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8
真出什么事吧。學姐拽著我往前走,走了一會我發現竟然是我們科室,這他媽是神經外科了,胡一刀傷到腦子了么,cao。我一下子就慌了,甩開學姐跑過去。只有一間手術室還亮著燈。我剛想往里沖,想起自己不是手術執行的醫生,而且沒有消過毒不能進去。趕緊又折回科室,值班的小護士看見我來了,站起來和我打招呼?!叭~大夫,你怎么又回來了?今晚上不是你值班吧?!?/br>“這剛才送來那人是怎么回事?!”我猛得撲到桌子前面,嚇了她一跳?!笆遣皇墙泻坏?,嚴重么?!”“???!”小護士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你別急。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送來的急診。應該沒什么大事,我看他就頭上有傷?!?/br>“傷在頭上還不是大事啊?!蔽乙贿呄蛋状蠊拥目圩?,一邊往手術室跑。學姐一個人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整個人都在抖。“學姐?!蔽液傲怂宦?,坐在她身邊。里面躺著的是我兄弟,我比她著急?!昂坏兜降自趺椿厥?,你先告訴我。我是神經外科的?!?/br>“他被磚頭砸了?!睂W姐把臉埋在雙手間,小聲的哭泣,肩膀一聳一聳的。“沒事,你別多想。被磚頭砸了,也就是腦震蕩。真的,我在院里實習了這么長時間,也沒聽說誰被一磚頭砸出個好歹來。你別怕?!彪m然這么說,但是我也心虛的厲害,問題是他這一磚頭砸什么地方了,萬一砸腦干了,人就真沒救了。如果不是因為學姐也在這里,估計我早就罵上了,但是她在這我不能慌。如果我慌了,她肯定會崩潰。我回過頭看學姐,她已經不哭了,雙手垂在膝蓋上。呼吸的頻率亂的厲害,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伸手在她的指甲上摸了摸,學姐立刻反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和我一樣冰涼,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停的和她說沒事,沒事。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里躺的是我兄弟,每一分一秒都那么難熬。醫生出來的時候我腿抖軟了,差點站不起來。學姐的狀況并不比我好多少,如果不是我扶一把,她就跪地下了。“老師,病人沒事吧?!”胡一刀被從手術室里推出來,跟在后面的是科室里的前輩。“小葉,你怎么來了,這是你家親戚?”“嗯,對,我兄弟。人沒事吧?!?/br>“沒事,就是出了點血,腦震蕩。沒什么大事,好好休養不會有后遺癥的?!鼻拜呍谖壹绨蛏吓牧伺?,向更衣室走去。我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來,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學姐失去我的攙扶直接跪倒地上,我們好半天才緩過來。都嚇壞了。最后,學姐扒著我的胳膊站起來。我們一起去了胡一刀的病房。因為是院里的學生,護士通融了一下,讓我們進去,但是不能呆太久。他安靜的躺在那里,頭上被纏著厚厚的一層繃帶,如果不是看到他被裹得就剩下一小團的臉頰我幾乎認不出他。我以前老笑話他臉大,現在被包成這么一小團真的一點也不帥,他還是健健康康的樣子最好看。呆了大約一刻鐘,我們被護士趕了出去。學姐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天已經很晚了,她一個人女孩子回去我不放心,我說要送她??墒菍W姐堅持要守在這里,胡一刀不醒來,她就不回去。我去科室里拿了兩個紙杯,倒了點熱水,給了學姐一杯,自己握著一杯暖手。明明暑氣還沒有褪去,手心的寒冷卻始終緩不過來。“學姐,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么?”我們一起坐在胡一刀病房外面的長椅上,過了好久我才開口。學姐的雙手在杯子上摸索了好久,什么話都沒有說,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告訴我的時候忽然開口了。“打他的是我爸?!睂W姐的話說完,我驚訝的睜大雙眼,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她似乎沒有期待我的回應,更像是一種傾訴。“不怪他,是我配不上他,是我害了他?!睂W姐的聲線很低,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和女生長時間得說話,和我意識里那些聲音尖銳的女孩子不同,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低調而樸實。“那個男人,雖說是我爸,但是他從來沒有盡過一天責任。我有記憶的時候,他就一直打我媽。每天出去喝酒,耍酒瘋,然后再睡一天。就是這樣的循環,我幾乎沒有見過他清醒一天。我們家里的地,都是我媽一個人在侍弄。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她一起下地。后來,有一次他耍酒瘋,要打我,被我媽攔了下來。他拿著掃帚打我媽的后背,那么狠。我不明白,我們是他的親人為什么要這樣。他一邊打,一邊罵,我終于知道是什么原因。因為我,他想要個男孩,可是我媽生了我之后就害了病,不能再生。都是我害的?!睂W姐說的時候臉色平靜的嚇人,沒有一絲哀痛,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她心里是徹骨的絕望。“你說,是不是什么人和我沾上邊,都撈不著好。我發誓要好好學習,我媽身體不好,我就念了醫學院,上了大學以后我沒問家里要過一分錢,我兼了好幾份的職。醫學院的課程本來就很累,我那段時候累的大把大把的掉頭發,但是心里是歡喜的。我終于可以養活自己了,再攢些錢就可以把我媽接來。我媽會點小手藝,我們母女倆租個小房子,勉強能養活自己。那年我大二,終于攢夠了租房子的錢,我帶著我媽從家里跑出來,半年沒有見她,她瘦得厲害,幾乎已經脫型了。我帶她來到北京,租了一個小單間,我們做了滿滿一桌子菜,高高興興的吃了個團圓飯。第二天早上,我叫她起床,去摸她的時候,我媽已經冷了。我還沒來得及對她好,她就沒了。是不是我上輩子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所以老天要這么折磨我。我還沒來得及對她好啊。后來我才知道她得了肝癌,是末期。這些那男人早就知道了,他什么都沒有說,還嫌棄我媽拖累他?!睂W姐說這句話的時候,指甲幾乎扣到手心的rou里。她的眼神里帶著深深的嘲弄,嘲笑著命運的不公,和自己的無能為力。“我再也沒有回過家,我媽沒有,這種東西對于我來說也就不存在了。想不到這么多年了,他竟然找到我,他又娶了一個外村的女人,那女人給他生了個兒子。他聽親戚說我在北京工作了,掙錢了,就來管我要錢。他在T醫來回問,找了好久終于找到我。堵在我宿舍樓下。我怎么可能給他錢,我恨他但是又不能恨他。有的時候,真覺得我媽說的話很對,這就是命,我這輩子,就是這命了。他來糾纏我,我不給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