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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道:“怎么?可是哪里痛,覺著不舒服?”那孩子哭的更厲害了,卻一直無聲,默默流著淚,一滴滴淚滴下來,看的秦意之慌了神。這怎生是好,怎還哭的不停了?秦意之只能握住他的手,教他玩撥浪鼓,鼓聲咚咚,那孩子一直安靜默默流著淚。過了好久,他終于不哭了,秦意之長舒一口氣,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孩子抬起頭,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我,沒有名字?!币虬兹绽锼缓鸬木壒?,他的嗓子已經啞了。孩子沉默的低著頭,無助和孤寂從他稚嫩的臉上流露。秦意之眨眨眼睛,沒有名字?他支著下巴,修長的指頭摩挲著光潔的下巴,他望著窗外思索了番,瞧那獨自高掛晃眼的明月,驀地亮起了眼睛,興奮道:“那不如,你就叫明月吧!”小明月看著他,看見他笑對自己,彎著眉眼,被罩進屋內的月光鍍了層暖暖的柔光。手里的撥浪鼓已沒了聲音,停止旋轉。手上還能摸索到突出的棱角,不嫻熟的技藝只能讓這只鼓頂多算個殘次品??尚∶髟聟s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純真無暇的眼里,映出了那張笑臉。秦意之被他細細看著,一直看進心里。明月縮著身子,窩在被窩里,秦荏苒鋪好的被褥將他整個人都裹在了里面,只露出無辜怯懦的大眼睛,明明很小的身體卻承受了本不該屬于他這個年紀的痛苦。過早的看見了世間丑惡,體會到人世的無奈,對本應嬉鬧在父母膝下的這個年紀的明月來說,是悲慘的。秦意之心中琢磨,明月年紀尚小,卻被唐熾那般折磨,應是無父無母,或許從小被棄,輾轉到此。有些事情,小明月不說,聰明如秦意之,也能猜的七七八八。他扯了扯嘴角,露出自認為無害的笑容,對明月說道:“以后,你如果不嫌棄,就跟著我吧,回頭跟我一起回去,再不會有人敢欺負你。對了,我叫秦意之,從東風度來?!?/br>小明月從緊捂的被窩里露出自己挺翹的小鼻子,又露出尖尖的小下巴,似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對他笑的人。他是在對自己說話嗎?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愿意同他一起,帶他走嗎?他也可以,收到別人的笑容嗎?唐家大婚前一日,府中早就妝點了萬千紅錦,紅的奪目刺眼。明月被秦意之塞在房屋里不讓他出來,秦意之那好奇的性子,讓他早就拖著修久瀾偷偷摸摸的干那不正經的事兒去了。秦修二人真是狼狽為jian,修久瀾明明浩然正氣長著一張欺騙眾生的臉,單看那臉,只覺著這樣的少年一定是不茍言笑,為正道服務的頂級修士。可惜,他原本是這樣的,自從碰上了秦意之,就被他帶上了歪路子。秦意之拖著他幾下就走到了唐晚準備出嫁的閨閣中,這屋子里裝飾著玲瑯滿目的飾物,一片喜氣洋洋。秦意之是奔著唐家合歡鏡來的。這合歡鏡是個寶貝,唐家家主將它給了唐晚,讓她帶著出嫁,也是應個吉祥,希望自家姑娘能與相公歡好相守一輩子。秦意之聽說合歡鏡能照出前世今生的姻緣,他好奇的緊,硬拖著修久瀾來。修久瀾不情不愿,在后面慢悠悠的晃著,秦意之也懶得等他,三下兩下一個人先溜了。進了房中,他便看見一個大紅的綢子遮著正中央的物事。他鬼鬼祟祟的溜進來,好奇的左看右看。耐不住心癢,伸出手一把掀了開。入眼是滿目的紅,大紅的喜袍上繡著滾金的鳳凰,好看的不得了。秦意之眼睛亮了亮,又被那喜袍上的紅蓋頭吸引了注意力。蓋頭上是交頸相依的鴛鴦。他贊許的點著頭:“這鴛鴦繡的真不錯,竟跟真的一樣!瞧他們這幸福的模樣,真叫人羨慕?!?/br>正準備掀開合歡鏡的綢子,身后突然悉悉索索有聲音傳來,他呲溜一下拿了蓋頭,躲在合歡鏡的后頭。合歡鏡高約一人,能將人全身掩蓋進去。秦意之偏瘦的身子被遮了個嚴嚴實實。他縮在后面,察覺遮蓋合歡鏡的綢子被抽了去,有人站在鏡子前半晌也沒動靜,好似愣住,然后又小心的重新蓋住了合歡鏡。秦意之以為是修久瀾,他心里偷著樂。這阿修,明明是想來看的,偏要裝著不在意的模樣,看我嚇嚇他!以他要面子的性子,被自己看見他偷偷來,定是又要跳腳!心里賊著的秦意之,暗搓搓的獨自樂著。他展開手里的紅蓋頭,被金色絲線匯聚的金光閃著奪目的光。秦意之屏住呼吸,聽著鏡子前的動靜。他好像快離開了?一步,兩步……秦意之數著腳步聲。誒?不對,聲音怎么不對?怎的不是離開,反是朝自己這邊來了?秦意之大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張著紅蓋頭就跳了出去,一把撲向來人,猛地蓋住他,緊緊抱??!“哈哈哈!捉住你了!”秦意之抱了個滿懷,跟偷吃腥的小貓一般,樂不思蜀,得意洋洋的抱著人搖了搖。懷中的人一聽聲音,足足愣了。而秦意之嗅著鼻尖隱約的清香,這味道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身子就這么僵住了。不會吧!什么情況?。?!秦意之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嗅了嗅……又嗅了嗅……這味道,這香氣……媽呀!他想逃!如果沒有猜錯……葉云染??不是吧!秦意之如墜冰窟。他很想將那紅的刺眼的蓋頭給扯下來,呃,要不,還是不扯了?不如將葉云染五花大綁索性綁起來然后三十六計走為上?這個想法被他自己都否決了,不行,有點危險。拜托!葉云染怎么會來這里?他腦袋都亂了,無盡閣不是從來不參與世家大族的閑事嗎?葉云染怎么會在這里出現?秦意之記得明明他走的時候葉云染還在書房啊他什么時候來的?咽了口口水,秦意之認命了。他干澀的呵呵笑了兩聲,小心翼翼的挑起紅蓋頭。一寸。兩寸。紅蓋頭一點一點被挑起,秦意之的動作很慢很慢,他手有些哆嗦,這短短的幾秒鐘內,他已經想好了無數面對葉云染惱火的方法。對他撒個嬌?對他好聲好語?對他服個軟?可是,真當他掀開蓋頭的那一剎那。一切都被拋諸腦后了。他沒有看見葉云染惱怒的樣子,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