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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封了魯國公之后,才得以憑借國公族妹的身份嫁入的山陰顧家的,可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br>這其實是個陷阱,因為謝鶴是在和大長公主成婚好幾年后,才有的謝介,不要說顧謝氏能生個和謝介差不多大的兒子了,哪怕生個比謝介大的都不足為奇??墒且话愕耐馊耸遣豢赡苤肋@些細節的,如果只是生拉硬湊的關系,被謝介這么一問,對方肯定會在蹩腳的謊言中出錯。“您生的晚,我生的早?!惫们颐志退闶墙凶鲱櫚驳纳倌?,不疾不徐的回答道。一陣冷風吹過,吹散了彼此說話時的哈氣,讓少年白玉的面容更加清晰的呈現在了謝介眼前。和謝介一點都不一樣。“那我以前為什么沒聽堂姑娘說起過你?”謝介還是有點不放心。自從和房朝辭相處的多了之后,他不自覺的就被帶的多了幾分警惕之心。“我自幼體弱多病,深居淺出,還曾寄養在廟里留發修行了幾年?!鳖櫚驳慕忉尩嗡宦?,還暗暗應和了他如今厚重的打扮。冬天才開始,他就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裹著了,手里還拿著湯婆子,左右有侍女攙扶,一派大家公子、身體孱弱的樣子。謝介這才勉強信了,眼睛一轉,笑臉就出現在了臉上:“是我多疑了,表弟可不要介意?!?/br>“昨晚我因為身體原因,早早的就歇下了,沒能等到表哥回來見禮,是我失禮了?!鳖櫚查L得劍眉星目,完全沒有謝家人那種耕讀世家的氣質,可他的言談間又實打實的是飽讀詩書的感覺,讓人一時間還真有點莫不清楚他的深淺。“沒關系,都是一家人,不講那些虛禮的,”謝介那邊倒是好像終于毫無障礙的接受了顧安,他熱情的招呼表弟,“大郎既然身體不好,不如咱們進屋說話吧。外面太冷了,在屋里一起看禮物也是一樣的?!?/br>“……哈?”顧安一愣,回頭茫然的看宅老,我們什么時候約定的一起看禮物?宅老在謝介看不到的后面給顧安又是賠禮又是作揖,希望顧安能夠多擔待,多體諒,他們家世子熱情起來是真的從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如今這樣,大概是和帝姬沒說盡興,憋得慌,想找人彌補一下。“你躺著嘛,我不介意的,我就坐旁邊陪你?!敝x介熱情又好客,當真就搬了個小板凳,亂沒有形象的坐到了他表弟的床頭,還非把他表弟摁回床上。表弟是真的很嬌弱啊,謝介想著,他剛剛明明感覺自己壓在表弟胸膛上的手沒怎么用力的,但表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卻明顯更加慘白了,還出了一頭的冷汗。嚇的謝介都不敢再動對方,也不敢開口問,為什么都在屋子里了,表弟還穿的這么多。顧姓表弟也很憂傷,痛的都說不出來話了。他強忍住才沒有因為吃痛而倒吸涼氣。顧安自我反省,他今天為什么要那么早出門鍛煉,惹上這么一位。最郁悶的是,他感受的到謝介的一腔好意和小心翼翼,知道謝介是真的想和他交流感情,別無他意,搞得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這樣的赤子之誠。一仰頭,顧安就與謝介黑白分明、關切異常的眼眸對上了。“我,沒事,別擔心?!鳖櫚材苷f什么呢?他只能忍痛安慰那個讓他這么痛的元兇,還要做出一副他其實一點都不痛的樣子。“真沒事?”謝介還是有點不放心。顧安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只能煞白著臉,搖了搖頭。“呼……”謝介這才長出一口氣,表弟剛剛的樣子真的嚇到他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表弟這不是體弱,而是受了什么重傷。他娘不可能在家里窩藏什么被追殺的人吧?說真的,以他娘的地位和能力,哪怕真包庇了什么人,也沒必要讓對方隱姓埋名啊。顧安看著明明比他年紀大,但看上去一舉一動還是像個孩子的謝介,忍不住笑了一下,因為這位世子真的很可愛啊。一時大意,笑的反而加重了腹部傷口的疼痛,顧安又悶哼了一下。“你就是我娘說的,她去密州馳援的人呀?”謝介本以為他娘會拿什么大人物當借口的,不過想想用救自家親戚的說法好像更能說得通。能讓大長公主不顧危險,深入敵人腹地去救的,自然只可能是已逝的駙馬還在世的親人。“是?!鳖櫚彩钦娴暮芴?,嘴唇一片青紫,說話也有氣無力,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謝介真的有那么一刻以為自己一夜之間變成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絕世高手,能夠傷人于無形。“你怎么出現在密州?”顧家在山陰,表姑父做官的地方叫東陽,基本還是在南方這一帶晃悠。那為什么家中的嫡長子,要孤身一人前往比北京大名府還要北的密州呢?“游學?!鳖櫚踩缃竦臓顟B就是,能少數一個字就少數一個字,每發一個音都像是在刀尖上游走。他也是真的很能忍的類型,哪怕痛成這樣了,除了面色這種控制不住的地方以外,其他都能生生的表現的并沒有什么事情發生。謝介本就對他人情緒的感知不夠敏感,見顧安沒事人一樣,就真的以為他沒有什么事了,開開心心的準備和表弟嘮家常。“游學我知道呀,我爹當年也愛出門遠游呢?!?/br>相比起前朝那種晚上有宵禁、出門需要路引,管理十分嚴苛、幾乎約等于一個靜止社會的情況,大啟就明顯要更加“活潑”一些。百姓有夜市,商人可以乘船去大洋彼岸做生意,文人們不管有錢沒錢都愛遠游,奉行著“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的堅持。謝介的爹謝鶴還寫過一本各地見聞,謝介小時候看過很多遍。顧安的遠游說法是能說得通的,更不用說密州有泰山,那簡直是旅游名勝,是游覽名山大川的必經一站。“公子本已經準備離開了,沒想卻遇到了……”蠻人南侵。后面的解釋就由女使代勞了。謝介卻總覺得這個女使有點眼熟,按理來說,這女使應該是顧家的人,她目前說話的角度也是從顧家的角度來的,可謝介就是莫名的覺得他在其他地方見過這個女使。“我們本已經設法修書一封給了家里,卻還是沒有辦法脫困。幸得帝姬殿下所救,也不知道家中是如何聯系上的?!?/br>“但帝姬的救命之恩我定是沒齒難忘!”最后這話是顧安自己說的,說的情真意切,拼了命也要自己表達。“什么帝姬呀,我娘不就是你表舅母嗎?”謝介笑的摸了摸表弟的臉,一觸就放開了,就像是摸到了一塊冰,“你沒事吧?”“沒事,沒事?!鳖櫚策B忙搖頭。女使在一邊補充解釋:“公子、公子天生體寒?!?/br>“哦哦,那確實該穿多點?!敝x介覺得這也算是解開了一個困惑,“我新制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