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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南緬?!标惛捗鎺Р粷M,拍拍陳軒的發頂,“下不為例?!苯舆^折子,崇明言奏前線一切順利,但是進攻到塔木河的時候對岸的匈奴兵死守河岸,不得通過,若是強攻,己方需要過河,傷亡定不在少數,若是迂回則延誤戰機,還有就是對岸的牧民,被匈奴的兵士強拉到對岸形成人rou防線,崇明等人一時不敢妄動。擰著眉,此時僵持,想必是伊戈爾想要等待京中的消息,那必然會有一個期限,如果過了期限,對面就會采取行動。但是這個期限的底線在什么地方,陳笒不知道,“這強攻,定然是宇文元帥的主意,他帶著的兵熟識水性強攻定然不怕,不會延誤戰機,也可一鼓作氣直接拿下塔木河北岸。而迂回,是崇明元帥的主意,他在北大營多年,深知兵力軍心,若是元帥罔顧兵士傷亡,寒了軍心,便是行軍大忌。而且這樣的天氣,要是強行渡河,對兵士的身體也會是個考驗?!?/br>“父皇,那現在應該如何?”陳軒對于軍事有些著急,他知道這些都是他父皇籌謀好的但是戰場上形勢瞬息萬變從北大營到這里的消息少說也要三數天功夫,從折子上的日期來看,這折子走的還不是朝廷的驛站,是濟源莊的路子。“你誠王叔和齊大人怎么說?”陳笒眼睛轉了幾下,心中有了一個主意。陳軒抿唇,“父皇,兒臣知錯?!?/br>“去把他們叫來?!标惛捨⑽@氣,自己藏了這幾日,終究還是要出現啊。果然,陳誠看見陳笒在宮中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上前行禮也口稱皇上臣弟,陳笒搖搖頭,他一時半會兒勸說不得,倒是齊思明很坦然,當下詢問何事。將奏折給兩人看過之后,陳笒喝了口茶水,“你們怎么看?”兩人思襯了一刻,似乎有了主意,陳笒招手讓周成吉拿來紙筆,“咱們寫在紙上,單看你我三人默契如何?!?/br>片刻寫就,三人拿起面前的紙張,上面是一模一樣的六個字,強攻。陳軒眼前一亮,正待說話,就見父皇伸手阻止“且聽聽有何不同?!?/br>陳誠第一個出言,“有何不同?入夜時分選一些身強體壯的兵士搶渡,上岸后崇明帶人以弓箭投石器掩護,撕破一道口子自然能將防守打開?!?/br>此言一出就見齊思明搖頭,“下官的法子,則是在河水中注入麻藥,清晨時分以泵水機關和水龍協同,這個招數也是南緬那里常見的,宇文將軍在南緬駐扎過一段時日,自然知道用法,何況北大營的用水也是靠泵汲上來,相應的改造倒也簡單。想必不會耽誤多少時日。塔木河水少,水流的尚不如洪河快,一旦大范圍泵水,水流跟不上供給必然會讓水面下降,到時候只要蹚水而過即可?!?/br>陳軒將目光轉向父皇,兩個法子果然大有不同,一樣是強攻,卻各有妙處。陳笒點頭,“我所指的強攻,卻是在塔木河結冰的兩岸,以火油注入河中,割枯草成捆浸油助漲火勢,塔木河此時兩邊皆為凍土,經火烤融化后松軟,以投石器擊打,讓對岸松動,也可讓對岸的牧民后撤,火勢稍歇,河水帶動泥土,拓寬河道,水量不變,水深必然變淺,到時候以盾甲木樁護身為橋,大軍自可痛過?!?/br>“是了,岸邊松軟濕滑,不能承載重物,匈奴定然不能架設投石器和床弩,這樣一來兩邊都用弓箭對敵咱們的重盾卻是比他們的護盾好上太多?!标愜幵浹膊楹觿?,對此法一點即通。齊思明隨即起身,“臣這就讓人將所需和旨意送達?!标愜幰补笆帧皟撼几嫱??!避娗榘朦c不可耽擱,兩人匆匆離去。陳笒看看留下來不發一言的陳誠,微笑“怪四哥?”“不怪?!标愓\哼哼鼻子,“人之常情,孔子曰,食色性也。四哥不是無情之人,臣弟高興?!标惛捨⑽⒑笱?,陳誠立刻起身扶住,“四哥,邊關出事了。一定出事了?!?/br>“是啊,不然這份折子,也到不了京城?!标惛挀]手讓陳誠松開,自己正身而坐。蠱蟲入體后他便立時發作了一次,透骨的無力感至今還有影響。“公孫瓚必然出事了,而能傷了公孫瓚的人,不會是匈奴?!标惛捬凵癖?,看著陳誠,“軍中要亂起來了?!爆F在是攻打匈奴的重要時刻,北大營兵力幾乎拔空,靠著貿易區的緩沖和駐守的兵士保衛著防線。陳誠知道四哥的意思,咧嘴一笑“我早就想回北大營給王妃也弄個狐貍了?!闭f的輕巧,但是兩人都知道在軍中鬧事之人有可能是誰。陳笒抿唇“聯系突厥的左國相,告訴他,要小心他的國相位子?!鳖櫾茞浗庑M前蒼云的動作定然瞞不過顧啟淵,而號稱在南緬的陳笒也沒有出現,關于陳笒重傷甚至已經身死的消息想必青桐也已經傳出,接連的失控讓顧啟淵亂了手腳,加上任明澤的失蹤。他終于安奈不住了。擾亂邊關戰事,而不絕后路,漢邦打下匈奴也是自損八百。這也是他狗急跳墻的第一步,消耗漢邦的實力也要打下一個安穩天下,顧啟淵還真是有這個能力。“你是說,顧啟淵有可能在突厥?但是咱們之前的消息不是說顧啟淵在……”陳誠看看四哥的眼神,明悟了,之前他們所有的消息都是顧啟淵擺下的迷魂陣,從南緬的鳳梧到川蜀的任明澤,現在已經能夠確定鳳梧已經身亡,而任明澤,前些時候還出現在京城。“我這就動身去邊關?!标愓\咬牙,若是顧啟淵從突厥都能cao縱北大營的事,那漢邦內部必然出了尖細。“路上小心,讓鄭伯跟著你?!标惛捳f完,眼前一陣陣發黑,咬緊舌尖,“記住,遇事不可沖動,那過河的法子,顧啟淵定然能看出是我的手筆,不可讓他勾著你走,一定要走在前面,還有,盧先章此人好好使用,此人頗有鬼才但是傲氣的很?!?/br>“臣弟明白?!标愓\點頭,“四哥,我走了?!币宦曒p嗯的回復,陳誠大跨步的離開。陳笒額頭上青筋隱現,過了兩刻才恢復。三天后,兩具尸體被秘密送進護城河,尸體上還綁著石柱,便是化作了骷髏也浮不起來。周成吉給手下的小內侍一個眼色,短小尖利的匕/首就完成了它滅口的任務。“誰要是敢亂說,小心你的腦袋?!睂邮值氖绦l埋好,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若是讓有心人捏住話柄,少不得又是一番風波,周成吉摸摸自己花白的頭發,他還想再撐幾年呢。而另一邊,鐘冥樓,鐘悌看著藥方上的東西一遍遍研磨,現在皇上中蠱,三月之期已經過了二十天,他卻沒有一點進展。皇宮,陳笒抬頭看看月色,“快過年了是不是?!敝艹杉诤竺婊卦挕盎噬?,前日就小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