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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達過“狙殺‘白色惡魔’安納斯塔西亞”的命令,便強硬道,“您是想借助我,對安先生不利嗎?若是如此,很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您的邀請?!?/br>葛佳絲塔芙雖在漂浮,但她身姿挺立、面容平靜,安撫人心的力量奇異而強大:“妾身挑中汝,全在于汝之堅韌靈魂,而非汝與安之親密關系。若汝加入了靈簿獄,只要不忘清掃魔女之使命,是否選擇狙殺安,全在乎汝?!?/br>“您是指……”莫悱擰眉,緩聲道,“我可以選擇無視您的指令,而從其他擁躉者手里保護安先生?可這、別的擁躉者該怎么想?您是在差別待遇嗎?”葛佳絲塔芙背手漂浮,平靜道:“不錯。為了贏得汝,妾身甘愿有所退讓。若汝許愿,要求妾身撤銷對安的追殺令,也非不可?!?/br>莫悱發現,她說的任何話都好像附帶了一張“理所當然”的標簽,讓他的種種疑問顯得如此幼稚而無力。“許愿……”莫悱總覺得,葛佳絲塔芙給他一種異樣的不協調感,似乎她隱瞞了什么,圖謀著什么,但她一介號稱無所不能的女神般人物,至于對他這個普通平凡的大學生不利嗎?“許愿,是要付出代價的……對嗎,葛佳絲塔芙小姐?”莫悱仰首問。葛佳絲塔芙點頭,她飄蕩的裙擺就像水中盛開的花,“根據汝之愿望,妾身會告知汝之負債額。閣下借由清剿魔女,便可逐步償還負債,此番利人利己,妾身認為,再好不過?!?/br>“……”莫悱舔舔嘴唇,覺得口干舌燥。他邊思考邊提問:“我還是不明白,您看中了我哪點……但只要我許愿,您就會給予我能夠對抗魔女的力量,是嗎?如果我想用您給我的力量保護安先生,您認為……?”“可?!备鸺呀z塔芙言出必簡,她的實際年齡一定遠遠超出了她的外表年齡,說不準,在那豆蔻小美女的皮囊下,藏著一顆歷經千百年滄桑的老嫗之心。莫悱很想相信葛佳絲塔芙。因為尤瑞安和卡莉在他面前親自演示過他們的戰斗武器——“魔具”,也親言證實過,葛佳絲塔芙確實實現了他們的愿望。可每當他即將脫口而出那份深藏心底的希冀,一股猶疑的暗潮就會驀地涌起,拍上他的頭顱,勒令他再考慮考慮。一絲念頭掠過,他想,就連尤瑞安和卡莉那等靈薄獄老成員,都時常為還不清“欠債”而苦悶頭疼,其中是否摻雜了葛佳絲塔芙的些許手腳,她就是想永遠的捆縛住自己的使徒們,讓擁躉者為她賣命一輩子、再也回不去普通人的生活?“冒犯了。但我想問,‘欠債’真能還清?還清了,我就要交還您給我的戰斗能力,是么?”面對莫悱咄咄逼人的質問,葛佳絲塔芙的表情好似無波的古井,顯出她領導者的穩重氣質。她說:“人之欲求,永無止盡。若汝僅向吾許下‘撤銷對安的追殺令’這等愿望,不消四五只魔女,便可還清欠債。一旦還清,汝是否交還妾身給予的神秘之能,全在乎汝,妾身絕不會加以干涉?!?/br>莫悱啞然。葛佳絲塔芙所說的每句話都是那么擲地有聲,他找不到任何邏輯上的破洞。但是,那種奇異的不協調感,到底是源于什么呢?到底是葛佳絲塔芙有所隱瞞與欺騙,還是他不想做出犧牲?所以總覺得無法徹頭徹尾的相信她?“我現在,不知道自己該許什么愿望……”莫悱在無法完全信任葛佳絲塔芙的情況下,只能這樣回答。再者,他被葛佳絲塔芙所說的“人之欲求,永無止盡”八字所觸動,他發現自己想要的太多,光是關于安納斯的愿望,就能給他招來五指山般的欠債額,讓他負擔沉重、步履維艱。然而,出乎意料的,葛佳絲塔芙對莫悱的遲疑表示了理解:“妾身明白,閣下下定決心之時,妾身必當應汝所愿。但閣下須知,吾等自有cao控記憶之能力,望閣下斟酌言語,切莫公開吾等之存在,徒徒擾亂人世?!?/br>莫悱自然不會嘴里跑火車,將靈薄獄之事亂侃給無關者聽。他點頭應允,表情沉重道:“請容我再考慮幾天,葛佳絲塔芙小姐……您愿意給我多少時間?”“七,輪回之數,”葛佳絲塔芙終于漂浮至與莫悱視線平齊的高度,淡漠道,“一周時間,妾身隨時歡迎閣下之召喚。好好思量,莫悱?!?/br>言畢,葛佳絲塔芙的身形逐漸透明,最后融入了水色、化為了瀲滟的藍。莫悱有些迷惘。他閉眼,靜立于幽藍色的異界片刻,身側水波粼粼,他覺得自己要真是一條無憂無慮的小傻魚,就好了——可逃避永遠不是出路,他緊擰弧度優美的眉后,睜開了眼。然而,映入他眼簾的,卻是另一個鮮紅的異界,與那位高挑美女勾起了紅唇的、妖嬈的微笑。作者有話要說:☆、情敵相見(上)莫悱根本不可能忘記安納斯所謂的緋聞女友祈月燭。那位紅發赤瞳的麗人給予他的印象過于深刻,導致他在遭遇祈月燭后、與安納斯冷戰的那段時間內,晚晚噩夢,全關于她。安納斯未曾明確告知莫悱,他與祈月燭到底如何相處,可莫悱就沖祈月燭與他初次見面時施展的yin.穢手段,也能想象祈月燭是個生活作風何等yin邪糜爛的赤色妖女。但她再怎么妖艷,再怎么不知廉恥,她也只是個女人而已。安納斯絕非一見洶涌的波濤就精.蟲上腦之徒,他眼光高、傲氣十足,怎么看也不像是個能被祈月燭逼上.床的軟蛋。所以莫悱安慰自己,就算安納斯被祈月燭糾纏,也只是祈月燭在單相思罷了。那位赤紅色的女子一定是所謂的白富美,她求而不得,因此死纏爛打,卡在他與安納斯之間興風作浪,整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女配角色。可那樣一位作風奢靡、華貴花瓶般的女性,竟然在莫悱剛睜開眼睛的時候,徒手擰下了尤瑞安的頭顱。莫悱就眼睜睜的看著她丟紙屑般,將手里拎著的尤瑞安的頭顱摔向一旁的立柱,任由那顆容顏俊逸的頭顱西瓜般四分五裂,血水與腦漿糊在灰白色的柱子上,好似沒涂抹均勻的劣質油漆。一腳踹開尤瑞安沒了頭顱的尸體,祈月燭彎起眉眼凝視莫悱,嘴角翹起,笑容可稱俏皮?!斑€道你怎么了,原來真被綁架了啊。安著急的不得了,我有心為他分憂,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