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葉

子，只剩下干枯的樹干。路上的行人大多穿著暗色的羽絨服，圍著厚厚長長的圍巾，頂著寒風急匆匆地趕

著路。解意一邊客氣地與劉敬寒暄著，一邊觀察著多年沒來過的這座古城。

劉敬注意到他們穿得很少，關心地說：“最近有寒流，這里降到了零下4℃，北風四級，非常冷。你們要

當心身體，多穿點?！?/br>
解意一貫的不欲多說：“謝謝?！彼Y貌地欠欠身。

于明華連忙補充：“不要緊，我們不覺得冷。況且，我們身上這些衣服算是穿得很多的了。在海南，只有

最冷的春節那幾天，我們才這么穿?！?/br>
“是啊是啊?！眲⒕催B忙附合，給人一種內地企業迎接臺灣資本家的味道?！昂Ｄ系拇_氣候好，不過我們

這里就冷了。你們還是要多加小心。尤其是解總，一定要好好保重。你們剛從熱帶地方來，火氣一時還沒

消，所以抗得住，再過兩天就會覺得冷了?！?/br>
解意淡淡地笑笑：“不要緊?！?/br>
于明華知道他不想多說應酬話，因為這次他們是甲方，無需對他們客氣。他立即轉開話題，與劉敬討論起

西安這兩年的發展形勢來。

他們臨過來前與飛鷹公司海南分公司的代表劉敬洽談過數次，并簽訂了簡單的購貸合同，至于詳細的規格

尺寸需到廠后研究再定。在合同里，劉敬承諾他們在西安期間的一切費用由他們公司負責，而古都酒店則

是林思東指定他必須去住的。解意在這種小事上一向不與他爭執，況且也不是他掏腰包，自然遵從。

劉敬早已在酒店登記好了房間。解意將箱子拿到18樓他的房間放下，便立刻用內線電話叫于明華到大堂去

。

他向劉敬要求立刻到飛鷹公司去，參觀他們的生產設備，然后與他們幕墻設計院的行家們研究所需訂購的

型材的形狀與尺寸。

劉敬驚異于他的急迫，為難地看看外面陰沉沉的天空，勸道：“解總，您剛來，現在又有些晚了，廠里也

快下班了，不如您與于工休息一下，等下我來接你們一起去吃飯，然后有些余興節目?！?/br>
解總了解地一笑：“劉經理，我并不是做作，可是對我們來說，真的是時間就是金錢?，F在既然還不到你

們的下班時間，當然我們可以去工作?！?/br>
于明華好笑地看著劉敬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上去解圍：“劉經理，我們不是來玩的，那些都可以免了。

其實您到我們?？趤磉^，那里的KTV的熱鬧您也見識過，我想你們西安的歌舞廳可能不敢有坐臺小姐或者

少爺吧？”

劉敬忙道：“那當然，公安局天天查，誰敢？”

“那就是了。海南有的是玩的樂的，我們飛了1000多公里到這里來，是來工作的?，F在我們一起去你們公

司吧。等這個工程做完了，歡迎劉經理到?？谌ネ??！?/br>
“好吧?！眲⒕从行┡宸@兩個年輕的總經理與工程師，立刻陪著他們往郊外的公司總部駛去。

他熱情地一路向他們介紹沿途的街景與部分典故，于明華感興趣地回應著。

解意比較注意觀察那種有著盎然古意的明顯是以前留下來的古老建筑的神韻細節。從剛建省五年的海南過

來，進入這個千年古城，反差之大，使他感到有些不真實。

汽車駛出郊外，遠遠的看出去，宛若一片靜靜的荒野，通向天邊。解意還來不及細細品味心中尤然生起的

那種蒼涼，飛馳的汽車便駛進了飛鷹公司。

公司非常大，除了大門右側那幢壯觀的辦公大樓外，便是大片大片的空地與交錯矗立在原野上的巨大的生

產車間。一條寬闊的河流從工廠中間橫過，已進入枯水期，河中央殘留的一線水道凝滯不動，仿佛結滿了

冰凌。整個公司靜靜的，路上不見一個人影，給人一種沉重壓迫感。

劉敬將他們安頓到一樓的會客室，請他們等一會兒，就上去找公司總裁去了。

進進出出的人都只瞄了他們一眼，弄不清這樣年輕的兩個人的身份，都不向他們打招呼。解意淡漠地起身

站到窗前，看著外面遠遠伸展開去的廠區。生在天府長在江南求學在首都奮斗在椰城深諳寸土寸金的他，

此時方深切地感受到北方的遼闊，這無垠的一片曠野讓人生出幾許欣羨與敬畏。

飛鷹公司總裁陸沖隨著劉敬下樓健步往會客室走來。將到門口，透過透明的玻璃門，他一眼看見里面的兩

個年輕人，立刻十分不滿地止住腳步，責問劉敬：“老陳，你有沒有搞錯？這么兩個小青年，會是他們公

司的負責人？只怕是一般的業務員。你應付就可以了嘛?！?/br>
劉敬忙說：“陸總，那位小姐就是新境界公司的法人總經理，那位先生是他們公司的工程師。我剛到?？?/br>
的時候，也不相信?？墒且唤佑|，看到其他人對他們的態度，就知道這筆業務確實是他們說了算。在海南

，有很多年輕老總。那里不像我們這兒，需要論資排輩，還要綜合各方面的平衡，才能坐上那個位子。解

總有錢，就可以自己開公司?！?/br>
“哦哦，這樣？”陸沖立即釋然。他疾步推門走進去，熱情地笑道?！皻g迎歡迎?！?/br>
于明華忙站起來。解意回過身，大衣下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陸沖眼前一亮，迅速打量一下這個英俊高挑而又顯得精明世故的年輕男子，熱情地伸出手去：“我是陸沖

?！?/br>
劉敬趕忙在一旁介紹：“這是我們公司的總裁?！?/br>
解意綻出無隙可擊的微笑，伸出手與他輕輕一握：“幸會，我是解意?！?/br>
劉敬連忙補充：“這是新境界裝飾工程公司的總經理?！?/br>
解意的手向一邊的于明華一引：“這是我們公司的工程師，于明華?！?/br>
陸沖與于明華握握手：“于工，歡迎歡迎，歡迎來我們公司指導?！?/br>
于明華急忙謙遜地說：“陸總太客氣了，這次來是向你們請教的?！?/br>
寒暄畢，四人分賓主落座。公關部的小姐迅疾端上熱茶。

陸沖習慣性地掏出煙來，向他們遞去。于明華忙說：“我不吸煙?！?/br>
“好同志啊?！蹦暌?0余歲的陸沖笑呵呵地說，一副老領導的神態，自己往外摸煙。

于明華不著痕跡地說：“如果我吸煙的話，早讓我們解總炒掉了?！?/br>
“為什么呢？解總這么厲害？”陸沖沒聽出來。

于明華索性明說：“不是，解總不喜歡別人當他的面抽煙。他聞了煙味就頭疼?！狈凑约菏羌追?，怕什

么。

解意溫和地笑著，并不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