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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公安機關已經展開地毯式搜索,而目標就是躲在檢察官住處的齊昂,因此不能有任何馬虎。青年的全部活動范圍,就是暫住的客房、客廳以及廁所,連廚房都沒有進去的必要。只用了十五分鐘,他就把這套以黑白色調為主的現代風格公寓摸熟了,極盡簡約的樣式,比起原來齊家別墅的豪華裝修,簡直是天差地別。最令人不習慣的,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中,齊昂要自己一個人度過一大半。高啟悵早上七點就出門,晚上將近十點才回來。這段時間內,齊昂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翻閱完全引不起他興趣的雜志,房間空蕩得簡直能夠產生回音,而他連窗口都不敢靠近,以免被人發現。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期待看到依舊冷漠的檢察官,這樣至少有個可以交談的對象。晚上高啟悵在書房的時候,齊昂可以進去。他一般只是安靜的縮在躺椅上,眼睛注視著專注于手中卷宗的男人就感到十分滿足了。牢獄生活養成的生物鐘讓齊昂五點半就會準時醒來,然后再也睡不著。每當這個時候,他就很想把高啟悵也鬧起來,因為一到七點,就宣布他又得一個人面對安靜得可怕的房間一整天。然而,齊昂不敢。近乎圈養的生活讓他的話變少,想法卻越來越多,行為愈加溫順,性格卻變得自己都覺得奇怪。有時候會一個人不知疲倦的在客廳里、臥室里一遍一遍的走,亢奮得無法自己,有時候卻能夠窩在床上睡一天,飯都懶得吃。從一開始還會想到消失不見的阮群、爸爸和那把神秘的保險箱鑰匙,到后來什么也不愿意想了,只是昏昏沉沉的生活。每晚與高啟悵交談的時光,最讓人感到幸福。雖然英俊的男人表現非常冷靜和疏離,但是齊昂卻無法克制自己想要接近他的欲望。雨季結束時,這樣與世界完全隔離的生活已經過了一個月,C市進入最為炎熱的七月份。氣溫飆升到40度的第一天,高啟悵回到公寓時帶了一把扇子。開門之后,正如他所想的,齊昂縮在拿掉了坐墊的木質沙發上,輕輕地拿著雜志扇風,窗戶開著,窗簾卻拉上了,客廳里沒有一絲風。“你今天回得好早?!笨吹侥腥诉M門的第一時間青年就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臉上的笑容即訝異又爽朗,像是發生了很令人高興的事情。“很熱,為什么不開空調?”放下公文包,高啟悵忍不住上前撥弄一下齊昂汗濕的短發,貼在額頭上的樣子意外的孩子氣。“沒人在的房間會開空調嗎,鄰居會發現的?!卑櫫税櫛亲?,齊昂搶過檢察官手里的扇子開始一陣猛扇。一個月的時間里,齊昂接觸到的唯一的人只有高啟悵。習慣是一件可怕的東西,他對這個冷酷男人的懼怕仍舊存在,但是卻產生了更多的近似依戀的感覺,如同一個囚徒對上帝的虔誠,他簡直每時每刻都期待檢察官趕快回來,把自己從連綿十幾個小時的無力的孤獨感中解救出去。“去洗澡吧,都濕透了?!备邌澃咽謴那嗄晟砩夏瞄_,淡淡地說,“今天的晚間新聞一定要看?!?/br>不會嫌自己身上有臭味吧……使勁抽動了一下鼻子,齊昂連忙跑進浴室,聞了半天沒覺出明顯的異味這才放下心來。洗完澡出來時,客廳的窗戶已經被關上了,柜式空調“嘶嘶”的噴出涼氣,高啟悵開了瓶酒,身穿簡單的居家服坐在木質沙發上按著遙控器。“你也洗過澡了?”齊昂坐到他身邊,好奇的盯著茶幾上矮胖玻璃瓶里的液體看。高啟悵手里的水晶杯中還漂浮著幾塊冰塊,襯著金黃色的液體顏色非常漂亮,而濃郁的酒香竟引人垂涎。身亞麻質地家居服的英俊男子看起來沒有了平常的冷冽感,倒是顯得非常平易近人,連面部表情也十分柔和。“嗯?!备邌澝蛄艘豢诒形?,對著電視機頷首,“注意看?!?/br>齊昂只得將注意力轉移到對面的電視屏幕上,十幾年都沒變化的片頭和看起來老氣橫秋的主持人。晚間新聞一開始仍舊是照例的市領導開會、講話、視察,然而之后的一條新聞卻牢牢的吸引了齊昂的視線。“本市公安機關日前破獲一起特大走私案,涉案金額約1.4億……目前該企業已被查封,警方正在追緝涉案嫌疑人?!?/br>面無表情的女主持人機械的念著新聞稿,然后鏡頭切換到下一條。“特大走私案……”喃喃的復述著新聞內容,齊昂回頭,“那個嫌疑人,說的是我嗎?”高啟悵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吞進口中的朗姆酒。“1.4億,遠遠不止這么多吧……”苦笑了一下,齊昂發現自己的神經越來越堅強,連齊氏被查封的消息也不能讓他吃驚了。“今天辦了慶功宴,你的阮群榮立一等功,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刑偵大隊副隊長了?!笨v然表情冷靜,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卻不那么自然。高啟悵將一只手機甩進齊昂懷里,示意他看。“是嗎?!睆娧b鎮定的聳了聳肩膀,青年翻看著手里的手機圖片,“那你弄清楚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沒?”“賀又慕,畢業于哈工大的高材生?!眴问謸沃^,高啟悵細細的打量著青年的表情。賀又慕……手機屏幕很清楚的顯示出了圖片中的高大男人的相貌,囂張的眉眼在警服的拘束下竟顯得簡潔干練起來,一身邪氣也收斂得無影無蹤,反而生出一股正義大方的氣度來。“我去敬酒的時候,倒是意氣風發的?!痹俣饶闷鹆吮?,高啟悵又吞進一大口酒,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你沒可能也幫我說了聲恭喜吧?!卑咽謾C扔回去,齊昂咬緊了牙齒,勉強擠出一些笑意,還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我倒是想?!睓z察官撥開滑落下來的一縷頭發,隨意地說。微感詫異的扭過頭來,齊昂發現今晚的高啟悵很不一樣,像是喝醉了,說話都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密感。不自覺的伸過手去,他拿走男人手里的水晶杯。后者沒有閃躲,反是十分配合的將杯子遞到了齊昂的手中。拿起茶幾上的酒瓶加了點酒,齊昂看也不看的就把小半杯金黃色的液體全部倒進了嘴里,連冰塊吞了一塊進去。烈酒入喉,辛辣至極,再加上冰塊,直接刺激著青年的口腔黏膜。馬上皺起了眉毛,香醇的液體卻是已經滑進了胃里,齊昂含著冰塊想吐又不能,只能費力的咀嚼,牙齒一陣發酸。“小傻瓜……”高啟悵看著齊昂的窘狀忍不住微笑起來,奪走他手里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