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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不想讓家里的子孫后代被權臣利用,讓天下蒼生因為聞家子孫的一己之私而被動帶來更多的苦難。百姓真的太苦了,要和天斗,要和地斗,還要和民族入侵斗,如果他們一輩子供養的上層再繼續斗下去,那他們真的就沒有辦法活了。還是以西晉為例,死在自己人手里的數字比死在外族人手里的還要多。百姓要經歷好幾遍戰爭的折磨,來自外族的就什么也不說了,立場不同,也不好說誰對誰錯,但來自自己人施加的磨難呢?那簡直不能更冤枉。太-祖希望的是一個人人能夠開開心心的世界,從大啟全方面增加的娛樂活動就能看出來。剛巧,泰王也是這么想的。不管別人信不信,他為的都是能夠盡量減少百姓受苦的可能,至少是不讓百姓受苦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同族之人在造孽。泰王做的很盡責,卻也做的太盡責了,導致了四個皇帝一死,連勉強扒拉出一個有能力的暫代皇帝都不行。每一任聞家的皇帝只有在上任之后,才會知道泰王做了什么。他們一開始肯定都是震驚的,隨后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因為這幾乎是犧牲了全族的前程,來成全皇帝一個人。沒有一個人在知道真相時能夠心安理得,因為他們也被教導的很好,他們總想要做些什么。不是利益交換,他們也交換不起這么大的情。他們只是想要做些什么。謝介這一刻好像終于明白了他表哥在登基之后的一段時間里,為什么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始終充滿了使命感與責任感,斗志昂揚到像打了雞血。因為泰王給的回答永遠是,想要做些什么?那就做一個好皇帝吧,不要讓我們失望啊。在位的皇帝不能因為一己的感動,破壞泰王苦心經營多年的一切,好比對泰王的子孫后代多加倚仗。但他們還是能想到別的辦法另辟蹊徑,好比報在泰王唯一的小孫女身上。“與其說那是一個補償,不如說是一個承諾?!?/br>一個他們一定不會辜負舉族供養的承諾。雖然哪怕沒有他們的這個承諾,泰王還是會按照自己心中的原則與正義做下去,但能得到一個承諾總比沒有強。這種事情,不去親自經歷、面對,是很難被理解的。邵宰執只有真正和泰王談了,一再的試探確認了,他才能夠相信。在假意對泰王最后的試探后,邵宰執才徹底放下心。他相信了泰王,才能相信泰王引導下的神宗,才能相信聞家真的有那樣的傻瓜,可以不為名不為利,說到做到。那么問題來了……“這么秘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邵老國公畢竟是太-祖時期的人,他知道這些毫無問題。但房朝辭呢?總不能是他在這個時候已經取信于邵老國公,知道了這些吧?房朝辭笑了笑,抬指比在了謝介唇瓣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世子大人可要給我做主啊?!?/br>世子大人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忘記了提問,只滿腦子想著,好、好吧,那就勉勉強強保護一下好了。***邵宰執并沒有在探望過“還在病中”的泰王之后,就直接表示退步,那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賣隊友。所以,他又堅持了幾日。這幾日當然是要繼續上朝啦,連神宗一向吃好喝好的眼底都有了rou眼可見的青黑。神情憔悴,卻死不讓步,咬死了一日沒討論出個讓他滿意的結果,一日就要上朝討論。態度之堅決,性格之倔強,讓人嘆為觀止。幸好,老天垂憐,幾日后,就到了重陽節,這是大啟的法定節假日之一。假期不多,只有一天,卻已經足夠朝臣歡呼雀躍。謝介可以發誓,在假期前一日下朝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不少往日里老成持重的朝臣那種連腳步都不自覺輕快了的“活潑”感。九九重陽,授衣之月,落帽之辰。被迫每天早起上朝的群臣們,終于又得了一日的喘息之機。但并沒有人真正把這個假期用來休息,因為治標不治本,想要不日日上朝,還是要從導致他們日日天不亮就早起的源頭下手。也就是說,幾乎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參加了由閑置在家的邵老國公組織的出游活動,想要見機行事,勸服邵相公。上巳春游,重陽踏秋。這是自魏晉時期就傳下來的傳統民俗。謝介也在被宅老等人小心翼翼的當成易碎品了這么久后,終于等到了宅老松口風的一日,答應了他去江左郊外登高遠眺的愿望。但前提條件是必須帶上一個人。“我知道,帶上錢甲嘛,我會噠?!敝x介擺擺手,想讓宅老寬心,他每次出門都要帶一串粽子似的尾巴,多錢甲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錢甲同學差不多已經成為了謝介的綁定大夫,這倒不是因為他的醫術有多精湛,而是他比較好威脅,膽子慫的一比。錢甲:“……”宅老卻一臉莫名其妙:“什么錢甲?我是說,如果您能和房少卿一起出門,想必殿下肯定能更加放心?!?/br>宅老遇到需要管束謝介的事情時,一般不愛說他自己,只愛提大長公主,因為這樣比較有威懾力。“這不是巧了嘛這不是!”謝介兩手一拍,開心極了。因為房朝辭也正好邀請了謝介重九一起出門,去參加的自然是邵老國公在郊外莊子舉辦的賞秋宴。邵老國公也是江左人,當年與太-祖一起從這龍興之地出去的故事,早已經編成了段子,被全國各地的說書人在各個地方講了一遍又一遍。有說是太-祖三顧茅廬請諸葛的,也有說是邵老國公能掐會算一眼就看破了太-祖的潛龍之相的。但事實真相是,他倆只是一同被前朝捉去邊關參軍。太-祖很不愛提起那段往事,只依稀能從他的話語里猜到當年邊關的情況有多慘烈,同鄉去了二百壯漢,最后只活下來了三個人。太-祖吃的多,卻力氣大;邵老國公腦子活,嘴里卻沒有一句實話;……還有另外一人,不太好講。總之就是互相嫌棄又互相依存,最終得以殺出一條血路,用十幾年勉力向上攀爬,才一點點掌握了軍權,幾乎每天都過著有今天沒明天、刀尖舔血的危險生活,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因此變得格外放飛自我。太-祖的那些庶子就是這么來的,孩子的娘不只一個孩子,還基本都不同爹,情況很是復雜。邵老國公卻是難得的和遠在家鄉的娘子情比金堅,當然,也可以說他這個人本身就對男女之事很淡然,他更愿意把人生的消遣用在招搖撞騙上,逢人就說我會算命。還愛裝瞎。瞎眼又瞎心,給人算了十幾年的命,沒一個準的。因為他對所有同戰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