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青桐長出一口氣,“莊主也早些回去歇息吧?!?/br>“嗯?!鳖櫾茞淈c點頭“父親回來后第一時間通知我?!?/br>邊關的烈烈寒風比京城的要強勁許多,陳笒摸著臉上新裂出來的口子,細細的但是疼得很?!皩④?,你還沒習慣這邊關的風,用些羊油就好了?!币贿叺膶⑹窟f上了一個瓦罐,里面是膏狀的羊脂油,陳笒接過來在手上沾了些許,“從前京城只說羊脂白玉是玉中極品,要我說,這羊脂白玉也比不上真正的羊脂細滑?!?/br>“哈哈!”周圍一片笑聲,陳誠借機在罐子里摸了一把,“不比女人的皮子差?!边@等葷話比起陳笒的書生氣要受歡迎上不少,單看周圍意味深長的笑便知道一二了。陳笒搖搖頭,不與他們討論這些,潛行埋伏,最無聊苦悶,有些樂子說說也算是調劑。草原上過了秋季陡然枯萎下去的野草就好像兩邊從和平茂盛陡然冷冽起來的關系,幾乎是一進入冬季,草原上的氣氛就開始緊張起來。從赤耳帶回來的情報中,他們知道了伊戈爾正在整軍待發只等著隆冬之際大舉進攻,現在他們在這個位置,是丘林氏在抵達伊戈爾聯盟之前的必經之路。陳笒和崇明定計,和丘林氏佯裝打一場埋伏,因為丘林氏是距離汗營最近的部落,如果他們有大舉行動,引起汗營的注意也是情理之中。在這場埋伏中,丘林氏會打敗漢邦兵馬從而繳獲一批武器,而這批武器,也就是陳笒交給丘林氏給伊戈爾的獻禮。這次行軍,女大汗帶著赤耳和左將軍出發,身后是部落中的三千精兵。而陳笒等人僅僅埋伏了五百精兵,雖然只是一場戲,又何嘗不是兩邊的一次摸底。用羅馬商人帶過來的千里眼遠遠的看著前面北風中呼嘯的汗旗,陳笒暗嘆伊戈爾的膽大,將整個部落遷移到更靠近中部的位置,進可攻退可守。“四哥,我總覺得有點不對?!标愓\心中總是有些不安,這種感覺在小時候經常出現,后來父皇確定要謀反之后就很少出現了,但是憑借著這種直覺,他在戰場上躲過了一次次的襲擊。“現在撤退不僅會讓丘林氏寒心,更會暴露咱們的目標,再等等,一切按計劃進行?!标惛捯仓肋@個弟弟的本事,但是現在他們便是明知山有虎也好往前闖一闖。人馬行進的聲音,一直在地上傾聽的士兵跑來,陳笒揮手,大家蓋上草蓋,隱藏在枯黃的牧草下。丘林氏的女大汗帶著人走來,雙眼不時掃過兩邊的草甸,而當他們看見那個象征著信號的掀起的時候,女大汗瞬間緊張起來。左將軍呼喝了幾句,大軍慢慢前行,赤耳挑著一桿長矛,如同影子一般刺向那個被風吹起的草甸,底下漢邦人的輕甲在蒼白的草原上分外明顯。“吒!”被刺中的正式陳誠,在長矛還沒有刺到的時候他便起身去除遮蓋,揮舞著腰間的佩刀好像要和丘林氏拼命一般,如果他不是半路準備轉彎的話。“這些是漢邦的埋伏,抓住他們!”赤耳對著手下大吼,因為聲音過大而張開的嘴角仿佛怪獸吞噬一般。身后的兵士紛紛起身,雙方并不是點到即止,而是真刀真槍的對仗。漢邦士兵并不戀戰,在幾下纏斗之后便準備則路而逃,按照計劃,現在丘林氏應該圍合他們。但是還沒等丘林氏下命令,陳笒就聽見了對面傳來的呼哨聲,至少兩千人的騎兵隊伍突然的出現,陳笒轉身扭頭看看兩邊的情狀,面露兇狠。悄然按住一邊的陳誠,他首先便排除了丘林氏二次背叛的可能。丘林氏對于部落的歸屬感比其他草原上任何一個部落都要強烈,他們是不會在部落里的老弱和女人隨時會被漢邦吞下的時候選擇背叛的,而且,在這個時候背叛沒有任何好處。丘林氏事前并不知道陳笒和陳誠會親自埋伏。兩邊的對比之下,陳笒帶著的五百人顯得分外渺小,仿佛是兩排牙齒間的一塊rou。只是這rou還能不能吃,都不取決于牙齒罷了。“托雷大汗,這些是漢邦的埋伏!”女大汗用馬鞭指著在中間的五百人?!奥撁酥乱欢ú荒茏屗麄儙Щ厝??!?/br>丘林氏的動作充滿了維護,但是對面的托雷并不以為意,“區區五百人,想必我們也不用插手?!?/br>這種詭異的態度讓心中有鬼的雙方暗自警惕,陳笒和陳誠打個眼色,身后跟著他們的親兵默契的跟著兩人對著新來的那一批人的方向沖去?!斑@邊人少,從他們這邊突破!”如果托雷軍中沒有一個懂汗話的這次便算得上失敗,陳笒在賭,而對于他來說,這是一場必贏的賭局,因為托雷便是受了伊戈爾的指派,隨著丘林氏一路走來的。若不是突然出現的漢邦兵,他還真以為丘林氏只是被懷疑到了而已。但是看見漢邦人沖自己的方向奔來,托雷看看身邊伊戈爾派來的人,咬牙,“留住他們!”匈奴人奔來,正和了陳笒的心意,按住小臂上的袖箭,三支袖箭迎著騎兵的馬蹄迎風前進。這般袖箭比起尋常的袖箭要細上一圈,短上一半還要多,幾乎就剩下了一個箭頭,這種特制的袖箭就是之前以陳七的名義征集江湖上的暗器名家打造的,所以,這一次,陳笒是早便準備著讓陳七暴露在江湖上。箭頭急速射入馬腿,中箭的軍馬體表只留下了一個不斷流血的血洞,便轟然倒地,血液也變成黑色,顯然箭頭上含有劇毒。奔騰中的匈奴騎兵只覺得前面的漢邦人發射了一群馬蜂大小的暗器,匈奴的武器多重長,而不靈巧,擋避不及。只一撥的功夫便倒下了不下兩百人。托雷一驚,他沒想到這明顯不具備戰斗任務的一小波人竟然能一個回合折損他兩百兵馬。而一撥攻擊過后,陳笒等人沒有卸下本應該留下的箭筒,而是從身后抽出一條軟鞭,沒有人會在戰場上使用軟便,但是他們的軟鞭更像是刑部審訊時用的刑具,躲閃間軟鞭上掛著的鋼刺全部打開,但凡沾著必定要少了一條rou去,而這次的攻擊對象,依然是馬匹。兩個回合在轉瞬之間完成,托雷的部隊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圍合而丘林氏的隊伍已經截去了漢邦人的后路。馬匹受傷不比人,動物在危險的刺激下就算是身經百戰的戰馬也會驚慌,何況,陳笒知道托雷這群馬都是當年大戰之后的新生代,根本沒有經歷過鮮血和傷痛。于是,在一片混亂中,五百人展開身形快速向前逃去?!胺偶?!放箭!”弓弦拉開,箭矢落下,但是那五百人已經散開在前面的平原之中。身后氣急敗壞的聲音讓陳笒有了答案。微微勾唇,口中打個呼哨,赤霜帶著的狼群齊聲狼嚎。知道草原上狼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