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瓤,充分吸收了與謝介每一次爭執中的精髓,然后還能靈活的學以致用,懟誰都無所畏懼,偏偏還讓別人拿它毫無辦法,簡直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兇殘程度。但誰讓它是世子的鸚鵡呢,當然還是選擇原諒它啊。今天第一批登門的這群小年輕,還并不知道二爺是謝介的,但就沖二爺能在房朝辭家,站在房朝辭的愛寵腦袋頂上,就足夠他們分析出這鸚鵡定也是來歷不凡,不能輕易招惹的。兩只動物和一群人類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的精神,在前院陽光最好的地方對峙了半晌。直至飛練忽然說動就動了起來,一道白色的殘影之后,就只能看到飛練帶著那只神氣十足的鸚鵡一起飛奔到了長廊高處的某個身影那里。往日里對誰都不稀罕搭理的漂亮貍奴,用一種前所未見的撒嬌態度,蹭到了某人腳下。來來回回的走八字繞腿,喵了一聲又一聲,纏綿到不可思議。眾人也是這才發現,那邊的廊下已經來了人。個子最挺拔綽約的,自然就是這家的阿郎房朝辭了,玉冠束發,仙人之姿,哪怕同為男子也要為他傾倒。但今天在場的人中,最引人矚目的卻不再是往日里眾人焦點的房朝辭,而是房朝辭身邊一身柳染色黑邊襕衫的小郎君。個頭不高,卻氣場十足。彎腰抱貓那一刻流露出的歡喜模樣,即可入畫。他沒有笑,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卻偏偏能讓人感受到他熱烈的情感,恰一絲寫意留白,讓人恨不能把全世界都捧到他的眼前,而他需要做的只是理所當然的接受。以前提起“要你的東西,就是給你面子”,總會讓人下意識的覺得這人該去治治腦子,可如今才覺得,原來這世間真的會有這樣一種人,會讓你覺得他若能收你送的東西,便真的可以因此心生歡喜無限,發自肺腑的想要給予更多。直待展豁然輕咳了一聲,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不約而同的選擇用整理衣飾來遮掩前一刻的失態。等有人發現這小郎君的相貌好生眼熟之后,才算是真正的破了障。怪不得剛剛起就覺得那鸚鵡討人厭討的特別眼熟,現下總算是破了案。那不屑的神態,那毒辣的言語,可不就是豚兒之名響徹京師的公主子謝介的再版嘛。沉寂三年,誰也沒想到謝世子會以這樣奪人攝魄的模樣再次重新出現在人前。以前單知道在樣貌上繼承了謝鶴與大長公主所有優點的謝世子長大后定是不流凡俗的,但沒想到如今長大后的他可以好看到這種程度,超越了想象的那種。謝介昔日問錢甲的那句“那房朝辭能有我好看?”并不是毫無根據的自戀,而是他確實長的很好看,而且是越長越好看。謝介也不會矯情的說什么“我才不想長成這樣呢,我想讓人看到我的才華”諸如此類,因為他……根本沒有才華。這點謝介比誰都清楚,也很想得開。能當個一肚子草的繡花枕頭,總好過當一個一肚子草的草垛,對吧?不過呢,謝介這個人的腦回路和審美都有點問題,他雖然也承認自己長的好看,卻還是更喜歡房朝辭的外貌和氣度,那才是他的理想型。奈何他的底子是爹媽給的,改不了,只能望房興嘆。房朝辭轉頭,朝著謝介笑了笑,不止一點都不介意在眾人面前表現出和衙內謝介關系好,甚至有種恨不能讓所有人知道的宣告主權之感,他還特意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低柔的問了句:“你看我做什么?”“看你好看唄?!敝x介一副標準的登徒子模樣,至少不會輸給二爺,“小娘子就從了本世子吧哈哈?!?/br>“好啊?!狈啃∧镒邮沁B一點掙扎都沒有的。這反倒是讓謝介覺得沒意思了,這種“調戲”,就該房朝辭激烈扎掙,他百般逗趣,才能對路嘛。房朝辭這么簡簡單單的就從了,毫無成績感啊。他果然是個大jian臣,特別知道該如何把握人心。那邊的眾人則是聯想了一下房朝辭如今住的地方,也就明白了謝介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些人大多都認識謝介,哪怕沒見過真人,至少也聽過謝介過去的豐功偉績,能被歷任皇帝惦記在心尖的人可不好惹??上?,謝介卻對于他們大部分人都眼生的很。除了展豁然還有一些眼熟以外,謝介幾乎叫不上其余任何一個人的名字。所以,在跟著房朝辭迎上去之后,謝介就沒再開過口。只是微微昂著下巴,驕矜的在房朝辭的一側,站在高處俯視著包括展豁然再內的所有世家公子。別人因著謝介這一副明顯生人勿進的樣子,暫時也不太敢和他搭話,哪怕他再好看也沒用。只有展豁然不懼“嚴寒”,熱衷于挑戰高難度,好像對高嶺之花一樣的謝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連和房朝辭的客套寒暄都省了。一上來就直直的看著謝介,眼神清澈,看人看的正大光明,不見半分令人討厭的油膩,能很直白的從他眉眼間看到他的喜歡,那種毫無邪念的喜歡。“這位便是謝世子吧?許久不見,您又長高了不少呢?!?/br>謝介對展豁然有印象,也是因為在京中的宴會上每每碰上展豁然,這位展郎君總會說兩句謝介特別喜歡聽到的。如今依舊如此。謝介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回了四個字:“好久不見?!?/br>就是這么簡潔,多施舍一個字都沒可能。對外對內,謝介可以是徹頭徹尾的兩個人,就和有雙重人格似的。四個字,已經是比對別人要好上不少了。謝介表情淡淡的,可眼底因為聽到自己被夸長高了而充斥的小開心是騙不了人的。展豁然勾唇笑了笑,又準備繼續開口。房朝辭卻動了,看上去是要和展豁然說話,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愣是很有技巧的錯開了展豁然和謝介倆人:“多日未見,你對我就沒什么想說的?”“去去去,見你我都快見煩了,還偏偏一次比一次的有風采,我才不想和你說話?!闭够砣慌c房朝辭十分相熟,從這份毫不客氣的“嫌棄”里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對損友。兩人之間那份自然而然的嬉笑怒罵,是一旁人想學都學不來的。展豁然還想要繞過房朝辭去和謝介搭話。房朝辭卻已經借著一個很自然的動作,拉著謝介走在了前頭,帶著一群人去了花廳。從背影看去,一個箬竹錦袍,一個柳染襕衫,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并肩走過水榭歌臺,盎然秋意,仿佛再沒有比他們更加般配的存在。箬竹和柳染,其實說白了就是深淺不一的綠色。謝介和天石學了個原諒色的說法,促狹的非要房朝辭穿上。結果定睛一看,房朝辭穿上那一襲青衫的效果不要太好,真真的君子如竹,風過不折。既有傲骨,又有胸襟,反正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