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伐盜獵一般都夜黑風高，經常凌晨蹲點去抓人，瑣碎，有時也危險——”

    手機又震一下。

    柳芝嫻再數到三，覺得差不多，點開屏幕。

    康昭：[語音3']

    康昭：[語音10']

    柳芝嫻想長按轉文字，胳膊在被窩伸展不開，手指跟著抖起來，不小心點成外放——

    康昭：“不許去?！?/br>
    康昭：“我挺喜歡你的，阿嫻，做我女朋友，可以嗎？”

    迷人的男聲當著康曼妮的面對她公開處刑，柳芝嫻還沒反應過來，康曼妮喜極而泣彈坐而起，尖叫著手舞足蹈。

    “臥槽?。?！我哥終于跟你表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老時間還有一更。

    第32章 

    康曼妮好像在說一件跟她無關的事，柳芝嫻仍綻出笑，不知是被康曼妮感染，還是源自內心的愉悅。

    柳芝嫻轉文字確認，康昭說的的確是：我挺喜歡你的，阿嫻，做我女朋友，可以嗎？

    “挺喜歡”，比“喜歡”多了一點點。

    柳芝嫻終于無法掩飾喜悅，縮進被子里，柔黃色的繭一顫一顫的，像有什么小東西即將破繭而出。

    康曼妮隔著被子推她。

    “你要答應嗎？你要答應的吧！你一定要答應噢！”

    柳芝嫻好不容易抿好嘴，才冒出腦袋。

    “我考慮考慮?！?/br>
    康曼妮呵她癢癢。

    “還考慮個毛線球球噢，我早看出來你們互相喜歡啦！”

    柳芝嫻花枝亂顫地閃避，仍是躲不開，忙叫饒命。

    “不行?！?/br>
    康曼妮哭喪臉，跟自己被拒絕一般。

    “不會吧，難道你要拒絕，我第一個哭噢?！?/br>
    柳芝嫻說：“我要讓他當面說?！?/br>
    康曼妮一打響指，跪坐起來，拉過棉被披身上。

    “對頭，你跟他說‘有種面談’?！?/br>
    柳芝嫻清清嗓子，長按語音鍵：“有種面談?！?/br>
    康曼妮膝行幾步，靠近柳芝嫻。

    “等等看他怎么回答?！?/br>
    屏幕留在聊天界面，柳芝嫻把手機擱到兩人中間。

    半分鐘過后，康曼妮叫起來。

    “哎呀呀，屏幕熄了，快點亮，快點亮?！?/br>
    柳芝嫻開鎖后放回去。

    “你比我還緊張?！?/br>
    康曼妮緊緊棉被披風，搖頭道：“不，你一定比我更緊張，只不過情緒內斂而已，哪像我這么大喇喇，什么都寫臉上?！?/br>
    柳芝嫻說：“我倒羨慕你大膽樂觀?！?/br>
    “別學我，我這叫沒心沒肺?！?，我們可別互相吹彩虹屁了，反正我們是巔峰姐妹花，樣樣都是頂好的?！?/br>
    柳芝嫻這會真給她逗笑了。

    “咦，來了！”

    手機進來一條新微信，屏幕自動亮起。

    康昭：【出來，我在校門口?！?/br>
    康曼妮攛掇：“說不信?！?/br>
    柳芝嫻笑著打字：【真來了？】

    康昭忽然發起實時位置共享，地圖上的兩點幾乎重合，擴大細看，其實還是隔著短短一小段。

    康曼妮問：“姐，你真要去么？”

    柳芝嫻在被窩里笑著踢踢腳，“不去?！?/br>
    康曼妮：“嗯？？？”

    柳芝嫻又發語音，同時回答兩個人：“學校大門十一點鎖了?！?/br>
    康曼妮倒下磕頭大笑，“哈哈哈哈我哥好慘噢?！?/br>
    康昭也回復語音，柳芝嫻放耳邊自己聽。

