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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切割得破碎,夕陽的余暉將地平線渲染成一脈淺緋色的墨跡,東邊逐漸褪色的云霞后,緩緩顯出勾月淡白色的身影,好似彎得過分了些許的一捺,筆法蒼勁有力之余,染墨不足,因顯蒼白。在施哀訴用骨節敲擊桌面后,莫悱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垂眸道:“抱歉,走神了?!?/br>施哀訴見他不肯直視自己,眸光微暗,語氣卻昂揚了起來:“你以前,跟我,從不像現在這么客氣。是那失蹤的三年將你改變了嗎,祈月?”莫悱抬起睫毛,因為聽到了了不得的大事而瞪大眼睛:“失蹤?三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施哀先生?”“……”施哀訴支肘翹腿,微沉凝后道,“我有時候,不知道你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距今五年前,你失蹤于南方的下洋港;三年前,我們又接到了通知,說你出了車禍,正在本市的黎生醫院接受治療。我趕在祈月之人到達醫院前,見到你時,你……”“我怎么了?!”莫悱已然順利代入“祈月燼”這一角色,因此追問得無比焦急,“請告訴我,施哀先生!”施哀訴聳聳肩,一臉平靜:“你幾乎毫發無傷,仍能昏睡大半天。醒來不僅一無所知,還捏造了個你是姓莫名悱的普通人的可笑故事……有興趣解釋一下么,祈月?”莫悱當然不能解釋。更何況他已經盡己所能的解釋過那么多遍了,施哀訴有相信過他一會么。深明“沉默是金”之理,莫悱垂頭,再不吭聲。好在施哀訴并不逼迫,只在服務員上菜后,指敲桌面,提醒莫悱拿起刀叉用餐。所用的是西餐,無非牛排沙拉紅酒,還有一些莫悱叫不出名字,卻一看就知昂貴無比的精致菜品。但他身著便服、心覺不符環境而別扭;右手刀左手叉用得甚不靈便;西餐多講究營養和視覺藝術,在口感上往往比不得中式的多油重料街邊小炒,一頓飯可把莫悱吃出了個食之乏味棄之可惜的悲催味,他在心里暴殄天物的想,還不如讓那些挑剔色香味的西化貴人都走他個二萬五千里,再給他們吃一頓紅米飯南瓜湯的飽飯,讓他們來得滿足、幸福呢!然而,瞥見莫悱一臉苦逼的郁悶樣,施哀訴的心情倒奇異的好了。他顯然很中意莫悱用祈月燼的臉,擺出一副孩子氣的苦惱模樣。他看著莫悱,覺得祈月燼不再高立云端般不可接近了,而是真切可感的、就坐在他面前,用銀刀戳著沒動幾口的牛排,估計在心里盤算著怎樣找個歪理、趕緊跑路。即使用“莫悱”的身份瞞騙眾人、脫離了家族事業的祈月燼可謂沒了用處的廢物,施哀訴也不討厭他為了隱瞞,而顯現出的靈動性格,并打算將計就計,陪祈月燼好好玩一把“裝大學生”的把戲。露出微笑,施哀訴放下刀叉,體貼道:“沒胃口,就別吃了。接下來你想去哪里?大學生的娛樂,除了吃飯,就是唱歌吧?你想去KTV嗎?”莫悱從不知道施哀訴這么個中式老古板,還會說“KTV”這類貌似傷大雅的英文縮寫單詞。他忙不迭的有樣學樣放下刀叉,正襟危坐,垂下眼睫道:“非常感謝,但時間不早了,我想先回學校,否則趕不上末班車……”施哀訴大感掃興,哼一聲,諷刺道:“我既然可以開車送你來,送你回,有何不可?我不嫌你張嘴像鴨叫,你還嫌我了么?還真是墩難請的佛啊,你,祈月?!?/br>再次被打壓,莫悱心急氣亂,可他確實五音不全,不想在施哀訴面前嚎一嗓子后,敗壞祈月燼的形象??!思前想后,眼神便也游移,莫悱從光可鑒人的純黑大理石地板,看到了異彩紛呈的吊頂鹵素燈,又看向了乳白色的百葉式自動窗簾,和迎面走來的兩位正裝人士——“Salome”好像在瞬間停擺了,莫悱的心臟也“嘎噔”一下,好似一腳踩空、錯了位。因為那一前一后走來的兩人中,恰有一人,是身著純白西服套裝的安納斯塔西亞!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次邂逅自從那次安納斯“空降”寢室送“Salome”,莫悱已經半個月沒見到他了。兩周內、十四天,莫悱毫無安納斯的聯系方式、只能按兵不動;同時,他有意拖延,以平復對祈月燼的愧疚心理,所以期間,他深居簡出,對“Salome”愛不釋手、盡心保養,靠此一解相思。雖然胡杰克提出“吻痕”疑點后,尤紀也翻轉了態度,兩人每隔幾天便添油加醋,想讓好兄弟莫悱脫離同性戀的獨木橋,但莫悱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某一晚拍案而起,只說了一席話,就將兩位室友全鎮住了:“為了他,我愿意變成同性戀。你們不想和同性戀住一個屋,我就搬出去住。就算你們瞧不起我,我還是把你們當朋友,一輩子的朋友?!?/br>莫悱話已至此,胡杰克和尤紀長長嘆氣,分別走上前,拍了拍莫悱的肩膀,由(自認為)要當一輩子大哥的胡杰克作了總結性發言:“自己哥們,哪有瞧不起的道理!你從高中開始就老好人慣了,咱還不是怕你被他騙嘛……”而此時此刻,莫悱看著他由遠及近,像是浮于水面、滑翔而來的白天鵝,心中的那些迷惘猶疑剎時煙消云散,他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女生們大呼驚艷、而兩位室友鄙夷為“癡漢犯傻”的笑容——可下一秒,像有誰“哐啷”砸破了天鵝湖的幻夢,粉屑四濺,布幕倒轉,唯余一汪死寂黑湖。因為步步亦趨于安納斯身后的黑衣人,焦急說出了音量大到莫悱也能聽見的話語:“……老爺非常不贊同您與燭夫人交往,請您回家商議,否則老爺會……”安納斯用鞋跟在亮面的大理石地板上磕出躁怒的一聲,他心思混亂,又被某種疼痛困擾,壓根沒注意到莫悱的視線,一轉身就對身后的侍者吼道:“Minereiri!Mihavasmiajnproprajnaferojnporfari,nepuimin!”(世界語:我不回去!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別逼我了?。?/br>以同樣快的速度切換語種的黑衣侍者拽住了安納斯的一只手臂,以免他逃跑,流暢應答道:“Viapatrovolisvin!Midevasprenivinhejmen!”(世界語:您父親思念您!我必須帶您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