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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就真叫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自作多情了。絕不能給這種事發生的機會!“我坐公車回去就好了,還煩你親自來一趟?!痹S驚濤板個臉看他,李銘就是這點好,知道你哪里不順就主動順哪兒,也不要你開口問,“不過既然來了,要不要就在這兒住兩天?明天周末李昕從學?;貋砹?,一起吃個飯咱們再回去,好不?”許驚濤一個閑散人,生意都有人替他管,也不用回許宅盡孝,在哪住反正也無所謂,看著李銘那雙睡腫了的眼睛,也不想叫他來回折騰了,索性一次性先讓他睡足了。許驚濤捏著李銘的下巴左看右看,這么雙大桃子眼,自己是怎么從中艱難地發現美麗的,琢磨著琢磨著就不厚道地笑出來了,“你接著睡吧,我店里還有點事去處理一下,晚上再過來?!薄昂?,那等你吃晚飯?!崩钽懭嗳嘌劬?,一副又快要睡過去了的模樣。16婚禮之后這算是許驚濤第一次正式上李家門,車都快開到了,還是轉回頭去買了幾樣補品禮包之類的東西,他其實挺討厭這種虛禮客套,不過看李銘那種規矩樣子,估計李家的家風還是比較注重禮節的,新姑爺上門,總不能讓人挑出理去。許驚濤這個人,看起來老一股子兇神惡煞的勁兒,其實混熟了也很爽快,譬如李爸爸愛下象棋,他個臭棋簍子也不扭捏,被殺得片甲不留還興致勃勃的要跟著學,哄得李爸漸漸也還蠻喜歡這個“姑爺”,李mama就更不用說了,兒子說好,她自然也看著順眼。許驚濤登門的時候,李昕已經從學?;貋?,在廚房做茄夾和糯米rou圓,滿屋子的油香,李銘在一旁打打下手,撈撈圓子幫個忙。許驚濤看這兄弟倆忙活的架勢,也就看出門道來了,伴著油鍋里噼里啪啦的聲音,大聲地調侃,“你們這些整天嚷嚷著自己是哥哥的人啊,結果都是廚房菜鳥,還好意思總是自稱盡到兄長的義務?!崩铌勘欢簶妨?,笑著問,“驚鴻哥哥也是廚房菜鳥???”“可不是,比你哥有過之無不及?!崩钽懺┩鳂O了,許驚濤一個“你們”就把打擊面擴大到他身上了,明明這么多年過來了李昕也沒嫌棄過他,這下回頭真應該找許驚鴻一塊成立個什么“總是被嫌棄一直被嫌棄永遠被嫌棄兄長俱樂部”啥的了。看了一會兒,許驚濤戳戳李昕,“你歇會兒去,我來?!崩铌裤读艘幌?,“???”“啊什么啊,你們搞樂器的手不是寶貝呢么,這里油濺濺的,燙傷了怎么辦,出去出去?!边呎f邊扯了他身上的圍裙,不管他還一手的rou末硬是給推了出去。“你也會炸rou圓?”李銘看他的眼神都突然帶上了點崇拜,發現許驚濤會下廚這件事真是不可思議?!翱纯床痪蜁?,誰都跟你似的那笨?!痹S驚濤洗了手,大爺樣地胳膊一舉,“給你男人把戰袍披上?!蹦歉睒幼佑绕浜眯?,李銘笑著給他系上圍裙,不是很信任地問,“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話趁早把我弟換回來?!痹S驚濤手上濕噠噠的拍了李銘一腦門子水,“出息了你,‘行不行’這種問題都敢問,看來是該好好喂喂你了,今天晚上可別想跑!”李銘識時務的憋著笑服軟,“大爺我錯了,請您饒過我?!薄安火?,再敢告饒,就地正法?!崩钽懻耻浿ぷ?,居然對他用上了必殺的撒嬌技能,“回家再罰吧?!