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人笑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為什么不告訴我，是制造你的人不讓你說嗎？”

“……好吧，我好像也確實沒有繼續為他們保守秘密的理由?！弊儺惾苏f，“你想知道些什么？”

瑟利斯特優先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是誰打傷了你？”

“我的同類，另外一個變異人?！弊儺惾苏f，“我殺了他，自己也受了重傷，恰好被路過的人類撿了便宜?！?/br>
“為什么你要和同類自相殘殺呢？”

“因為我背叛了他們，我背叛了我的主人?！弊儺惾擞靡环N近乎于哀憫的眼神看著他，“他們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他們一定會找到我，到時候這個小鎮也就完蛋了--那幾個人類不應該把我撿回來的，這下你們就算再把我扔出去也太晚了，和我接觸過的人，不管你們知道了什么或者什么都不知道，他們反正是不會留下活口的?！?/br>
“哦?！鄙固乩^續語氣平淡的問，“那么你的主人是誰？”

“真神教?！弊儺惾苏f，“我猜你應該聽過這個名字?！?/br>
“這不合理?！鄙固卣f，“真神教如果掌握了變異人這么可怕的力量，為什么還沒有成為橫跨所有大陸的勢力？明明只要派一隊變異人過來，揚言‘非我教徒格殺勿論’，所有人不管信不信都得乖乖地信了，他們又有什么必要使出各種不同的手段跑到廢土來傳教？”

變異人好像被他問得有些啞口無言，瑟利斯特疑惑地看著他：“你為什么不說話了？”

“好了小家伙，別這么貪心，每天只能問我三個問題?！弊儺惾藝@了口氣說，“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就明天再來找我吧?！?/br>
“為什么？”瑟利斯特問。

“不為什么，我就是要這樣任性?！弊儺惾似ζΦ匦α诵?。

“……那好，明天見?！?/br>
———

回去的路上，瑟利斯特戴上了耳機：“瑪斯，對真神教你都知道些什么？”

瑪斯沉默了兩秒才說：“他們是一個龐大的勢力，建立了一個名叫真神國的國家，主要勢力分布在歐洲一帶。他們掌握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科技，比如你見過的那個可以擋住子彈的手環之類的。雖然在歐洲他們的影響力已經無與倫比，但是真神教的領導階層分裂得厲害，軍政教三方掐得你死我活，這極大地限制了他們的對外擴張，在蜂鳥鎮里賣‘圣水’騙人入教的，是真神國政府派來的間諜，那個被傭兵團干掉的牧師是教團方面派來的人，而變異人只聽命于軍方?！?/br>
“唔?！鄙固貞艘宦曋缶拖萑肓顺聊?。

“主人在想什么？”瑪斯不甘寂寞地問道。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你在刻意簡化某些本來不應該被忽略的內容?！鄙固貑?，“又是因為那個‘沒有權限’嗎？”

第34章并不美好的世界（三）

“我當然不能在電影剛進場的時候，就把結局告訴您，也不能在游戲剛開始的時候，就把一大堆背景設定人物屬性全部砸在您的面前，一切等待您自己去慢慢探索和發現不是會更有趣嗎，我親愛的主人?！?/br>
“這個比喻我給1分，不能再多了?！鄙固卣f。

“這可真讓人傷心，我還以為這個比喻至少應該可以得到三分以上的評價呢?！?/br>
瑟利斯特暫時停止了跟瑪斯的交談，因為迎面走過來一個蜂鳥鎮的守備隊員，他正用一種像看精神病人一樣的眼光，小心地偷瞄著瑟利斯特，當瑟利斯特也看向他的時候，他又迅速地移開了視線。

等到兩人錯身而過，瑟利斯特才繼續對瑪斯說：“我老是這么戴著耳機自言自語，看起來好像很蠢的樣子，你有辦法不通過耳機或者喇叭跟我交流嗎？”

“當然有，只要得到您的允許，我就可以通過醫療機器人和您建立精神聯系，而且您完全不用擔心隱私問題，必須是您想要對我說的話才能夠被我看到。只需要通過一些簡單的練習，主人很快就能熟練地掌握這種交流方式了?！?/br>
“你為什么不早說？”瑟利斯特有些不高興。

“主人您從來沒問過呀?！爆斔篃o辜地說，“要是你沒有問，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要緊和不要緊的事情全都滔滔不絕地說出來，您一定會覺得我很煩，然后就再也不讓我說話了，要是不能和您說話，我這個人工智能系統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雖然我好像說過存在就是意義，但您也說過那只是毫無意義的心靈雞湯……”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就是了?！鄙固夭坏貌淮驍嗔爽斔沟奶咸喜唤^。

———

瑟利斯特回到家時，付云藍還在焦急地等待著他的消息，瑟利斯特想了想，對付云藍說：“那個變異人不是什么威脅?！?/br>
付云藍等了一會兒，看瑟利斯特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就開口問道：“為什么你會這樣認為？”

“他傷得確實很重，而且他是因為和其他的變異人起了沖突，才被打成這樣的，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讓他成為我們這邊的人?！?/br>
“這些都是他自己告訴你的？”付云藍說，“誰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他是在說謊，騙我們把它放了出來，到時候恐怕沒有人能制得住他?！?/br>
“不用擔心這一點?！?/br>
“為什么？”付云藍看著他問，“你為什么這么說？”

“……晚上吃什么呢？”瑟利斯特沒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強行轉移了話題。

“先把剩下的土豆吃了吧?！备对扑{輕嘆了一口氣，瑟利斯特回避得這么明顯，他也不想再繼續逼問下去。

———

第二天，付云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總覺得風雪之中還夾雜著零星的槍聲和炸彈聲，如果鎮中又發生了戰斗，警報應該早就響了才對。

到了下午，幾個傭兵團的人又一起上門來了。

“發生什么事了？”付云藍一看到他們的表情就立刻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團長，我們知道錯了，當時沒有聽你的?！焙谒謱擂斡旨m結地說，“那個變異人的確非常危險，他騙過了我們所有人。在昨天夜里，一個守備隊員看到他在籠子里走來走去，身上的傷好像已經完全沒有影響了，嚇得立刻拿槍要打死那個變異人，但是……變異人在籠子里躲開了所有的子彈?！?/br>
牛仔說：“今天早上，我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從遠處對他開了一槍，雖然打中了，但是他毫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