    “好吧，明天早餐等你。早點睡覺，晚安?！?/br>
    聲音多出幾抹罕見的無奈，變相的臣服讓柳芝嫻很受用，回復一個甜甜的笑。

    康昭一直沒取消實時位置共享，兩個重合的小圓點漸漸分離，給WiFi卡一下，康昭那點忽然就跳回到派出所。

    柳芝嫻：“……”

    她收起手機，“好啦，我們睡覺?！?/br>
    康曼妮沒等到結局，喪氣地倒下，哀嚎連天。

    “好討厭每集最后卡情節?！?/br>
    柳芝嫻熄掉手機，乖乖閉眼一動不動。

    康曼妮只好關燈躺下，窸窸窣窣整理被窩。

    ……

    半個小時過去。

    旁邊人翻身，面壁側睡?？德菪⌒囊硪淼吐晢枺骸八藛?？”

    柳芝嫻重重嘆氣，“沒有?！?/br>
    康曼妮舒出一口氣，“太好了，我們聊個五毛錢的天吧?！?/br>
    -

    次日一早，康曼妮哈欠連天在腸粉店坐下。

    大志奇道：“昨晚又給搶被子了？”

    柳芝嫻：“……”

    康曼妮瞪他，“別造謠，我們閨蜜夜話，你這種大粗人不懂?！?/br>
    長方桌子貼墻而立，原本柳芝嫻和康曼妮同坐一邊，大志和媛媛坐對面。

    康昭剛在外頭跟老板講話，現在姍姍來遲。

    康曼妮靠過道，麻溜起身讓座，“哥，你坐這?！?/br>
    柳芝嫻：“……”

    她本想拉康曼妮，但康昭一坐過道，大志肯定要讓位，康昭跟媛媛相鄰更不適合。

    蝴蝶效應牽扯諸多，柳芝嫻默默收回已到半路的手，支肘扶額，垂下腦袋。

    打從進店，柳芝嫻還沒正眼瞧過康昭。

    不敢。

    她怕自己會笑。

    那種樊柯說“傻子一樣的笑”。

    康昭望一眼柳芝嫻，一時沒動。

    康曼妮打趣：“嘿，你們兩個都熟成這樣還不好意思?！?/br>
    “……”

    柳芝嫻抬眼悄悄瞪她，似在說：回頭再收拾你。

    康曼妮鴨子似的晃晃身體，翻白眼俏皮地露出點點舌尖。

    大志也機靈站起，“妮妮，你過我這邊?！?/br>
    如此，柳芝嫻和康昭一邊，康曼妮和媛媛一邊，大志坐過道。

    排位堪稱完美。

    左邊墻壁，右邊康昭，柳芝嫻又陷入被包圍的境地，掩飾也是徒勞，索性放下手，端正坐著。

    康曼妮和媛媛掏出手機查看學校通知，彼此低聲交流。

    本來柳芝嫻也可以玩手機，但康昭人在身邊，似乎又沒誰好聯系的?？雌渌鸄pp簡直此地無銀。

    柳芝嫻無所事事玩弄起手腕上橡皮筋的珠子，偷眼一瞥，撞上康昭目光。

    她皺皺鼻子，嘀咕：“看什么?！?/br>
    康昭也降低聲量，低音量壓出一種沙啞的性感，“看你?！?/br>
    柳芝嫻：“……”

    巴掌大的桌子，想讓人聽不見除非咬耳朵。

    “嗯哼——”

    康曼妮清清嗓子，眼睛還盯著手機，大志和媛媛也會心一笑，誰也沒去看對面兩人。

    還好腸粉陸續上來，柳芝嫻暫時逃脫微妙。

    康曼妮和媛媛趕著回校開會，吃得快，走得急。大志也潦草收場跟上。

    忽然就剩下柳芝嫻和康昭。

    邊上男人開口，換回尋常語調，“慢慢吃，我今天有空，一會送你回去?！?/br>
    柳芝嫻低頭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