边€很自覺地獻上香吻一枚。開玩笑,他可不想臨走還要洗一通被子褥子。許驚濤頭一回做rou圓,開始幾個還不怎么成形狀,不過很快就有模有樣了,試了十來個以后就已經非常順手,他動作快,手底下有輕重,做出來的圓子都一般大小,圓溜溜的也好看。許驚濤負責下rou圓,李銘負責翻個兒和起鍋,配合的相當默契。“沒想到你廚房里的手藝這么有天賦,”李銘用筷子把炸得金黃的rou圓一個個夾起來,“駕輕就熟啊簡直?!薄拔沂藲q就在外面一個人了,總要吃飯吧?!痹S驚濤說這句話時,出奇的平靜。李銘噤了聲,許驚濤也沒再說話。半晌,李銘說,“做菜做飯什么的,回去我再練練?!痹S驚濤彎彎眉眼,“得了得了,又不指望你改行做廚師,要那么好手藝干嘛?喜歡的就是你那種家常味道,想吃好的哪個飯店沒現成的賣?我不嫌棄就行了唄?!?/br>可是,明明剛才還嫌棄了說是什么廚房菜鳥……李銘默默在心里吐槽。事實證明廚房菜鳥就是廚房菜鳥,總不會因為身邊有個高手罩著就一下子笨鳥先飛?!澳銢]腦子啊這么燙的油拿手擋!”許驚濤大喝,關了火,粗暴的把李銘拽到水池,按著手放到涼水下沖。剛剛李銘夾rou圓的時候,一個沒夾住,已經出鍋的圓子又落回了油里,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擋濺向許驚濤的油花,好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胳膊上倒沒燙到,最嚴重的是手背,被燙出了拇指蓋那么大的一個水泡,火辣辣的疼。“燙在手上總好過燙在臉上嘛……”李銘無力地狡辯,嘿嘿干笑著面對許驚濤黑得鍋底似的臉色。他沒有說燙在我手上還是你臉上,不代表許驚濤就轉不過彎想不到這一層,“草!”惡狠狠地爆了個粗,許驚濤心里不淡定了,活這么大到頭來讓別人英雄救美了一回,偏偏還是這只他瞧不上眼的呆兔子。沖了一會兒涼水,大冬天的李銘的手指頭都被凍得通紅了,許驚濤才許他把手撈出來,直接握著他的手腕在自己的呢子大衣上擦干,靠近水泡的地方不能擦碰,他就用舌頭小心地舔掉上面的水珠,舔完了,接著惡狠狠地瞪著那只傻兔子?!昂俸??!崩钽懸仓挥谐掷m的干笑。“自己出去找點藥上一下,這里用不著你了,礙手礙腳的?!痹S驚濤沒好氣的把李銘扔出廚房,還哐得關上了門。李銘悻悻地抱著唯一被溫柔對待的那只右手回到堂屋里,正吭著蘋果看書的李昕,一臉很含蓄的“我就知道你會被扔出來”的表情,一看到他進門就三兩口把蘋果解決掉,自覺去廚房接他的班。晚飯是許驚濤跟李昕一塊弄的。一樣的菜,不一樣的人來做,口味也會有所不同,這是烹飪這門學問的奇妙之處。李銘嘗一塊紅燒魚,甜中帶著辣,是李昕做的;再嘗一勺豆腐羹,濃稠稠滑溜溜的胡椒味很濃,和以往味道不同,肯定是許驚濤的手藝。“唉?好吃唉!”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呼,忍不住多吃幾口,果然“行不行”之類的質疑還真是對許大廚的侮辱。李昕在一邊兒笑,說,“哥,有驚濤哥哥在,咱就不擔心餓著你了?!焙Φ美钽懖铧c被一口豆腐給嗆著,死小孩,就算水平不咋地,你哥也不是自己一竅不通的吧,怎么就會餓著了!李銘還在心理活動,許驚濤倒先開口了,“不行不行,你哥那嘴可刁了,這個不吃那個不吃的,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