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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被狠狠擊中,忍不住低低悶哼一聲。聲音雖幾不可聞,在朱拓耳中卻不啻為平地驚雷。雪亮的劍光如毒蛇之信瞬間穿透暗室之門,朝程留香前胸刺來。“叮!”的一聲脆響,另一柄絕世之劍已架住那劍,剎那間雙劍交擊,暗室之門陡然破裂。雙劍如龍,光影紛飛之中,兩條人影從暗室竄出,隨即奪窗而出。朱拓緊隨其后,一劍快似一劍,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程留香邊閃躲邊低聲道:“是在下唐突,還請王爺恕罪?!?/br>朱拓充耳不聞,劍招凌厲,劍氣森然,竟似要取二人性命。葉孤山一掌將程留香推出戰圈,獨自抵擋朱拓。已有巡夜的魔教教眾聽到動靜,馳援而來,迅速將程葉二人圍住。朱拓沉聲道:“全都退出院外!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小蠟燭、黑鴿子攔住眾人,二人對望一眼,自入魔教以來,誰都沒見過朱拓露出如此嚴厲的神情。黑鴿子一揮手,所有人都無聲而迅速的退了出去。葉孤山抵住朱拓凌厲的劍鋒,冷聲道:“我二人乃是無心之舉,縱然有錯,難道王爺還要取我二人性命?”朱拓也不撤劍,冷笑道:“深夜偷偷潛入本教,如此鬼祟,還敢說無心之舉?葉城主什么時候也習慣不走正門攀圍墻了?”葉孤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夜探魔教本就是違心之舉,若不是因為程留香,他壓根不會做這些平日里自己最為唾棄的勾當。然而既是自愿之舉,無論再怎么違心,朱拓再如何譏諷,他也只能忍下。程留香輕咳一聲,道:“此事與葉城主無關,是在下自作主張來看望小陸,又不想驚動王爺和貴教諸位英雄。沒想到……,今夜之事錯在我一人,但憑王爺處置,只是還請王爺莫要牽連他人?!?/br>葉孤山皺眉道:“要罰便一起罰,我葉孤山難道是貪生怕死之人不成?”朱拓收回長劍,冷冷道:“本王刻下無暇聽你二人互表心跡,給小陸療傷要緊。真要請罪,明日請早!”葉孤山被朱拓這句“互表心跡”弄得臉微微一紅。程留香急急叫住朱拓,“王爺留步!”朱拓不耐煩的回頭,目光冷冽如刀鋒。程留香撓頭道:“王爺,小陸他……畢竟是第一次……,還請王爺憐香惜玉……”話音未落,掌風如刀,撲面而來。葉孤山一攬程留香的腰肢,身體急急后退,腳尖一點,已騰空而起,轉瞬消失在院外。朱拓冷哼一聲,想到被自己點了xue道的陸小果,心中一緊,轉身回到房中,緊緊關上房門。今夜就算有人在外面殺人放火,亦或朝廷的兵馬攻上神山,他也決計不再開門!景春宮外的一處巖石上,程留香和葉孤山端坐兩頭,彼此無話。程留香面朝景春宮的方向,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葉孤山雖然一直沉默,但視線卻未曾離開過程留香的背影。朱拓的那句似有心也似無心之言,一直橫亙在他心頭,不吐不快。他淡淡開口,“朱拓方才所言,確有幾分道理?!?/br>程留香頭也不回道:“他說我二人是翻墻入院的小賊,你居然還覺得有道理?”這話本就沒錯,葉孤山也不想爭辯。“不是這句?!?/br>程留香終于回首,“那是哪句?”互表心跡……葉孤山緊緊盯著程留香,眼神中已說明一切。程留香面無表情的轉回頭,“也不知小陸現在怎樣了?”還能怎樣?看朱拓方才急色鬼的模樣,二人現在的情形一定非常激烈。何時自己也能和小程這般……葉孤山浮想聯翩,望向程留香的目光愈加炙熱。即便是背對著對方,程留香也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進而想到方才暗室中那一吻。他有些不自在的轉轉脖子,跳下巖石,“時辰不早了,找個地方歇息一晚,明早還得去請罪呢?!?/br>葉孤山緊隨而下,抓住程留香的手腕,“我的心……,你難道還不明白?”程留香無聲瞧著他,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兩個字:放手。葉孤山慢慢,慢慢松開手。程留香道:“葉兄若是不愿,大可下山。明早我一人去魔教謝罪?!?/br>“我愿意?!比~孤山一字一句道,“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br>程留香盯了他半晌,緩緩露出笑容,“葉兄言重了?!闭f完轉身下山。葉孤山雙拳緊握,又緩緩松開,默默跟隨其后。今夜雖然不是一個好的開始,但畢竟有所進展,凡事不可cao之過急。想到方才的一吻,葉孤山嘴角微微勾起,心中似有了無限希望。今夜的西嶺雪山,注定是個不眠之夜。第二天天剛亮,黑鴿子、小蠟燭及幾位魔教長老就被朱拓的近身侍衛請到議事大廳旁的偏殿。朱拓一身常服,隨意坐在正中,精神矍鑠神采奕奕,絲毫沒有一夜鏖戰的疲態。小蠟燭心細如發,從朱拓的眼角眉梢看出一絲饜足的愜意,心里不禁撇了撇嘴,對尚未露面的陸小果生出幾分同情之意。朱拓啜了口茶,不緊不慢道:“今早會有貴客臨門?!?/br>小蠟燭與黑鴿子對視一眼,道:“王爺所說貴客,是指血影門門主程留香嗎?”朱拓搖頭道:“并非是他,而是內衛新任統領陳達章?!?/br>魔教諸人內心皆是一沉,護教長老耿天明道:“內衛這些年一直跟魔教斗得你死我活,如今新任統領卻登門拜訪,絕對是夜貓子進宅沒安好心?!?/br>庶務長老徐茂山縷了縷發白的胡須,道:“陳達章原來不過是內衛的一名千戶,據說在扳倒魏無涯中出了大力,后來不知怎的又得到葉相青睞,向圣上大力舉薦,竟然當上了內衛統領,也是一名奇人。只是此人多年來一直行事低調,又不得魏無涯重用,魔教中關于他的信息寥寥?!?/br>黑鴿子道:“如此重要人物到訪,魔教該如何應對,還請王爺示下?!?/br>朱拓道:“陳達章此次前來,只怕與唐門之事有關。對方若不主動挑明,我們便以不變應萬變。只是以本王如今身份,卻是不便與其會面?!?/br>小蠟燭問道:“王爺的意思是由陸教主出面?”朱拓竟又搖頭,“小陸今日也不便見客?!?/br>至于為何不便,大家心知肚明。然而在場的除了小蠟燭和黑鴿子,其他長老并不十分清楚昨夜之事,只知道血影門門主程留香和葉孤城夜闖景春宮,被朱拓打了出去,其他的一概不知。于是便有老實人問出心中所想。執法長老郭虎道:“教主昨日腹痛竟如此嚴重,是否需教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