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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芝嫻以為次日可以看見康昭睡顏,沒想還是晚一步。 她洗漱完畢出門,走廊空無一人,像上課時間的學生宿舍。 第一次在派出所過夜。 柳芝嫻心情有點微妙。 雖然昨晚康昭“安慰”她,很多外人曾經在這里過夜。 ——戴著手銬。 饑腸轆轆,柳芝嫻沒多想,匆匆離開宿舍區。 柵欄門外傳來一陣跑車特有的轟鳴。 一輛蘭博基尼抵著柵欄門,司機是一個戴墨鏡的年輕女人,一大束張揚的紅玫瑰塞在副駕座。 比當初康昭送她的還要多得多。 一人一車一巨束玫瑰,跟嚴肅單調的派出所站在兩個風格極端。 女人往門崗叫聲“開門”。 南鷹鎮哪出現過這般大派頭的車子。 路人或駐足旁觀,或一步三回頭。 門崗端起對講機往上匯報。 柵欄門緊閉。 女人也不惱,利索下車,彎腰抱出花束。 路過門崗,直接把自己身份證甩進去。 “快點,別讓我把花等枯萎?!?/br> 女人若是要來報案,門崗也沒阻攔的理由。 女人被放行。 摘下眼鏡,剛好迎著柳芝嫻走來。 臉龐美艷,目光尖銳,凌厲的一眼帶著對敵手的研判。 柳芝嫻總覺得在哪見過這張臉。 女人“喂”一聲叫住她。 “你知道所長在哪嗎?” “……” 柳芝嫻垂眼一瞥玫瑰,竟一時不確定這是送貨還是被退貨。 女人一扯嘴角,小聲嘀咕:“聾子么,跟你說話都聽不清?!?/br> 柳芝嫻清了清嗓子。 “他還沒起床?!?/br> 女人愕然。 柳芝嫻:“嗯,昨晚睡得晚?!?/br> 身后,那道“沒起床”的男聲叫住她—— “阿嫻?!?/br> “康所!” 女人跟插電似的,聲音表情陡然換一個頻道,滿是少女懷春的欣喜。 康昭視若無睹,徑直走到柳芝嫻身邊,往她手中塞進一東西。 “差點忘記你沒開車出來,開我的回去,別又給我坐黑車?!?/br> 掌心是大切諾基的鑰匙。 柳芝嫻拿鑰匙的手往女人那邊輕晃,笑容深奧。 “啊,有人找你,你忙,我不打擾你?!?/br> 康昭也咬牙切齒一笑,掌心輕送她腰臀。 康昭盯著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指著柵欄門,聲音表情也換上另外一套。 “我女人開車火力猛,把你車挪開,小心一會只剩一副剪刀門?!?/br> 女人置若罔聞,把熱辣玫瑰往前一遞。 “所長,送你的,收下?!?/br> 康昭看也沒看,走到大切諾基駕駛座邊,往敞開的窗戶里講: “車停你那,鑰匙你拿著,晚點我拿備用鑰匙開回來?!?/br> 柳芝嫻啟動引擎,系好安全帶,憋不住笑似的,表情夸張做出口型: 玫瑰真美。 康昭莫名松一口氣,知道她不擔心。 他掐著腰,架勢像下一秒就要要湊進來吻她。 但她知道在單位里他不會。 康昭無奈一笑,“一會手機跟你說?!?/br> 柳芝嫻笑出聲,“我是說真的,玫瑰真美?!?/br> “好好開車!” 虎氣臉的一句,像喊cao訓話。 但下一瞬,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柳芝嫻笑著說:“晚上見?!?/br> 那束玫瑰堆在門崗處,女人氣鼓鼓坐回車里,將車挪開。 像蟻群遇上洪水,紛紛撤退。 柳芝嫻回到苗圃,康昭的微信早已躺候在消息列表。 原來這位湯小姐竟是當日門鶴嶺偶遇的抽煙女,難怪眼熟。 湯小姐的同伴為康昭所救。 湯小姐景仰康昭。 湯小姐不惜為愛奔赴南鷹鎮這“不毛之地”。 ——當然,康昭只交代湯小姐背景,其余部分是柳芝嫻根據今日見聞補足。 “不毛之地”是借用李京蔓的視角評論。 柳芝嫻問他玫瑰花怎么處理。 999朵呢,做玫瑰花浴都可以疊好幾層。 康昭發來語音:“剁了喂豬?!?/br> 芝士很甜:【???】 康昭沒給下文,估計一時有事耽擱。 柳芝嫻也有自己安排。 中午,康昭微信問她的mini怎么不在。 看來人已經到苗圃把車開回去。 柳芝嫻故作神秘:“晚上說?!?/br> - 暮色四合。 mini抵達苗圃,宅子已經鎖上門。 貓也給關在里頭。 康昭抱臂望向田野,罕見地發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忙什么去?” 康昭松懈胳膊,步履閑適朝她走近。 柳芝嫻負著手,往他肩頸探頭,鼻子皺了皺。 “聞聞看有沒有玫瑰花香?!?/br> “湊近點聞?!?/br> 康昭直接將她按進懷里,柳芝嫻鼻尖點上他的鎖骨。 柳芝嫻笑:“濃度不足,PASS,放行?!?/br> “再蓋個章?!?/br> 話畢,倒是先自己蓋過來。 呼吸交錯,好一陣繾綣。 晚飯時間,村民大多回到家中,整個村莊呈現一種忙碌的安靜。 沒人留心這邊的小溫存。 康昭松開她說:“你的老朋友今天飛回家了?!?/br> “……” 柳芝嫻莫名松一口氣,琢磨一會。 “今天沒有抽煙?!?/br> “總不能天天抽,我還想多活幾年?!?/br> 康昭自然攬上她的腰,一起往屋里走。 “今天干嘛去,神神秘秘?!?/br> 柳芝嫻開門上樓,從包里抽出一沓花花綠綠的廣告紙,擱到床尾小茶幾上。 “進城看盤,準備買房?!?/br> “怎么突然要買房?” 康昭沒著急評價,坐到床尾邊,拿過略略翻看。 里頭還夾著幾張數字加加減減的草稿白紙。 柳芝嫻挨著他坐好,正經道:“存有點小錢,大概夠首付。房價一直在漲,想早點買?!硗庖补涔浣?,想給你買點禮物,又不知道買什么好?!?/br> 康昭:“戒指?!?/br> 柳芝嫻:“……” 康昭將廣告單收疊整齊,半卷起來,敲了敲另一邊掌心。 “省得整天被人惦記有沒女朋友?!?/br> 柳芝嫻又玩起小頭發,輕快笑了笑。 “哦,好呀?!?/br> 康昭繞回頭,“怎么突然想買房?” 剛才的戒指像某種暗示,即便只是掛在驢眼前那根蘿卜,柳芝嫻也能為之奮力而走。 她終于頓悟早上見到那位湯小姐,為什么半點醋勁也沒有,反而生出一種閑適的調侃。 柳芝嫻不再是一年前創業初期畏畏縮縮的小女人。 事業不僅給予金錢上的安慰,更重要的是為她帶來穩定的人脈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