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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線并不是蘇州的,倒像是安河一帶的?!?/br>“安河?”陳笒眉頭微皺,但是心中一片驚訝,這徽州就在安河流域,顧云悰何以對這刺繡的用具如此精通?要知道安河可不算是什么大的織繡產地。“嗯,和安河有關的州府不少,但是此次金陵詩會來到決賽的寥寥無幾?!鳖櫾茞涢L嘆,“若是如此,那人的心思必然在這詩會的頭籌上?!蹦X中百轉千回,說出口的只有最后的推斷,陳笒點點頭,“如此看來,這詩會最后一次眾籌,是不去也要去了?!?/br>“便是如此?!鳖櫾茞浛纯囱壑虚W過趣味的父子倆,蹲下/身“軒兒猜猜,剛剛那人是什么人?”“有心人。不過不管是什么人,也會讓父王抓到的。所以世子叔叔不用擔心?!闭f著,軒聳聳鼻子,“世子叔叔隨身帶著茶葉香囊嗎?好香?!鳖櫾茞浱鹨滦?,寬大的衣袖下面并沒有什么香囊,陳軒四下尋了一番,沒有找到。“但是世子叔叔蹲下的時候確實有一陣茶香?!甭犼愜幮攀牡┑?,陳笒看看顧云悰,“世子素來愛飲茶,有些茶香也屬于正常。說起來,今日走了一日,此時不如找一個茶樓休息一下,晚上還有一場好戲要看呢?!?/br>顧云悰點頭,對燕王的解釋表示接受。陳笒心中卻在疑惑,顧云悰身上何來的茶香?還是說是他隨身攜帶的□□種類過雜?不過顧云悰用毒十數年,怎么會犯這種錯誤?茶樓上,陳笒看著杯中的青茶轉轉茶杯,杯中的茶尖隨之旋轉,葉片上的纖毛分毫畢現?!按_是好茶,你們掌柜的是個識貨的?!甭犚娍腿丝滟?,店小二嘴角裂開大大的弧度,“爺您慢用,有事您招呼?!?/br>“金陵是稱爺,這京城倒是多稱大人,客官,到了瓊州一代,就是先生,各地風俗確實不同?!标愜幓沃璞?,雖然帶不起杯中的茶尖,但是也沒有灑出來。陳笒笑笑“賣弄?!?/br>顧云悰淡笑,并不多言,眼睛只時時注意著下面的動靜。眾籌開始之前,參加金陵詩會的士子都會在樓下這條街上經過,到達街尾的聞聲樓。人群的喧嘩聲很快響起,周邊的商戶中有不少妙齡女子和以此次金陵詩會設局開注的商賈,這些人都在為自己喜歡的或者是下了大價錢的士子加油,不斷投下的鮮花和香囊,手絹,還有整吊的銅錢都是證明。“這些女子倒也爽朗。不比京中小姐,就算是下個注都要讓身邊的丫鬟偷偷去,贏了才說出來?!鄙砗蟮恼勗捖晜魅?,陳笒聽著說話人的口音有些生硬,似乎是特意模仿的京城口音。再聽了兩句,陳笒臉色微黑,這些人冒充京城的士子竟然是打著騙吃騙喝的主意。一邊的顧云悰也聽見了,語音輕輕“京城乃是繁華之地,連稚童都知道,京城遍地是官,故而酒家茶樓都稱呼客人為大人,客官,少不得省了不少麻煩?!?/br>“有辱斯文?!毖嗤跽f到底,也是讀書人出身。陳笒此番態度倒是沒有引起顧云悰的懷疑,只是覺得燕王在骨子里還是個書生罷了。“父王,你看那人是不是?”陳軒指著下面的一個士子,顧云悰將他的手拉回來,此時還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盯著他們,要是讓他們察覺,只怕是會打草驚蛇。“他說的是徽州的士子,名叫,”陳笒沉吟一會兒,“好像是叫任明澤。是本屆詩會的前三競爭者,除了他還有左側的瓊州士子季成林,后面兗州的士子鄭則仕?!?/br>“徽州?!鳖櫾茞泴⒀凵穹旁谀侨松砩?,從上而下看不太清楚容貌,但是身形看上去和太子相差不多?!把嗤醯故菍@幾人十分清楚,不知可是對這些士子有什么安排?”陳笒搖搖頭“暫時還沒想到,但是詩會上人才濟濟,參加這個詩會的人無非是為了出名搏利,這種人總是容易利用的。再者說,這文人士子中,總會有幾個神智不清的,若是利用得當,有些事就不用咱們出手了,何樂而不為?!?/br>“你這怎么是還沒想到,你分明想的全面?!鳖櫾茞洆u搖頭“讀書人好利用是不假,但是讀書人一樣有傲骨,有書魂,要是讓他們覺得這么做是有辱斯文,只怕他們也不會做?!痹捳Z間卻是在說剛才陳笒那句有辱斯文。陳笒挑眉,“我又怎么會讓他們察覺出?!?/br>察覺出其實他們做的事是有辱斯文的嗎,顧云悰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嘴角不自覺的彎起?!白甙?,他們要進聞聲樓了?!?/br>聞聲樓中有給各位才子準備的詩臺今晚雖然不是決賽,但是對于這些士子們也是分外重要,故而登上詩臺之后略略寒暄一陣便開始對著自己面前的詩題凝思。代表著票數的竹簽已經發到了聞聲樓眾人手中,一會兒幾位士子的詩作會被放到上面巨大的卷軸上,讓眾人投票。一輪結束,陳笒看看簽筒中的竹簽,將竹簽投給了得簽最少的一個,顧云悰倒是將竹簽投到了他最喜歡的一個。至于陳軒,聞聲樓并沒有因為陳軒是小孩就忽略他這一票,陳軒手中的竹簽投到了場內最華麗的一首詩上。一邊的侍從唱票之后,得票最多的人要出來酬謝,從詩作后面站出的士子,正是任明澤。任明澤正面一出,陳笒和顧云悰便是一驚,就連陳軒都倒吸一口涼氣,原因無他,這任明澤長得和太子實在是太像了。不光是五官,這兩人的五官乍看并不相似,但是見過太子和他的人就會分辨出,這兩人的臉型輪廓和五官完美的復制了當今和皇后。“若真是他,就是冒充的你那二哥?!鳖櫾茞涊p聲說道,卻發現任明澤的眼神正在看著他們這邊的方向。陳笒正和任明澤的眼神對上,他看見對方帶著挑釁的微笑,以及那一聲無聲的‘明德’。☆、第49章這人是有預謀的,甚至是在向他發起挑釁,陳笒非常確信,但是為什么?這人背后是什么人?為什么第一個選擇他,誰會將他視為第一個目標?如果將一切可能都排除,陳笒看向身邊,搖搖頭,顧云悰不會的。這并不是沒由來的相信,而是他知道顧云悰的脾氣,在不知道對方真實底細的時候是不會動手的。陳誠?不會,但是誰會這么清楚他的威脅?就連御座上那人對他都不是十分的清楚,難道真的是那個莫名對自己下手的顧啟淵?“陳笒,”顧云悰看著眼前這個明顯在神游的人,燕王怎么了?陳笒回神,見周圍的人已經圍上了那個任明澤,微微皺眉,“我沒事。咱們走吧?!闭f完,陳笒轉身準備離去。“燕王,你在懷疑什么?”顧云悰伸手攔住陳笒,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任由燕王這樣會很危險。“懷疑什么?”陳笒看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