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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間似乎帶著燙人的火花。麥冬深覺情況已經脫離了掌控,再這么下去會有危險的事發生???!他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他要遠離這個男人!他如此想著,逃離的念頭極端強烈,這時周圍場景開始漸漸扭曲,巨大的泳池漩渦旋轉,掀起巨浪,劈頭蓋臉的朝他打過來,一時間,眼耳口鼻中都被灌入水液。在一股窒息感中,麥冬醒了過來。張開眼,還是一片漆黑,原來他把自個整頭整臉捂在被中,怪不得又熱又悶透不過氣。掀開被子,猛吸幾口新鮮空氣,窗外已然天光大亮。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手往襠部一摸,臉頓時黑如鍋底。季馳準時步入事務所,看到麥冬的座位空置著,叫來前臺的小姑娘問道:“麥……小麥還沒來嗎?”“他剛打電話來說請假,上午不來了,下午沒準?!?/br>“為什么請假?”“不知道,他沒說?!?/br>季馳沉下臉:“你怎么不問清楚?”小姑娘有點委屈:“他說有事,具體的我也不好問啊?!?/br>季馳把小姑娘打發走,有些心煩意亂,勉強看了會資料,就忍耐不住給麥冬撥電話。響了兩聲,電話那頭就被按掉了,再撥過去也是同樣的結果。季馳一遍一遍撥打那個號碼,耳邊重復著對方暫時無法接聽的提示,心里透涼。熱鬧溫馨的房間內,墻壁上貼滿喜字,幾個身穿伴娘禮服的女孩嘰嘰喳喳討論著什么,時不時發出陣陣笑聲。高大的男人正替一名身披婚紗的女孩盤頭,完成得差不多時,對身邊的助手說:“拿那個頭紗給我……不是這個,要那個帶花邊的……我說,你手機響了半天了,不接嗎?”“不用管他?!丙湺咽謾C設置成靜音,揣回兜里面。片刻之后,樓下突然人聲嘈雜,緊接著鞭炮聲噼里啪啦的作響。伴娘們激動起來,兩個往外跑去攔門,另兩個在屋里團團轉,其中一個叫道:“呀新娘鞋還沒藏好呢!”最后是麥冬幫她們把一只鞋放到衣柜的頂格,另一只藏在新娘的婚紗下。麥冬望了眼窗外,新娘的親友團在強大的攻勢下潰不成軍,伴郎團成功沖破了第一道防線,氣勢洶洶的殺上來,胖乎乎的新郎滿臉喜氣捧著花沖在最前頭。麥冬的視線轉回,掠過玻璃窗上紅艷艷的喜字,停下來看了一會,不知在想什么。新娘有些焦急,安森卻還是不慌不忙的,對她的劉海做了一下調整,方才宣布大功告成。拉過鏡子,新娘驚喜的瞧著鏡中美麗的身影,不敢相信似的。麥冬也拉回了注意力,微笑地看著,與安森相比,他那點兒化妝技術僅僅是剛入門而已。新娘子上午出門,直到晚上在酒店舉行婚禮,安森和麥冬全程跟著,忙完之后也順便蹭了頓酒席吃。接著麥冬先和安森回了趟工作室,然后才回的家。腳步跨上最后一級臺階,便看到一個耷拉著肩膀黯然倚靠在他家墻邊的影子。他睜大了眼睛。意外嗎?有一點,可更覺得是情理之中。季馳聽到腳步聲,耳朵動了動,迫不及待地望過去,他已經失望了很多回,從聽到聲音到麥冬真正出現,短短的時間,他一顆心懸在半空中,見到這次真的是他期盼中的人,心才落了回去。麥冬的眼神晦暗不明,表情很冷淡,甚至有些不虞。季馳挺起腰背,筆直站立著,直勾勾的瞧著麥冬,這整整一天,他又是擔憂,又是委屈,又是惶恐,心緒不寧,坐立不安,此時親眼見到麥冬,躁郁的心神才宛若被冰水洗刷過,瞬間得以安寧。他一時忘了緊張,像看不夠似的凝視著麥冬,那眼神,一瞬間和麥冬夢里的那人重合。這一次,是麥冬率先轉開了目光,當做沒瞧見他似的,與他擦身而過。季馳惴惴的跟上,被麥冬冷冷瞥了一眼。見麥冬完全不理他,而門就要當著他的面合上,情急之下,季馳用一只腳卡主門框。麥冬眼皮一跳,繼續用力夾門吧,似乎有點太不人道,抬眼冷冷的盯視季馳,瞧得季馳心如擂鼓。現在他們之間的距離僅有幾寸,幾乎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氣息撲打在面孔上。季馳的心臟瘋狂鼓噪著,他自己也不明白今天為何如此大膽,敢頂麥冬的門,敢這么直視他,而他接下來做了一件膽大包天的事——他親了親麥冬的嘴角。死一般的寂靜。緊接著,兇狠的一腳踹向季馳的腹部,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痛的蜷縮了起來。作者有話要說: 脖子以下都不能寫啊,不造添腳算不算(???)☆、醫院昏暗的走道,衣著齊整考究的男人捂著腹部,任由自己伏倒在滿是灰塵的地上,痛得冷汗淋淋。另一個冷眼瞧著,胸膛起伏不定。片刻后,麥冬火氣消下去了些,頭腦也冷靜了下來,見季馳這個反應,心里打鼓,不過是踹了一腳,沒這么大反應吧?走到季馳身邊蹲下一看,只見他臉色慘白,被昏黃的燈光照得如金紙一般,腦門子上都是細密的冷汗。麥冬這才有些著慌,立馬打了120,看著擔架把季馳抬上救護車,自己也跟了上去。一通檢查下來,確定季馳胃部輕微出血,雖不至于要動手術,但也要留院觀察。檢查時季馳的上衣被掀開,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青紫,麥冬眼角一抽,心虛地轉開眼。季馳輸了液,疼痛減輕了一些,躺在病床上疲乏席卷而來,他勉強撐著眼皮,目光怔怔地追隨著麥冬。麥冬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他,回想起自己踹他的原因,眼神頓時有點微妙。季馳分明也想起了什么,蒼白的病容浮現紅暈,目光閃閃爍爍的,克制不住的瞟向麥冬的唇角,這里他吻過……麥冬一掌拍在他頭上,絲毫不顧惜他是個病人:“想什么呢?人都已經這樣了,還想再挨揍是不是?”季馳的眼神畏縮地閃了一下,不敢再明目張膽的盯著麥冬的嘴唇看,轉移目標,視線劃落到麥冬的喉結處。麥冬的喉結不大,在男人中算是突出不太明顯的那類,落在季馳眼里就是十足的可愛,全世界再也找不出這更好看的喉結。麥冬覺得渾身不自在,挨了片刻,實在受不住了,咳了一聲:“我出去買瓶水?!?/br>剛站起來,袖口被弱弱的阻力拉住,季馳低啞的說:“麥……麥麥……你……你知……知道我親……親你的原因……對不對?”麥冬心里大大的臥槽一聲,板起臉,硬邦邦地說:“胃出血就好好休息,說這么多話累不累?!本拖爰傺b沒聽懂,甩掉他的手繼續往外走。手腕卻又立刻被季馳顫抖著握了,他的聲線和他的身體一樣抖得像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