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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霜還在另一邊幫忙,眼角余光瞄著一點,也不來管。這倆人打不起來,韓遂要是連這點都解決不了,就不是韓遂了。 她手底下的病患喝了藥,呼吸平緩,就在此時,突然睜開了眼。 那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爹娘在旁邊,哭得淚人一樣,一見他能睜開眼,就差歡呼起來:“好了好了,我兒好了?!?/br> 余長弦越發不能接受現狀,不是說天秀鎮,瘟疫降臨,人人自危。怕是再不送解藥來,沒一個能活著見明天的太陽。怎么說好就好了,和她聽到的一點,都不相符,全是不靠譜的謠言! 鄭大夫趕緊過去看,那少年掙扎著要坐起來。夕霜輕聲道:“你再緩一會兒,慢點坐,很快就好了,不必著急?!?/br> 她的聲音很是溫柔,少年雙眼看著她,不禁流露出一點兒笑容,那母親哭得更厲害,娃兒真的是好了,都會笑了。 藥效有急有緩,不多時,那第一批灌藥的,幾乎全緩過氣來,鄭大夫逐一復診,連擦汗都顧不上,哪里還有閑工夫去看什么離譜的余家姑娘。 “大家別急,解藥有的是。等這一批好了,再下一批。不到天黑,你們都能平安回去?!编嵈蠓蛲低祮玖艘宦曄λ?,“我查過他們都是喝了環鎮的水,才中的毒。你既然拿了解藥來,能不能把水源里的余毒順手也給解決了?!?/br> 夕霜同樣壓低聲道:“水源里的都已經沒有了,源頭止住,以后也不會再有?!?/br> 鄭大夫就差老淚縱橫了,這時候也顧不得累,讓病患由家屬抬著人,逐一確診,剛才壓抑的氣氛被打散,人人臉上,多半顯出點笑容。 余長弦無人搭理,先一人繃著臉,她手里還拿著解藥。這時候讓她走,臉面全無。而且,被對面的那個人說中了,這次任務不完成,回去還不得被她爹劈頭蓋臉罵一頓。 難得出來做事,如此不成事,這機會還是他她了老祖宗好不容易得來的,怎么會這樣! “余姑娘愿意出手幫忙,也有這個能力,不如騰出手來,看看那些病患的變化。要是還有其他的問題,你也幫幫手?!毕λ脑捵屗质苡?,像是找了個無比寬闊的臺階,抬腿給走下來了。 人醒了還未必就好了,有個精通醫術的人出手才能事倍功半。余長弦走到第一個蘇醒的少年身邊,剛要替他檢查。那做娘的可不依了:“這是哪里來的!我們不要她來看,我們只要鄭大夫喝和清霜鏡鋪的廿鏡師?!?/br> 非但一口拒絕了余長弦的好意,還把她的手給撥開,似乎怕她把自家兒子給看壞了,警惕地瞪著她。 韓遂緩步退到夕霜身邊,她忙得頭也不抬,碎發落下遮擋住眼睛。他順手給她挽好,接著說道,“萬家設局,邱家落魄,謝家袖手旁觀,關鍵時候余家出現了。四大家族,一個都沒落下,你覺得這場戲好看嗎?” 夕霜對這些不太在意,這邊十七八個人明顯好了,她能松口氣,把先前旗南死的那時候,心里頭的郁結化解差不多。她知道懷里揣著三個小家伙悶氣,要跑出來鬧騰,騰出手輕輕拍了兩下,示意它們安靜下來,忙完就帶它們回去。 “我看余家沒什么問題,不然不會讓個大小姐過來,她本來以為出來逛個圈,能神氣活現的回去,結果成現在這樣了?!毕λm然連余長弦的臉都沒看清,說話卻十分有理。 韓遂一轉頭,見余長弦眼圈紅紅的站在那兒,說不可憐吧,上來實在不討喜,白費她走這一遭。 鄭大夫動員所有能用的人,都忙起來,與他預期的不差,太陽快落山時,藥堂中撤的七七八八,喝過解藥能睜眼喘氣說話的,被家人抬走了。也就留下三四個原本體弱的,住在藥堂中再觀察觀察。 他直起腰來,長嘆口氣道:“我是不敢問你們這解藥是哪來的,但是我要替整個鎮上的,四鄰八方的病患謝謝你。還有你家里的孩子以后來抓藥,我不收你藥錢?!?/br> 夕霜低頭笑道:“我們家小圓都好啦,不勞煩鄭大夫cao心,已經全好了?!?/br> 鄭大夫沒想到還有這一茬,拍了拍額頭道:“福氣好啊,你們這一家福氣都好?!?/br> 夕霜偷眼看韓遂,心說福氣是不壞,這個人出現以后,事事變得順心起來。 她又念著要回店鋪交代完瑣事,抓緊和韓遂上路,不敢在藥堂多加停留。鄭大夫不敢多留,親自要送他們出去。走過余長弦身邊時,未料到對方突然叫住了她:“你停下來!”夕霜沒空和她糾纏,假裝沒聽到,繼續往前走。余長弦追上來,又喊了一聲:“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你的臉怎么這么熟?!?/br> “我的臉在天秀鎮,人人都覺得熟。我的鋪子在那邊,若是姑娘來過天秀鎮,那么覺得眼熟見過也是正常的?!毕λ静辉敢獯钏脑掝^,見她上來拉扯,往后退了退。韓遂很是配合地擋在了她身前。 “不對,我沒有來過天秀鎮,我是在別處見著你,暫時想不起來。反正你這張臉熟,讓我再仔細看看?!庇嚅L弦好似不懂人情世故,硬把臉湊過來,夕霜沒和她客氣,這種時候韓遂大男人不方便出手,她把人給一把推開了。 余長弦被推得差點摔出去,幸好身后有人及時出現,扶住了她的肩膀。她恨恨地想把那人的手拍開,一扭頭,臉突然漲得紅紅,舌頭打結了。 夕霜更不愿意見到白衡齊,拉了下韓遂的衣袖:“走了?!?/br> 白衡齊把余長弦扶穩,不給他們開溜的機會,直接把路給堵上了:“就這么不待見我呀?!?/br> 余長弦一臉嬌羞的模樣,夕霜哪里還有看不懂的,心中更加厭惡,與這人多說一個字,她都感覺是在浪費寶貴的時間。 “衡齊哥哥,你怎么也來了?”余長弦原來不是不會細聲細氣,是沒遇到合適的對象。 夕霜巴不得余長弦把人給纏住,到底是余家的嫡孫女,依照白衡齊的脾氣,是不會放過機會的。果然,他沒有怠慢,揚起笑容答道:“我是來此地辦事的,天秀鎮近來遭遇大劫,家主說過,能幫則幫,畢竟都是寂望平原一起的?!?/br> “衡齊哥哥,他們自己把瘟疫給治好了,本來就是小病,連我送的解藥都沒用上?!庇嚅L弦總算是把帶來的解藥給取出,裝在個樸實的葫蘆里,輕輕一晃,嘩啦啦作響。 夕霜躡手躡腳的加快了腳步,韓遂見她模樣有趣,忍著笑,護著她走。白衡齊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