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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東后悔莫及:“我是一時昏了頭,一聽那混蛋的話,就怒火沖上心頭,控制不住?!?/br>酈婷看他半晌,嘆口氣:“也許你是‘當局者迷’吧。你們都是強人,我這個弱女子,也不能夠說出什么是非來。只希望你做個真正的男人。如果你不愛小解,就放過他吧,如果你愛他,就好好待他。經過這次的沉重打擊,我覺得他的心全灰了,消沉得可怕。讓他重新活過來,是太難了?!?/br>林思東堅定地說:“你放心,我會讓他重新快樂起來的?!蹦欠N屬于強者的不容置疑溢于言表。“那最好了。明天我就和小張離開這里了。我們決定回他的老家結婚,一起過平凡的日子。這里我最放不下的就是小意,希望你說到做到,再也不要折磨他了?!贬B婷誠懇地請求著他。“我會的?!绷炙紪|對她笑笑?!澳銈兘Y婚,我也沒有什么禮物送的,明天我……”此時張唯勤出現在門口,對他說:“不必了,祝福我們就行了?!?/br>林思東真誠地對眼前這對走過繁華歸于平淡的男女說:“祝你們白頭到老,永遠幸福?!?/br>于顯強了解地站在俱樂部門口,攔住了欲離去的林思東:“林總,我了解你現在的心情??墒悄憬^不能現在走。里面的人已經答應我們回去后就打5000萬過來。如果你此時走了,這筆低息貸款也就告吹了。這對我們集團損失太大了。林總,你不只屬于某一個人,你應該是屬于歡樂集團的。希望你三思?!?/br>林思東轉身對著墻,深深地呼吸幾口融著室內芳香劑的空氣,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轉頭問于顯強:“找到黎云安沒有?”于顯強知道他已度過沖動的關頭,會以大局為重,這才放下心來?!耙呀浾业搅?。金龍剛才打電話來,說他們幾乎每隔3天就換一個地方,現在住在郵電賓館。而且他老婆已經到過秀英港,準備買船票,不過沒有買到,可能他們打算坐船到廣州?!?/br>“一切都按計劃在進行嗎?”“是的,進行得非常順利?!?/br>“好?!绷炙紪|滿意地重又掛起風流戲謔的笑,走回包間。第三十八章待他焦急地回到解意的公寓時,已是深夜了。解意靜靜地站在窗前,茫然地看著深黑色的天幕上鑲滿了的繁星。一只煙橫放在他身前的窗臺上燃著,白煙不絕如縷地裊裊升騰,緩緩散入夜空。他穿了一件灰色的睡袍,兩手無助地環抱著自己的身體。從背影看去,他顯得更加弱不勝衣。林思東面對著前面那個孤獨寂寞滿身滿心皆是傷痛絕望的人,心里一陣酸楚。他走到解意身后,輕輕抱住他瘦弱的身子?!靶∫?,對不起?!彼偷偷卦谒呎f。解意的目光仍然沒有焦點,呆呆地投射向窗外。此時的他,比過去還要冷冽,還要淡漠。他抱起他,將他放到臥室的床上。解意沒有掙扎,只是默然地看著窗外投進的路燈光,一言不發。林思東將被子替他蓋好,注視他良久,誠摯地說:“小意,我真的不知道……你放心,我會一生都對你好的?!?/br>解意疲倦地閉上眼。他只覺得頭一直在嗡嗡作響,暈極了。林思東側身睡到他身邊,拉過被子一角蓋上腰,目不轉睛地看著解意更形深刻的臉部輪廓。他悄悄伸出手去,握住他冰涼的手。海南初春的夜充滿了生機,可是在黎云安的心里卻如有千萬追兵在后面似的,覺得殺機四伏。自從上星期他聽說自己的行為給解意造成的可怕后果之后,就害怕極了。他帶著楊羚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然后又聽見海南黑白紅三道都大舉出動在找他的風聲,他變得更加慌亂。楊羚的肚子已大起來,每天跟著他提心吊膽,見他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以前對他的崇拜一掃而光。他們開始吵架。他絞盡腦汁想離開海南的主意。飛機是肯定不敢坐的,一定有不少人守在那里等著抓他去換錢。林思東已懸下重賞緝拿他。整個海南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比抓公安部通緝的重案犯還嚴密。這大概是第一次黑道與公安局攜手合作辦一件事吧。林思東是志在必得的。黎云安是真的怕了。他非常后悔自己的不理智。前思后想了幾天,他決定乘船離開海南,再坐火車進入內地,便可以擺脫林思東的追捕了。每天在秀英碼頭都有人山人海的人坐船,比較好混過去。他讓楊羚去買票。楊羚出去了很久,使他如坐針氈。他現在只剩下她和她肚里的孩子了。她千萬不要出事啊,他暗暗祈求天地四方諸般神明。楊羚擠在買票的人群中,四周圍盡是汗味煙味以及因多日未洗澡而發出的臭味,刺鼻熏目。買票的人大我是民工,完全不顧她是即將臨盤的孕婦,一樣的努力往前擠著。她身不由己地被人前推后擁,到底沒有擠到售票窗口,便被擠了出來。她茫然地看著人群,肚子在隱隱作痛,腰又酸又脹,浮腫的腳被鞋夾得非常疼。她忍不住掉下了眼淚。“楊羚?!鄙砗髠鱽硪粋€熟悉的溫和的聲音。她轉過頭去,一眼看見于顯強。他身著銀灰色雙排扣西裝,雪白的襯衫系著銀色的領帶,皮鞋锃亮,渾身上下纖塵不染。他一手插在褲袋里,一手握著手機,站在她面前,和藹地微笑著。身處這樣臟亂嘈雜的地方,他卻更加顯得高貴氣派。周圍的吵鬧和來來去去的人群仿佛只是一個背景,把他襯得更形出眾。就如那么多人都不過是一出戲的服裝、道具、燈光、音響等等閑人,只有他才是這出戲的主角。楊羚的眼睛濕了。以前黎云安何嘗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他雖然其貌不揚,可是永遠給人干凈清爽一絲不茍的感覺。他雖然態度十分謙恭,然而在任何場所他都奇妙地起著一種樞紐的作用。她就是這樣漸漸愛上他的吧?可是現在呢?他整個人已經垮下來,看上去也不過是個潦倒的男人罷了。抽掉了氣質,他也就是一個丑陋猥瑣的人。在海南,她謹慎了又謹慎,終于還是選錯了人。于顯強走上前來,關心地輕輕攙著她:“小楊,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跟這些人擠?你得顧著孩子啊??纯茨悻F在的身子,萬一被他們擠得摔一跤,早產了怎么辦?來,跟我出來坐坐。你看你的臉,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br>楊羚心里一酸,拉過圍在頸間的紗巾堵著嘴,一時泣不成聲,淚如雨下。迷糊間聽到于顯強嘆了一聲,扶著她往外走。她費勁地坐上于顯強開來的“沙漠王子”,所有的嘈雜仿佛都被關在了車外。她一直哭著,滿腹委屈都似乎在此刻傾泄而出。于顯強發動車子,就近開進金貿區,到了格林夢大酒店。楊羚坐在豪華潔凈的店堂里,如身在夢中,怔怔地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