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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教教秦良媛?!?/br> 太子妃咬了咬嘴唇,終還是行禮告退了。 她這一走,皇后娘娘便收了笑意,慢慢端起一盞茶來,啜了一口,這才正眼看我。原先還有幾分慈祥,此刻消失了個干凈,常年位居高位養成的威嚴傾瀉下來,把我壓了個嚴嚴實實。 “秦良媛,你倒是好大的本事?!?/br> 我自知今日這關難過,又著實理虧,便再度叩首,“妾身知錯?!?/br> “知錯?”皇后娘娘起身,旁邊伺候的嬤嬤忙上去扶著,從那鳳座上一步步走下來,停在我面前?!绊樀?,把那東西拿上來?!?/br> 順德公公捧了一碗黑色湯汁來,滿當當一碗,一股濃重的藥味傳來,隨著走動,還濺了幾滴出來。 我心里抖了抖,這藥看著就苦的很,至于是什么藥,我心里大致也有個猜測。 皇后娘娘沒說話,只低頭轉了轉手上的佛珠。 我上前一步,端起碗來,一仰頭,喝了個干凈。果真是苦,比我以往喝過的藥,還要苦幾分。我深吸了幾口氣,往下壓了壓胃里翻涌的感覺。 見我喝了,她才松了幾分神色?!胺阶幽隳没厝?,侍寢過后便喝著,本宮的人自會盯著你。若是讓太子知曉此事,你便不必留在東宮了?!?/br> 我低低應了聲是。 “回去你便抄女誡百遍,不抄完不得踏出宮門半步。本宮看你如今也長進了,沉穩了不少。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你自個兒掂量清楚?!被屎竽锬镆环餍?,“罷了,本宮今日也乏了,你且回去好好反省?!?/br> 末了,她回頭打量我一眼,笑了笑,“本宮這個兒子,你也該是了解的。有些事兒,想來不必點破?!?/br> “謹遵皇后娘娘教導,妾身告退?!?/br> 藥的苦味還留在口中,難受得緊。我出了這宮門,卻見太子妃的車駕仍留在原處。 見我出來,她便迎了上來,握著我手,面上的擔憂之色不似作假,“meimei怎出來的這樣晚?母后可是為難你了?” 我笑笑,“皇后娘娘教導妾身是應該的?!蔽遗c她畢竟無甚來往,今時不同往日,戒備也便多了些。 待回了東宮,小半天已是過去了。我前腳剛踏進我那擢芳宮,后腳便有宮人落了鎖。 雖說是禁足,好在吃食上也并不短了我的。我用了幾塊甜糕,又用了一盞酥酪,總算是把那苦味遮了過去。想著這藥怕是要喝個幾年,便愁得慌。 此刻我宮中除了憐薇沒有旁人,便拿了那方子,瞧了半天??晌也煌ㄋ幚?,瞧了也是白費功夫,索性叫憐薇收起來。今日憐薇并不在殿上,見我拿出這方子,也跟著瞧了幾眼,神色大變?!斑@方子主兒是從哪兒得來的?這,這分明是避子湯!” 我聽了這話,饒有興味,“你還通藥理?” 憐薇拿著方子仔細看了遍,“奴婢家中本是歷代行醫的,奴婢幼時也便跟著識得些藥材,只算粗通?!?/br> 我點點頭,“這方子你好生收著,莫讓旁人瞧見了。日后若是我侍寢,你便按這方子偷偷配了藥來?!奔仁腔屎竽锬飮谕?,想來也是安排好了,于配藥上不會節外生枝。 憐薇聲音又略有些哽咽,“可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我看著這姑娘,想不通她為何整日里有這么些淚珠子要流。便安撫道:“無甚。想來這每次都要喝的藥,藥性應是溫和的,也是娘娘慈悲了。大婚頭一日,我便生了這樣的事,難免惹眼。這便是防著我在太子妃前誕下長子,他日嫡長子出生了,娘娘一高興,興許也就把我這藥停了也未可知?!?/br> 我見她眼淚終是止住了,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又不放心地叮囑道:“此事事關重大,只準你知我知?!?/br> “奴婢心里有數?!彼龖讼聛?,上來替我捏著肩膀。 我舒服得喟嘆了一聲。昨兒夜里睡得本就晚,太子...十分不得章法,還偏偏愛折騰得很,今天這一場跪下來,身上還是酸疼的。想著便叫憐薇叫了熱水來。 我整個人沉進浴桶里,憐薇一面替我洗著,一面道:“主兒待會可要先抄上幾遍女誡?奴婢叫她們把筆墨紙硯先預備上?!?/br> 我閉著眼睛享受得很,“不必不必,今日我得好好睡一覺。不急于這一時,慢慢抄?!?/br> 憐薇卻有些急了,“主兒早一日抄完,便能早一日解了禁足...” 我揉了揉額角,開始質疑自己,當日出府,應該再帶一個機敏些的?!疤拥钕逻@段時間想必是不會來的?!?/br> 憐薇倒水的手頓了頓,“主兒怎么這么說?太子殿下對主兒這般上心,就算顧及太子妃,也不會冷落了主的?!?/br> 我斂了斂眉目,用手潑著水玩兒,這些話也不知是說給憐薇聽,還是說給自個兒聽?!八蛉帐亲泶罅?。你自想想,今日朝堂之上,會有多少人彈劾?你以為太子殿下當日為何要娶我?而今又為何娶了賀家小姐?” “自然是太子殿下與主兒情意深重,只是不成想出了這事兒...” 我搖搖頭,“如今我看明白了,”我極輕極輕,卻一字字堅定道:“他娶的,是整個北疆的安寧?!?/br> 這一個月日子便清閑得很,我慢悠悠抄著女誡,權當是練字了。憐薇也日漸沉穩了些。 想著這么多日子不用喝那藥,受那份罪,我心里也有幾分高興的。 抄到今日,總算是抄完了。踏出了這宮門,看著天都藍了不少?;屎竽锬镆矝]再為難我什么,倒是還夸了句,說我如今愈發沉得住心,很是不錯。 這些日子里,太子妃倒是時常來看我,帶的盡是我愛吃的,也有些小玩意兒,再陪我玩兩局牌,頗合我心。我與上面那兩個已經出嫁的姊姊見得不多,自然也沒什么親厚。太子妃此番,倒是讓我有幾分有了個阿姊的錯覺。 她雖未明說那些宮外的物件兒——有些一眼便看得出是出自北疆的——是從何而來,可我心底也明鏡似的。這個賀盛,還真是將我大哥學了個九成九。 如今既是解了禁足,我便多逛了逛。時辰還早,太子還未下朝,我繞著東宮里那處荷花池轉了轉。這一轉,倒是看到了好幾副生面孔。原是我來這東宮不久,除了第一日,也一直禁著足,不識得人才是正常??赡菐讉€,眉目如畫,桃面粉腮,一個頂一個的好樣貌,讓人看著便賞心悅目得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