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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久瀾也學著他的模樣翻了個白眼:“少廢話,有本事你就教我??!”“哼,臭小子,跪下叫師傅!”日日見這臭小子都是鼻孔朝上天的驕傲之態,本以為絕對會大罵。卻沒想到“噗通”一聲,他倒是立即跪了下去,而后緊跟一句:“師傅!”眨眨眼睛,先祖蒙圈兒了。既已拜師,這些遠古的術法皆一一問世。該習的,習。不該習的,聽聽便可。而霧沉國的萬鬼修羅陣……則是禁招,據說,萬鬼修羅陣,是以人魂為養料,殺盡蒼生,以血祭物。此陣,以幻術為基礎,讓人死于幻境中,給予生前無盡的快樂,和死前那瞬間極致的恐懼與悲涼。而就在修久瀾觸碰到嬰孩身體之時,那一瞬間,他分明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感覺。眼前一陣恍惚,景象在腦海中浮現,那是誰將孩子在陣合上的最后一刻將它扔出,從細小的裂縫中,滿含凄涼與懇求。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她說:“秦翎……你一定要……好好長大啊?!?/br>如此熟悉的面容,修久瀾徹底驚懼。那是……秦荏苒。這并非什么絕殺陣,而是……萬鬼修羅。只是此陣生成,根本破無可破,除非施術者自行解開。聽聞此陣是青靈子與唐家家主合力所破,按理來說,不太可能,除非真有何不知的奇門異術,否則,根本無從下手。可若真是爹爹,他為何!腦中復雜無比,內心愧疚萬分。意之你……根本不知如何面對爹爹,如何面對意之。他將嬰兒帶入宮中,從九連山中搬出了七將軍視若珍寶的無色寒晶,如此多年,將嬰兒放置其中,停止成長。置身其中,生命則停止輪轉,他的生命停留在那一刻。此刻望著冰晶中幼小脆弱的生命,修久瀾心中不免一陣哀慟。翎……是嗎。意之,秦家不止有你,還有他啊。忽有一日,霧沉國宣布了件大事。霧沉國少主喜得一子,賜名——修翎。*霧沉國詭異的事件越來越多,修久瀾心中隱有猜忌。這術,可cao萬鬼,可驅萬獸。雖然未對霧沉國做出實質性傷害,但已經達到了使人驚惶的地步。試問夜黑風高時,一人行步與小路,炸見一無頭喪尸,那會是何感受。但修久瀾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蛛絲馬跡。這術……與秦家原先的通靈術相像。只是,比通靈術邪氣更甚,范圍更廣,威力更大。若沒有猜錯,有人……該回來了。這一日,天崩地裂,天色都被染成了血紅,人們倉皇奔逃,天空中不斷墜下巨大的火球,砸到地上,便是一個巨大深坑。得到消息的各位迅速來此,都驚詫不已。從未有人見過天降火球,霎時,整座都城都被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下,熊熊烈火燃燒肆虐,有人在倉皇奔逃。人們慌亂中救人滅火,一時間,成亂糟糟一團。火海中參雜著一股魔氣,隱約間若有若無。一時間,陡然兩道身影飛身而出。一道自霧沉,一道自遠山涉水之間。一黑,一藍。皆乘風而來,快如閃電。葉云染現身火海之間,找尋那轉瞬即逝的氣息。“意之……”他低聲呢喃:“是你對嗎……”無人回答,身邊倉皇而過的行人神色悲傷,葉云染在烈火中身影交錯不斷閃離。內心按捺著狂喜,又按捺著沖動。他依舊害怕,全然不敢想象若不是他,若又是自己弄錯了,若他從來沒有回來,若……至今日都不知他為何失蹤,都不知他如何消失不見。小師叔一人回無盡夢回,而當他質問之時,才知師叔是真的將他弄丟了。而后給他看身上衣袍,邊角已被燒的焦黑。那種氣息,他不陌生。他與意之身在陣中時,便察覺到那絲氣息,只是當時從意之身上發出,并未覺得有何不妥。而此刻,方才從中捕捉到不和諧的魔氣。為何……意之為何!葉云染內心無比焦急,四下奔走。烈火灼燒著每一寸皮膚,他強忍疼痛,在路上奔跑。奔跑的速度越快,風越大,而火則越旺。半空中早就烏壓壓的來了一片人,紛紛受魔氣引導而來。世間太平盛世多年,魔物少見,妖類也都少見。已是多年未有戰火,甚至有些晚輩自打生下來便只在書畫上見過“魔”這種生物。各位神態凝重,皆嚴陣以待。若真是魔——那必殺之!而無盡夢回的人,見火焰中一抹清寒藍衫之人,紛紛大喊道:“云染!”“小師兄!”“師弟!”葉云染卻無動于衷。他只是呆呆的望著前方,望著烈火燃盡的深處,望著熊熊烈火翻騰的盡頭。那里,有一人,緩緩踱步而出。衣衫翻飛,似與身旁的烈火相融,黑發飛舞,入火而不燃,頸間一抹妖艷的紅蓮綻放在側,他微微笑著,朝眾人悠然而來。衣如血,人如楓。眉眼間帶笑,瀟灑無雙。第78章我想你了嘛來人閑庭信步,悠然自得。自烈火中而來,于烈火中而生。一身紅衣,不懼天地,瀟灑而至,眉眼盡是不羈風流,右手一把玄色傘搭在肩上,一步一步,看似緩慢,實則眨眼間已是幾個身位。葉云染遠遠望著他,半晌無言,只道二字:“意之……”“好久不見?!鼻匾庵┦┤欢了砬?將傘遞給他:“這是三年前你借我的傘,還給你?!?/br>望著伸來的清瘦指尖,眼前之人恍如昨日才分離,又恍若一朝未見而物是人非。他早已不是原先的模樣,往日里笑著的眉眼間還是少年的味道,而今,個頭拔高了,身量修長了,站在他面前,總覺得哪里不太一樣了。這樣的感覺,讓他害怕。葉云染搖搖頭:“我不要傘?!?/br>即不要散。秦意之低頭笑了兩聲,他道:“好,不要便不要吧?!?/br>話畢,他將傘收起,背在身后。街道的盡頭,一人站在原處望著遠方相談的二人。修久瀾黑衣隱匿在角落,捏緊了拳頭。果然是你,秦意之。然而,知道太多真相,卻更無法面對他了。是否從那時起,我倆就是敵對之人,再不得并肩作戰,而是要刀劍相向了呢。霧沉國也是他的家,爹爹是他的爹爹。意之,縱使爹爹犯了再多錯,我亦不會叫你傷害到他。你有你執著的,我有我守護的。一切罪責與負疚,皆讓我一人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