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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就好了,至于第二天的第二次平地摔,那也許還是因為四肢不協調,但四肢不協調的原因絕不是長期昏迷,而是小腦不發達?!?/br>最后一句謝介自以為懂了:【你腦子才不好使呢!】天石:【我沒有腦子,只有運算速度。你摔倒也有可能是你的潛意識作祟。好比,你其實只是傲嬌,心口不一,嘴上說著討厭,實則恨不能和房朝辭融為一體?!?/br>謝介:【我們還是說說小腦不發達的事情吧?!?/br>和天石長期混在一起的結果就是,謝介歷史知識沒知道多少,倒是學了很多奇奇怪怪、語出驚人的新詞匯。謝介兩手修長的五指,很有韻律的互相碰撞著彼此,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動,怎么看怎么像是話本里的大反派,而不是憂國憂民、準備懲jian除惡的大英雄:【所以,我們要怎么對付房朝辭呢?】天石:【……我們?】作死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嗎?***神宗的皇后蘇大丫,在第一時間得到了聶太后意外早產的消息,并盡可能快的趕赴了正殿。比起聶太后,這位閨名叫大丫的皇后,明顯才更符合朝臣口中村婦的定義。蘇皇后也確實出身吳淞江附近的一個小漁村,說不上來是屬于華亭縣還是嘉定縣(在現代其實都屬于上海)。而她能從一個沒見過市面的捕魚娘,一躍飛上枝頭變國母,自然是因為一項在民間流傳已久的糟粕活動——娃娃親。若老聞家還是江左鄉下種地的,那這門娃娃親自然是門當戶對,可聞家早已今非昔比,哪怕是盆子那兩百斤的尊容,也有大把的高門貴女想嫁,盆子和大丫怎么看怎么不般配。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神奇,因為仁帝病重時一句“做人當重諾”的遺愿,在哪怕太宗和慈獻皇后都已雙雙駕鶴西去的情況下,神宗還是娶了蘇皇后。兩個沒文化的湊在一起,偏偏還互相嫌棄,婚后的日子自然是雞飛狗跳,怨偶到曾一度讓后來登基的文帝表示,父皇當年是病糊涂了才會賜婚,若兩位長輩過的實在是不開心,他可要做主讓他們合離,并承諾一定會繼續把蘇皇后當長輩敬重、榮養。結果,這對吵吵鬧鬧好些年的夫妻反而不干了,雙雙默契的表示堅決不合離。等文帝哭笑不得的不準備“棒打鴛鴦”了,他們就又回到了初始模式,仿佛連對方呼吸的方式都讓他們看不順眼,能為此最少吵個七八百回。這么一對帝國夫妻,朝臣自然是不可能放心把國家的希望寄托在他們的孩子身上的。神宗和皇后也沒孩子,不知道是為什么。蘇皇后膀大腰圓,粗聲粗氣,但心其實是極好的,雖然與神宗之間人頭都要打成狗腦子了,也并沒有因此遷怒聞家其他的人,很有長輩樣子,她本身的年紀也確實比神宗大一些,年少時期的苦難令她顯得更加會照顧人,有時候甚至會過于熱情。聽到太后恐有不好,蘇皇后就帶著人一路狂奔的來幫忙了。真的是一路狂奔,滿腦門子的汗,她并沒有乘轎,因為覺得那玩意還沒她跑的快。進朵殿(偏殿)前,蘇太后還不忘埋汰一下神宗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能干個什么?要我說,你這皇帝趁早別干了,還是回家遛鳥吧,省的丟人?!碧K皇后說話是真的不客氣,可其實從她的話里也能聽出她對神宗的了解,神宗除了吃喝玩樂以外沒什么愛好,就只有養鴿子能得他的芳心。神宗很不服氣,在蘇皇后面前永遠當不了和氣的胖子:“你以為這個皇帝我很想當嗎?要是為了給我大侄孫先占著坑,我何苦來遭這個罪?”“你以為皇位是地里的蘿卜啊,還占個坑?!”蘇皇后話糙理不糙,把群臣想要腹誹的話都說了出來。“你!”神宗一看就要來勁兒。依舊是房朝辭,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阻止了這兩加起來好歹也有大幾十的帝國第一夫妻,恭恭敬敬,和和氣氣,把一個送進了臨時變成產房的朵殿,又把另一個請上了龍椅。聶太后這一生便是兩天一夜,來回聲嘶力竭了數次,如今已是進氣多出氣少,面如紙色,要靠人參吊命了。難產,自古都是女人生育的最大難關。聶太后這是頭胎,本就懷的辛苦,還因為不知道是營養過剩還是怎樣,比尋常孕婦同月份的肚子要大了整整一圈,如今生產又遇波折,一如風雨飄搖的大啟,諸事不順。正殿內的朝臣一個都沒敢離開,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遷怒,只有太后的生父聶大人因為真情實感的擔心女兒在來回踱步。早前和太后起過沖突的吳大人一再的想要減少存在感,恨不能鉆到地縫里躲著的那種,不讓任何人看見。太后無事便罷,一旦有個好歹,他就是令太后動了胎氣,被迫早產,甚至是害死太后和孩子的罪魁禍首。這一點眾人都心知肚明,有同情吳大人的,自然也有覺得他活該的。至少神宗和房朝辭是后者,因為這吳大人便是主張讓大長公主稱妾里的主力軍,如今踢到了鐵板。神宗也沒讓朝臣們回家稍事休息一下,這倒不是他有意刁難,而是因為他自己就沒休息過。他等在外面,老婆陪在里面,夫妻倆就這樣事先也沒有溝通一下的開始了默契的不眠不休,還都緊張到吃不下飯,卻不忘隔空嘲笑彼此膽小。在漫長拉鋸戰之后,他倆如今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神宗只剩下了隔一會兒問房朝辭一句“太后和太子會沒事的吧?肯定會沒事的吧?”的精力。房朝辭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神宗的主心骨,但這么露臉的事情他自然義不容辭。一個從四品的太府寺少卿,就這樣成了整個場面上真正的話事人。他就像是cao作傀儡的大師,不經意的一言,某個托舉的觸碰,就讓整個場面都按照他所希望的走了下去。“一定會沒事的?!狈砍o穩的就像是定海神針,篤定的沒有來由,卻也安撫了大殿上多顆躁動不安的心。冷靜,穩重,靠得住,這就房朝辭經此一役立起來的人設。后有友人展豁然,問過房朝辭,你當時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能那么穩,不怕出事后被清算遷怒嗎?房朝辭只偏頭回了句:“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友人樂了:“婦人產子,你能知道什么?總不能那孩子是你催生的吧?”房朝辭笑了,再沒有回復。他自然是沒有催生孩子的能力的,但是他有從大長公主那里得到的藥啊。大概所有人都忘記了,正是他,從鎮國大長公主那里領命,一路護送著聶太后從應天府到的江左。聶太后也不是個傻子,她敢在朝堂上那么囂張,自然是有所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