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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撩撥得不能自持?!?/br>見多了簡蒼各類表情,或是鄙夷或是喜悅或是算計。他還是覺得,魔尊每時每刻都有新變化,一如絢麗云光變化不定,看不厭也瞧不膩。人好看,話就未必動聽了。楚衍皺了皺眉,撩撥二字不像話,自己明明什么都沒干。似是看穿楚衍的心思,簡蒼大而化之地揮了揮手,“嗯,就當你什么都沒干好了,本尊信你?!?/br>如此敷衍了事的回答,楚衍若是相信,他就蠢成了白修齊。“我只是為了拉攏他,一起對付那妖物罷了,怎會故意撩撥他?”楚衍義正言辭地解釋,“如果他情思蕩漾,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無可奈何啊?!?/br>簡蒼看了他一會,幽幽地答:“本尊就欣賞你這種莫名自信,居然能這般不要臉,不愧是我選中的人?!?/br>一向只有楚衍噎別人,他終于親身體驗到,被人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是何等無奈感受。楚衍不想說話,更不愿失態。他干脆將書從簡蒼指下拽走,背過身去一言不發。“生氣了,當真生氣了?”青衣魔修不知好歹戳戳楚衍,說話越發不客氣了,“本尊也是實事求是,為了你好?!?/br>“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也不該太過狂傲,否則日后會吃虧?!?/br>越說越離譜,難道自己長相不堪入目?楚衍更不愿搭理魔尊,他只當簡蒼的話是耳旁風,一吹即過全不入心。青衣魔修每貼近一次,楚衍就干脆換個角度,就是不看他一眼。見多了楚衍云淡風輕的模樣,難得看到他這般孩子氣,簡蒼十分新奇。如此幼稚無聊對峙好一會,魔尊決定紆尊降貴安撫楚衍一下,“其實你長相不差,可比起本尊來,還是遜色那么一點點。若論容貌之美,世間怎能有人比得上本尊?”自傲又坦蕩的語氣,仿佛他訴說的是什么真理一般,不容否決。楚衍眼皮顫了顫。他極不愿意承認,自己竟與這樣不靠譜的魔尊大人綁在一塊,命運相關一損俱損。聽了自己的安慰,楚衍還是不愿抬頭,簡蒼可沒那么多耐心。他雙手一抬揚起楚衍的下巴,讓他沒機會逃避,“你今年多大?”修長手指不客氣地在楚衍臉上摸上摸下,從眉毛眼眶摸到下巴嘴唇,。不用楚衍回答,簡蒼就自顧自給出答案,“從骨齡看,剛滿十八歲歲,還沒定型呢。長成如此模樣,已是不容易?!?/br>“相由心生,等你年紀再大一些,會比現在更好看。隨著你修為增長,遲早有一日能與本尊容貌相當。只是相當,無法超越?!?/br>魔尊究竟有多自戀,安慰人還要變相吹捧自己,楚衍越發無語。簡蒼扯了扯楚衍的臉,將少年秀美容貌捏成一副古怪模樣,“本尊最有耐心,你不說話,我就不松手?!?/br>哪有這么幼稚無聊的魔尊,不去禍害仙道修士,就跟自己較勁。僵持好一會,還是楚衍先妥協,“朵謝墨準按微……”“說得清楚點,本尊聽不懂?!鼻嘁履尥犷^的模樣分外無辜,手指仍松開半點。再好脾氣的人,被這般欺負,都會生氣。楚衍不客氣地拍掉簡蒼的手,面無表情瞪他一眼,繼續看書。青衣魔修不以為意,反倒笑出聲,“你的臉被我捏紅了,嗯,好像右臉比左臉大了一點?!?/br>楚衍一動不動,權當是蒼蠅在耳邊嗡嗡。“生氣了,當真生氣了?”簡蒼在耳邊笑,聲音分外低沉悅耳,“這點苦都吃不了,談什么替我報仇呢?”不管這人說得再正經,都別想讓自己上當。魔修就是心性惡劣,他早該料到這一點。一縷墨發垂下到書頁上,簡蒼自上而下俯瞰他,雙方面孔挨得太近。明明是無實體更無呼吸的殘魂,楚衍卻能嗅到他身上的香氣,似絢然多彩的錦緞,水般鋪了滿地,月光一映,皎然生輝。這般誘惑不算什么。楚衍漠然看書,伸手拂開那縷頭發,只當沒看見。簡蒼又等了一會,確定楚衍將他忽略徹底,比空氣還不如。平時笑瞇瞇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一旦生氣起來就分外執著。不過稍稍逗逗他罷了,誰想小呆子如此固執。簡蒼悠悠嘆息,扯了把椅子緊挨楚衍坐下,不自覺靠傾向他細瘦肩頭,楚衍沒躲開。大大方方靠著他躺了一會,簡蒼又不滿意地揉著脖子跳了起來,“怎么這么瘦,全是骨頭,枕著一點都不舒服?!?/br>“女子比男子柔軟,可用在下替魔尊傳喚一位侍女?”楚衍終于笑盈盈抬頭,眼中似溢滿星光,卻深暗不見底。“不用了,整座蘇府,除了你之外,無一人能入本尊的眼?!焙喩n答得桀驁,變相夸贊了楚衍一句。即便是夸贊,也是別別扭扭千回百折,絕不愿直白地稱贊他。楚衍被他的別扭打動,終于笑出聲來。不生氣就好,這樣才有涵養嘛。簡蒼從楚衍身邊離開三尺,這是鄭重其事想要交談的姿態。楚衍心領神會放下書。如此識趣態度,博得簡蒼一個贊許眼神。“聽你之前和那小輩說的話,應該有所準備吧?”“六成把握,剩下就看天命?!?/br>什么喪氣話,不是十拿九穩還敢賭?簡蒼不滿意,著重強調,“那霓光派的小輩也沒說錯,不管那黑胖子如何蠢笨,至少也是筑基修士。聯合他一同對敵,至少有七成把握?!?/br>黑胖子,魔尊形容得真是形象又刻薄,全然不給那位筑基真人留面子。這回楚衍沒敷衍,他答得鄭重:“那種不可靠的同伴,還不如沒有。白修齊比他強,可以托付后背。更何況……”“更何況蘇府里潛伏著何種妖物,總要有人以身試敵,替你探探前路?!焙喩n眼波流轉,面孔艷美得驚心動魄,“不用你說,本尊都懂?!?/br>“不愧是我選中的人,并非不記仇,而是要他加倍償還?!鼻嘁履拮灶欁渣c頭,顯然極滿意自己的猜測。不,還沒那么糟糕。自己冷眼旁觀罷了。既非你父母又非親友,有人得罪他后還往死路上奔,何必攔著?“你只是懶得理,并非心思險惡?”簡蒼又猜中楚衍心中的話,一字字說得繾綣又冷漠,“在某些情況下,坐視不理等同于落井下石。你沒有自己想得那么純白無辜,本尊說你起心魔,那就是起心魔?!?/br>楚衍不動聲色點點頭,模糊不清給出回答:“也許,大概,可能?!?/br>他與簡蒼的關系也一向如此,稍稍靠近點仍是緊繃著神經,雙方交鋒也是一觸即分,半點不留痕跡。過了好一會,誰也沒有說話。緊繃的靜默與無形戰意點燃,誰先開口就是率先退縮認輸。仿佛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