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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看。她認出,那是花叔最后倒地,傷重不治的地方。原本,光禿禿的泥地,長出一圈半月形的綠葉,郁郁蔥蔥的,充滿了生機。 她好奇的走過去,這是怎么回事? “他多半在樹林附近徘徊,吸入過滲透出來的毒霧。那毒霧雖說對人體不利,卻是旗南因為悲痛化形而出。旗南在臨死前,解開所有的怨念,因此霧氣消散。這里才會長出這些?!表n遂垂眼看著夕霜,“穿過小樹林,到了鏡泊湖,一路向北走。還確山還很遠,你可要有心理準備?!?/br> 夕霜抬眼去看韓遂,才發現他眉宇間有些笑意。她不明白,笑意從何而來。韓遂握住了她的上臂,握得特別緊,不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抽身離地,向前疾馳而去。片刻間小樹林,鏡泊湖,全都變成了虛影。 她知道這是因為遁行速度太快,眼睛來不及看。夕霜突然意識到韓遂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還確山雖然遠,也經不起遁形而行。她剛才老老實實和朱雀,交代了又交代,還裝上了這么一大袋東西在玲瓏袋中,難道說都是白費了力氣! 風很大,吹得頭發亂舞,張不開嘴,要不然她早就想向韓遂問個明白,為什么不早說他們不是用雙腳走呢?這一路順風車搭得順心如意,否則她離開天秀鎮就會靈力被壓制得更厲害,別說遁形了,連走路都吃力。 然而有的事情,不能多想。連韓遂都沒料到,不知路途中經過了多少。突然,夕霜的身體變得奇重無比,連他都拉扯不住這個人,完全就是秤砣掉進水里,硬生生往下落。 韓遂連忙想穩住身形,試了一下,發現不成。他臉色一變,加大了力氣,聽到夕霜哼哼兩下,還有上臂骨頭擠壓所造成的聲響,知道是自己用力太大,夕霜的身體吃不消。他微微松了一點點,兩個人已經雙雙滾落在地,就著一個斜坡,足足滾出百多步遠,才勉強停了下來。 夕霜大半個人靠在韓遂懷里,摔得七葷八素,眼前全是金星,連罵人的力氣,都使不上了。 韓遂同樣摔得厲害,幸而他恢復的快,單手把夕霜身體撐著坐起來,隨即自己也坐穩了。腦袋發悶,耳朵嗡嗡作響,他用力拍了兩下,甕聲道:“你剛才說離開天秀鎮會發生異常,這就是你說的異常,連我遁形都做不到,誰給你封印的!這是想你死呢,還想讓你好好活著!” “我娘,我娘親手給我封印的,她說這樣對我好?!毕λ獩]有隱瞞,雙腿有點發軟,伸手在膝蓋上揉了兩下,勉強站起來,四下張望,“我沒有出過天秀鎮,不認得方向,更不認的地方。你游歷諸多,告訴我這是哪里?” 韓遂剛冒上來的三丈火氣,被這個最簡單的問題,硬生生給壓下去。夕霜看著他一臉的尷尬,歪過頭來,笑了笑道:“原來連你,也不知道這是哪里,我們方向沒錯吧,別是一開始就走錯路了?!?/br> “我還想問你呢!”韓遂吼了一句,連一貫的鎮定都差點沒維持住,“方向沒錯,只是我們沒有到達目的地。以后有什么問題,事先不要藏著掖著,否則下次摔得更慘?!?/br> 他蹭蹭兩步上前再次握住了夕霜的胳膊,似乎想要重新來一次。夕霜嘴唇動動,偷偷說摔就摔,總比磨磨唧唧的用兩條腿,跋山涉水,要強得多。 一,二,三,韓遂一連嘗試了三次,兩人的身形一動不動,像是扎根在了地上,穩如盤石。 “要不,你松開手試試?”夕霜好心的提醒他,真不是他的問題。 韓遂不信邪,夕霜身上的封印難道要強過他?等他發現夕霜臉色慘白,冷汗淋漓,才知道問題大了。 三只小旗南爬出來,湊到她的臉上去看。韓遂一手把它們撥開,難得眼底溢出慌亂:“你離開天秀鎮是不是不會死,是不是!” ------------ 第四十章:解開封印 夕霜沒有辦法回答她的話,她被抽離到另一個空間里。沒有韓遂,沒有路途,沒有送小旗南歸家,她走在荒蕪的曠野上,四周看不到人,看不到風景,聽不到聲音。nongnong的白霧,籠罩在身邊,無論是向前走,或者回頭看,全都是一模一樣。 突然間,夕霜聽到水聲,流淌的水聲,湍急奔騰,她急于朝著聲音的來處跑去。 韓遂發現她不對勁,說著說著整個人處于身魂游離的狀態,生怕是她的本命鏡出了問題。他明明記得夕霜說過,這封印是她娘給她親手施加的。哪有做娘的,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夕霜的本命鏡就在哪里?在哪里! 他恨不得搖晃著夕霜的肩膀,讓她立即清醒過來??伤靼走@樣不行,夕霜的狀態虛弱,只要差了分毫,會讓她受傷的更嚴重,問題到底出在哪里!饒是他見多識廣,這會兒也犯了愁。 夕霜一路飛奔,以為快要接近水源的時候,水聲停了,什么都聽不見了。有過希望以后,再被抽離,她不知該何去何從,索性抱著雙膝慢慢坐下來。跑的太遠,太累,她有些累了,臉頰貼在胳膊邊,睡意漸漸上涌,眼簾覆蓋住所能見到的一線光。 發頂處散發而出的暖意,一波一撥,彌漫開來。本來nongnong的睡意,被驅逐個干凈,夕霜揉揉眼睛,發現自己的精神又回來了。她低頭看自己的胸口,本命鏡顯出原型,與旁人不同,是揮散成星光點點,完全無法聚攏。 她倒是習以為常,所以很少在旁人面前露出本命鏡的真面目。等她站起身,遠眺而望,發現霧氣散開些了,不,她他的眼睛,能夠穿越nongnong的霧氣,看到更遠的地方。 夕霜知道,這是自己發簪中養著的妖物在幫著自己。韓遂說過,既然身在蛋中尚未出殼前認她為主,那就是命系一體。要是他出事了,估計那個蛋是永遠孵不出來的。 想到蛋,她低頭又去摸懷里的小旗南,發現三只都不在。 不是現實中!夕霜恍然明白過來,這是與真實相悖的幻境,好比是落在了鏡子里面,,看著里外沒有區別,實則全是假的。她用力握住雙拳,對自己說,我要出去。從這里出去,韓遂在外面,怕是要急死了。 外頭小旗南依舊不諳世事,韓遂用手撥了幾次,他們依舊玩得樂此不彼,一個勁往夕霜頭發里鉆。要不是先前答應旗南送它們回去的份上,韓遂恨不得把它們拎著尾巴甩得遠遠的。 手掌底下一動不動的夕霜,輕哼著發出了點聲音。韓遂驟然看到夕霜的身體有些異常,仿佛螢火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