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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珍貴的蛋糕,小心翼翼不讓奶油糊上唇周。 虔誠的觸碰蘊含寬慰的力量,輕柔得不飽含情-欲,熨帖躁動不安的靈魂。 戀愛之后,體內密碼被激活,幾天曠旱,動情自然而然。 康昭激烈回應,瘋狂想攫取這份溫存,想獨自占有,想破壞不讓他人盜取。 對兩個忘我繾綣的人來說,底下石頭已顯太小。 康昭將柳芝嫻擄到旁邊草地,迫不及待之下,略顯粗魯。 衣物變成累贅的玉米衣,胡亂扯落開來。 雜草刺扎在無衣物遮掩的肌膚上,白皙中泛起紅痕。 柳芝嫻沒料到進展迅速,下意識有些抵觸。 康昭感覺到她的滯澀,剎那間意識到這股破壞欲的來源。 或許多年前,有個人在草叢中也這般奮力抵抗,卻還是慘遭凌@辱。 康昭關節生銹,動作遲滯,汗珠滑進眼角,一夜未眠的雙眼愈發澀痛。 恍然想起初遇那晚,柳芝嫻最后看他的眼神——康昭覺得自己惡心,骯臟,通身遍體流著污濁的血液。 他本來就是一種受到詛咒的存在。 身世對他的職業就是最尖銳的諷刺。 康昭松開柳芝嫻,掩上她凌亂的衣服,雙手草屑落到她身上,狼狽不堪的畫面像在嘲笑他,嘲笑他逃不出血緣的毒咒。 康昭頹然坐到旁邊地上,沉著腦袋,吐出幾個陌生的字—— “我們分手吧?!?/br> 剎那間的解脫降臨到康昭身上。 第57章 柳芝嫻好一會才緩過神,坐起身,語氣冰冷。 “你再說一遍?!?/br> 康昭沉默。 肌膚溫度驟降,熱汗變成涼汗。頭發沾著草屑,柳芝嫻狼狽不已。 她盡量用聲音維持作為女朋友的自尊。 “理由?” 康昭依舊只留給她一個微微佝著的脊背。 “好?!?/br> 柳芝嫻倒抽一口氣,揮手砸向剛才坐著那塊石頭。 清脆一聲,玉鐲一碎成三,手腕沁出一顆血珠。 康昭豁然扭身,過來拉住她手腕,呵斥:“你傻子嗎?” “你送我的時候,我就發誓,你要是跟我分手,我一定砸碎它,也不還給你?!?/br> 柳芝嫻雙眼赤紅,瑩潤有光,甩開他站起來要走。 “這下兩清了?!?/br> 康昭死死扣住她手腕上端。 柳芝嫻:“放手!” 康昭低頭吻去血珠,濕潤裹著小小的傷口。 柳芝嫻渾身一僵,死命抽回手,眼中晶瑩險些滾落。 她控訴般道:“我背著一個死重死重的包,走大半天山路,終于找到你。你跟我說分手,康昭,你還能做得更惡心一點?” 如果柳芝嫻用別的措詞,康昭可能沒那么大反應。 那一個形容詞意外命中康昭的自我評價,刺痛他的神經,一股強烈的被否定感幾乎能摧毀他。 鎧甲不再堅韌,薄如蟬翼,萬物可侵。 太陽xue的青筋憤然鼓動,“我他媽當然惡心,一個強J犯的兒子能有多干凈?!” 柳芝嫻驚愕不已,“你、你說什么?” “我他媽就是一個意外又惡心的存在,你聽懂了么?” 康昭嘔吐般傾倒出這句話,頹然跌坐地上,雙腿屈起,肘墊膝蓋,雙手扶著腦袋。 柳芝嫻久久回不過神。 腦袋中的已知碎片不斷整合,拼出一個七七八八的大概。 真相也許更加駭然。 兩人一個坐石頭,一個坐地上。 夕陽漸落,霞光萬丈。 康昭像一塊巋然不動的石頭,或許下一秒就會崩裂,誕生一條新的生命。 石頭輕嘆,“我很怕自己哪一天控制不住會傷害你?!?/br> 柳芝嫻說:“你現在的的確確在傷害我?!?/br> 康昭僵硬看她一眼,又扭回頭。 “你知道我說的什么意思?!?/br> 柳芝嫻的確知道。 初遇那晚,康昭差點變成自己口中“惡心的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將他攔下。 那晚覺得是“差點”,深入接觸后,柳芝嫻認為差得不止一點點。 康昭本人與當晚的初印象判若兩人。 但若說康昭的身世對她毫無影響,也是謊言。 那三個字象征暴力、血腥和侮@辱,作為一個女性,柳芝嫻對它有種原始的生理抗拒與恐懼。 柳芝嫻起身往坡上走,像被驚跑,手腳很快,砂石路太滑,跌了一跤。 下一秒,康昭下意識過來扶起她。 柳芝嫻推他,推不開,不禁拳打腳踢。 兩人搡鬧著滾到地上,柳芝嫻還繼續推他。 康昭懸在她上方,輕觸她的臉頰,發覺指尖都是泥灰,又黯然縮回。 熟悉的俊臉笑容不再,滿是無法紓@解的苦楚。 想到即將陌路,柳芝嫻心臟給攥緊,酸脹而疼痛,骨子里的卑微蟲蠶食她,挽留徘徊嘴邊:不分手可以嗎? 到底倔強更占上風,柳芝嫻死死忍住,只滾落幾顆無言的淚珠。 眼淚擊潰康昭的心理防線,他能分辨清楚她是傷心難過,而不是面對強者的恐懼與脆弱。 他還是她男朋友,不是一條陌生的惡狼。 康昭心軟低頭,銜住咬出印子的唇。 “對不起,阿嫻,對不起……” 柳芝嫻前一秒剛被分手,輕飄飄的一句“對不起”恍若謊言,根本安慰不了她。 她怕他轉頭又說分手。 一支利箭穿心之后,柳芝嫻已經變成驚弓之鳥。 柳芝嫻推開他,撿起坡頂登山包,甩上肩膀時,沉甸甸的重量差點將她壓倒。 她頭也不回往前走。 康昭回石頭邊撿上玉鐲碎片,跟著柳芝嫻。 康昭發覺走的并非下山方向。 “你往哪里走?” 柳芝嫻用登山杖杖打路旁茅草,“我們不是分手了嗎?關你什么事?” 康昭沒有接話,默默緊綴。 他過來解下她肩上的登山包,擱到地上,開始檢查里面的東西。 登山包很沉,康昭的精神更沉。 柳芝嫻邊走邊看衛星手機,在岔路口不時舉著手機辨別方向。 手機還沒指出路,康昭開口說話。 “門鶴嶺的湖泊往這邊走?!?/br> 柳芝嫻又被他戳中心事,她看不透他,他卻早將她摸得一清二楚,敵暗我明,不平衡感再度侵襲她,柳芝嫻佇立原地無法動彈。 康昭背起登山包,過來拉她手。 登山包中帶足一夜露營的裝備,柳芝嫻斟酌片刻才開口,聽起來不那么像在求他。 “你答應過要帶我來門鶴嶺露營看星星,擇日不如撞日吧?!?/br> 柳芝嫻任康昭拉著,沉默抵達湖邊。 日光只剩下一層蒙蒙灰,深山如罩上一片喪葬的黑紗。 夜間動物也開始出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