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已經有人坐著了——一個是秦松宇的決斗對象長衫男，另一個是之前他們也見過的老鬼姑娘。

兩人仍是一人坐一張桌，見他們進來也沒說話。這次蔣森沒敢再打量鬼姑娘，倒是龍二問：“像這種修煉幾百年的女鬼，在不在你們的管轄范疇？”

蔣森說：“在我也不敢管啊，我還要命呢?！?/br>
龍二覺得逗到他，非常開心，笑起來。

蔣森見他笑，也無奈笑笑。

旁邊那兩人吃完早餐，一前一后又回了樓上的住房。

服務員把龍二點的早餐端上來，還送了一盤炸年糕?！敖裉靹傋龅?，大姐叫給您添個點心?！?/br>
龍二點點頭：“給她獎金?！?/br>
蔣森頭一次有種傍了個大款的感覺，笑著拈起一塊炸年糕放進嘴里，里面還有餡兒，咸蛋黃的，金燦燦的泛著黃色的油光，口感香咸又有點沙，非常特別。

龍二推了推旁邊的蘸碟，說：“蘸著這個好吃，這個是甜的?！?/br>
小碟子里估計是廚師特意熬的糖稀，給口味不同的食客裹在年糕外面吃。

蔣森嘗了一點，說：“我就吃這個就行，甜的咸的混在一塊兒吃不慣?！?/br>
龍二的口味像小孩兒，就喜歡吃這種混合著的甜不甜咸不咸的味道，他每次都要蘸飽了糖稀?！斑@個不好做，不是天天做，趕上了也只能吃一盤?！?/br>
“為什么不天天做？”

“里面的餡兒是蟹黃和咸蛋黃，太貴。姬惠云不讓天天做，因為天天做我就天天吃?！饼埗f的時候樣子非?？蓯?。

蔣森說：“那你快吃?！?/br>
“你也吃?！?/br>
兩人推讓了一會兒，蔣森吃了兩塊，剩下的都讓龍二吃了。

蔣森吃完早飯時姬惠云才下樓，早晨沒什么客人，她便過來跟他們坐在一處，見蔣森黑著兩個眼圈，問：“沒休息好??？”

“昨天值夜班?！笔Y森向她解釋道。

“值夜班最傷身了?！奔Щ菰频溃骸拔夷莾河幸粋€牌子的補藥特別好用，一會兒拿給你，特別補精氣?！?/br>
龍二說：“那個藥不是給羊小二用的嗎？”

“對啊，他也得補精氣，你老婆也得補精氣，否則怎么方便你榨干？”姬惠云向來是一點不害臊的，直說道。

蔣森一個男的也被她調侃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龍二問：“麒麟還沒起床嗎？”

“應該沒有吧？前兩天好像說在游戲上認識了個網友，正網戀呢，昨天晚上估計又聊到大半夜?！奔Щ菰拼蛄藗€哈欠：“我能不能跟你申請冬眠??？往年也沒這么困，這段時間早上一起床腦袋嗡嗡疼，心肝肺都像被掏空了似的?！?/br>
“休吧?！饼埗f。

蔣森坐著一邊等龍二吃東西，一邊聽他們兩個聊天，聽到一半忽然問：“惠云姐，您知道當年龍二是為什么少了一條魂的嗎？我問他，他總說他記不起來了?！?/br>
姬惠云聽到這個問題先是愣了一下，又看向龍二，龍二跟她對視了一眼，什么都沒說，又低下頭去吃包子。

姬惠云那一瞬間感覺龍二像是恢復智商了一樣，想了想，對蔣森撒了個謊：“我來這兒的時候他已經傻了，身邊除了嗷嗷待哺的麒麟，就是這座空宅子，我也不知道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br>
蔣森見她這么說，便沒有再深究，只是道：“這樣啊?！?/br>
“怎么想起問這個了？”

“沒怎么，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辦法幫他補上這一魂，總這樣挺讓人心疼的?！?/br>
姬惠云看向他們兩人的目光忽然多了一絲同情，說：“是啊，他現在這個樣兒，哪還有一點兒神獸的威風，看著就像個大寵物似的?！闭f完，也不等蔣森答話，直接道：“你們吃完東西自便，我先忙去了?！?/br>
等龍二吃完早點，兩人沒有回陽間，而是直接到樓上去睡覺了，因為鼠大說今天中午有佛跳墻，龍二等著中午在店里吃飯。

龍二的床不像現代床那樣鋪著席夢思床墊，他的床又大又寬敞，就是有點硬，蔣森剛睡上的時候有點不適應，躺了一會兒說：“你這床把我多年的腰椎間盤突出都快治好了?！?/br>
“你要是睡不慣，我叫姬惠云再開一間房，客房里的床都有床墊，跟家里的一樣?！?/br>
“不用，別人睡過的不干凈?！彼藗€身搭上龍二的腰，說：“睡吧，我快睡著了?！?/br>
“嗯，睡吧?！?/br>
等他的呼吸逐漸綿長，龍二輕輕將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掉，為他蓋好被子，才出去。

姬惠云見他下樓，問：“怎么下來了？”

麒麟也在樓下幫忙，看見他喊了一聲：“爸?！?/br>
龍二說：“以后繡球再問起補魂的事，你們別跟他說，就說不知道?！?/br>
“那你怎么辦？”麒麟皺起眉。

“我好好的，我能有什么事兒？”

“以前人家都把你刻在武器上，現在你只能當吉祥物了。還有什么事兒？來個稍微大點兒的妖怪你都打不過?！?/br>
“現在和平年代，不興往武器上刻吉祥物了?！饼埗f：“再說我養你這么大有什么用？你不會保護我嗎？還有，上個星期說好了買房的，下午你別忘了去跟房東簽合同?！?/br>
“你生我就是為了剝削我吧？”麒麟說。

“聽說你又談戀愛了？”龍二又關心起他。

“八字沒一撇呢，游戲上認識的，說不定是個人妖?！?/br>
“真愛分什么性別？”

龍二教育完兒子上樓，蔣森還沒醒，他又鉆進被窩里跟他一起睡覺。

兩人回到陽間時是下午三|點，洗了個鴛鴦浴又換了身衣服，直接往辦公室去了。

屋里只有秦松宇跟柳江元，柳江元手里拿著幾張紙，正在撥電話。

蔣森看著柳主任的表情，小聲問秦松宇：“主任這是怎么了？”

“小郝辭職了?！崩锨貛е鸾z邊的老花鏡翻了一頁報紙說。

“??？”蔣森覺得自己接受信息的能力有點失靈：“郝樂山要辭職？”

“嗯，剛剛趁柳主任不在，鬼鬼祟祟交了辭職報告走了?！崩锨氐谋砬槭值?。

“那您怎么不勸勸他呢？”

“我不知道那是辭職報告，還以為是他前兩天溜號的檢查呢?！?/br>
“好好的他辭什么職??？我一直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毕嗵幜诉@么長時間，蔣森心里是有些不舍的。

柳江元給郝樂山打電話一直打不通，最后氣急敗壞撂下電話說：“這個郝樂山是怎么回事！是我話說重了？”

老秦勸道：“人各有志，強求不來?！?/br>
第四十四章

郝樂山的辭職給了柳江元不小的打擊,老柳一下午都沒怎么說話，快下班的時候他問蔣森：“小蔣，你知不知道樂山家住哪兒？”

蔣森說：“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