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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狂吼,不知何時已淚眼朦朧……那首歌讓我在連里出了名。聯歡會最后節目評獎,給我發了個第一。兄弟們起哄說,我肯定是想對象了,唱得也太投入了,投入得他們聽了都得哭,我笑笑,不知道說啥。白洋聽了那歌后一直問我:“老高,你這是想愛誰???”“愛誰誰?!蔽也幌雽λf太多。“你他媽唱得也太投入了,我都想哭了。我咋覺著你是唱給哪個聽的呢?!彼綍r嬉皮笑臉,在這種事情上卻很敏感。“給你聽的,行了不?”我不讓他多想。“哎呀媽呀,老感動了?!卑籽笮ξ乇е夷X瓜子啃了一口,這個屬狗的。聯歡會進行到一半,楊東輝就走了。在最鬧騰的時候,沒有人留意到他的離開,只有我發現了,因為他始終在我的視野里。我目送著他離去,他獨自離開熱鬧的人群,給我的始終只有背影。沒有時間讓我猜測楊東輝聽到我的歌的反應,因為第二天,我就被指導員叫到了連部辦公室。“報告!”我在門口敬禮。“小高,你小子挺有運氣,好事上門了!”指導員把我叫進去,大聲說。“什么好事?”我一頭霧水。“收拾收拾,等通知,準備到省軍區報到!”指導員說。我腦子一蒙。“省軍區?到那干什么?”省軍區是警備區的上級軍區,和警備區不在一個城市。“干什么,調你給省軍區首長當勤務員!”我眼前一陣發黑。“指導員,你是說我要調走?!”“是啊,這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還不謝謝你排長,連長,要不是他們的推薦,哪有你這好事兒?這是你的光榮,也是你的榮譽!”“……”我什么也聽不見了,耳邊嗡嗡作響,差點站不住腳。——他要調走我?!他要讓我走?我沖到連長辦公室,報告都沒打就闖了進去,連長在里面,楊東輝也在。他們兩正在說著什么,一見我進去馬上停了嘴,連長罵:“還有沒有規矩?回去敲門!”我退到門口大喊“報告!”一眼看見連長手底下按著一個牛皮紙的檔案袋。我腦中一片空白,看楊東輝,他在連長桌旁站著,一言不發,從他的表情我已經知道了一切。我看著那個檔案袋,這不是真的!“你來得正好,正在說你的事,你……”連長傳達了去省軍區的命令,親耳聽連長證實,我的血一股腦涌上腦門。我直著脖子說:“連長,我不去!”“你說什么?”連長瞪圓了眼睛。“我干不了勤務兵,請連長換人去!”急火攻心,我急赤白臉地頂撞著連長。“你當這是在你家?想不去就不去?這是命令!”連長火了。“為什么是我?連里那么多人,誰去都行,反正我不去!”我徹底急眼了,不管不顧這是什么地方。命令,部隊的命令意味著一座大山!“注意態度!”楊東輝猛然抬頭呵斥我。我臉轉向他,我不知道我的眼里是什么內容,我無法形容,他沉默地看著我,臉色難看。心像被一只手緊緊攥住,讓我呼吸痛楚,我不能相信他真的要調我走,但是局面已經擺在眼前。我心里清楚,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無論我怎么反抗都是徒勞無功,就因為我是個兵,我必須服從!“兔崽子,個熊兵,想造反???”連長罵人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當這是菜市場買菜!抓把芹菜不要換棵大蔥?到門口站著去!”樓下,我站著軍姿,已經站了3個小時。連里的人來來去去都投來同情的視線,但懾于連長不敢跟我講話。很多人已經知道了怎么回事,我的調令在連里傳開了,我頂撞連長被罰站軍姿也被傳開了。三個小時,冰冷刺骨的風刮得我腦仁麻木,腦子里像被轟炸過,亂哄哄過后是一片荒蕪。寒冷讓我的頭腦漸漸冷靜,清醒。楊東輝,你讓我走,我不怪你,你不想再看到我,我也不怪你,因為從頭到尾這都是我自己種的苦果,我是自食其果!我沒資格強行索要你的感情,我也沒有任何權利逼迫你接受我的感情,從我那天晚上的沖動和瘋狂,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男人要為自己干的事承擔后果,這是我應該付出的代價,我扛。我誰都不怪,只怪我自己。怪老天把我生成這種人,讓我和他不能在同一個世界的陽光下,做他堂堂正正的一個兵。強人所難死纏爛打,我就是個當斷不斷放不下的孬種。他不是這種人,他對我已經仁至義盡,我又憑什么?愛情不是借口,不是一切行為的理由。這是我后來明白的道理。我紋絲不動地站著,在冰天雪地里,看著夜幕降臨,周身被濃烈的黑暗包圍。我感謝連長,給了我這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讓我冷靜了,想通了,明白了。后來看到一本書上說,人的成長都伴隨著痛苦,痛得越深,記住的教訓就越深刻,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門口已經寂靜一片,連長的通信員小陸來了,帶來了連長讓我休整的命令。他帶我進了連部值班室,讓我坐下休息就出去了。我坐了一會兒,感覺腿已經不是自己的,沒有一點知覺。小陸又推門進來了,手上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面,上面蓋了rou和菜,還臥了倆雞蛋。這時候早已經過了食堂的飯點。我沒什么胃口,但為了增加熱量,暖和已經凍僵的身體,還是把這碗熱乎面吃完了。吃過后我謝小陸給我留飯,小陸說:“你別謝我,這是你們排長到炊事班專門給你留的,讓我端給你?!?/br>我沒做聲。小陸說:“楊排去查崗了,讓你在這等一會兒。估計啊,是給你做做思想工作。哎我說你啊,傻不傻???這么好的事兒還不上趕著去?”我打斷了他的嘰咕:“我不等了,代我跟排長說一聲,我不太舒服,先回班了?!?/br>我不知道見了能說什么。問他為什么要把我調走?這已經沒有意義。聽他來勸我走,我受不了那刺激。此刻,我只想悶頭睡一覺,讓我那像戰場一樣的腦子靜一靜?;氐桨嗬?,班長和班里的戰友圍上來插科打諢地跟我開玩笑,又掏心掏肺地跟我嘮了許久。知道我要走,這些戰友用部隊里特有的方式表達他們的不舍,我挺感動的,雖然這些沒正形的玩意兒嘴上嚷嚷著叫我早點滾,早看我小子不順眼了,還叫囂我走了咱三班就更和諧了,但我知道他們是舍不得我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