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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陣,恍然道:“堡里居然沒有燈光!”陸小果沉聲道:“王爺帶了兩萬兵馬出城,加上居住在樊家堡的百姓,這么多人住在這里,居然沒有一絲聲響,一點燈光,就好像……”他的話未說完,焦進接道:“就好像死城一般?!?/br>一個可怕的念頭在陸小果的心里升起,他全身的汗毛孔都似炸開一般,突然發瘋般朝前跑去。“教主小心!”焦進似乎也明白了陸小果心中所想,握緊腰刀,緊緊跟在他身后。兩人連續幾日的奔波,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尤其是今天為了趕路,干糧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夜晚的大堡山分外寒冷,即便兩人都裹著厚厚的皮裘,仍是瞬間便被寒風打透。饑寒交迫、身心俱疲之下,陸小果的腳步都有些虛浮,身體卻熱得發燙,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朱拓!活的朱拓!由于夜色漆黑,陸小果有些看不清前路,不知被個什么絆了一下,跌倒在地。他爬起來正要繼續前行,被焦進叫住。焦進俯身看了看,撥開那物上面的浮雪,失聲道:“是匈奴兵!”陸小果點燃火折子,仔細端詳,果真是個匈奴兵!他的臉上、身上俱是傷口,顯然死于廝殺。陸小果和焦進舉著火折子立刻在附近搜尋,果然又發現了更多的匈奴兵的尸體,還有漢人兵卒的尸體。焦進道:“這些人死的時間并不長,應該不會超過一天?!?/br>事情似乎已經很明朗了,駐扎在此的西路軍遭遇了匈奴兵的偷襲,雙方匆忙之間發生一場激烈的短兵相接??墒沁@場戰斗究竟是有多匆忙,連戰場都沒來得及打掃?陸小果陡然轉身繼續朝前奔去,焦進忙道:“教主,前面只怕不安全……”“怕死就別跟過來!”陸小果頭也不回道。焦進面色通紅,真想大喝一聲,我豈是那貪生怕死之輩!但又怕魯莽行事會招來不必要的風險,只能忍了又忍,悄聲跟在陸小果身后。果然,越接近樊家堡,地上的死尸便越多,死狀都甚是慘烈,可以想見當時的戰況會有多激烈。陸小果的身體開始抑制不住的發抖,他聽到自己的心在狂跳,手在顫抖,突然不想再繼續往前走,不想去面對一個他根本無法面對的結局。焦進低聲道:“教主,不如讓屬下前去打探一番?”陸小果緩緩抬起頭,捏了捏手中的長劍,朝樊家堡大門沖去。樊家堡門洞大開,死氣沉沉,院落中更加密集的尸體仿佛顯示出這里才是核心戰場。陸小果呆立了片刻,突然狂吼一聲,“朱拓!”寂靜的夜風將陸小果凄厲而又沙啞的呼喚傳送出去很遠很遠,焦進臉色慘白,警惕的望著四周,生怕還有未走的匈奴兵被陸小果的狼吼招來,突然殺個回馬槍。幸運的是匈奴人并未出現,不幸的是朱拓也未出現。焦進見陸小果身體如風中的落葉一般抖個不停,有些不忍心,勸道:“也許王爺已經撤離此地,向城中回轉?!?/br>陸小果寒聲道:“如果大軍回轉,咱們這一路行來又怎會碰不見?”焦進語塞,陸小果卻已朝正廳方向跑去。如果事發之時朱拓仍在堡內,勢必會坐守正廳。只是,朱拓會一味在這里死守嗎?他應該會及時撤離吧?可扔下將士獨自逃走又不是朱拓的一貫作風,堂堂魔教教主、晉王殿下又豈是那臨陣脫逃貪生怕死之人?陸小果越想越不敢再繼續想下去,走到正廳時已是手腳冰涼。焦進趕到時,被眼前場景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院落中除了尸體就是尸體,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陣亡將士們身體里流出的熱血融化了積雪,被冷風一吹,又凝固成冰。整個院落如同結了冰的血池一般,在陰冷的月色下,猶如人間地獄。陸小果身形已是搖搖欲墜,卻依然在死人堆中發瘋般的翻找。焦進見他狀若癲狂,怕他會走火入魔,忙緊緊抱住他的身體,“教主!冷靜啊教主!”陸小果雙臂一陣,焦進立刻被震退兩步,他復又上前,又被陸小果掙脫開。焦進這才覺得不對,見陸小果雙目通紅,身體guntang,口中一直喃喃自語,怎么看都是失了神智的征兆,奈何自己又打不過他,正焦急間,陸小果突然停止翻找,仿佛力竭般雙膝跪地,頭也無力的垂下。“教主!”焦進大驚失色,正要上前,就見劍光一閃,陸小果突然拔劍就朝自己的腹部捅去。焦進瞬間魂飛魄散,以他的身手是萬萬來不及阻止陸小果的快劍的。就在他朝陸小果撲過去的同時,一件形狀奇特的暗器先一步砸中陸小果的后腦勺,陸小果咕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我應該是死了吧?這是陸小果醒來后的第一個念頭。只是為何地獄的感覺如此溫暖,還……晃晃悠悠的?陸小果目光呆滯的思考了半炷香的時間,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一輛馬車里。馬車外面還有人在說話。“你說教主醒了沒?”一個很耳熟的聲音。“教主醒沒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命不久矣,唉……”一個更耳熟的聲音。“左護法此言差矣,若不是左護法及時出手相救,教主他……咳咳,又怎會責怪于您?”“我擔心的不是教主,是……,唉,不說也罷,生的不好可以怪爹娘,命不好就只能怪自己嘍……”陸小果呆呆聽了半刻,總算聽出來外面的人是焦進和魏安。我真的還活著?陸小果失神的盯著車頂,心中沒有一絲僥幸生還的喜悅,反倒被一股巨大的悲傷充斥于胸肺之間,簡直讓他疼到心窩深處,卻連哼一聲的力氣都沒有了。車外有人低呼道:“王爺來了!”緊接著車簾便被掀開,帶著一身寒意與怒氣的男子已躍入車廂。陸小果眨了眨眼睛,還未看清來人,已被緊緊摟入一個寬闊溫暖的胸膛。“小陸,你找死嗎!”☆、求親這個懷抱太熟悉了,熟悉到陸小果無法相信這是事實,以至于懷疑兩人其實是在地府相見。直到雙唇被覆住,對方清冽而霸道的男性氣息充斥了自己的口腔和大腦,陸小果幾乎條件反射般去推開對方,“王爺自重!”四目相對之間,分別以來的千種思念,萬般愛戀均凝結在朱拓深深的眼眸中。朱拓,他真的還活著!昨晚在樊家堡那種撕心裂肺的恐懼瞬間回到陸小果的記憶之中,他突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淚水洶涌而出。人生第一次,他將失而復得這個詞領會得如此刻骨銘心。朱拓慢慢摟住他,輕拍他的脊背,輕嘆道:“我的話,你向來都當作耳邊風?!?/br>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