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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潺潺,相互尋覓著對方的愛人終于在這一刻尋找到了真正的摯愛,歡欣,鼓舞,心悸,種種心思撲面而來,讓人感受到初見的驚喜與一見鐘情的歡欣。緩緩的笛音由遠及近,仿佛勾勒出一個碧水青山的幽會之地,戀人們的情誼在不斷地升溫,琴音變得悠長而纏綿,好像每一次幽會還未結束就渴盼著下一次的再見,仿佛要低沉下去的笛聲幽會又會重置。在這一小段的重疊中,不知不覺有了嗚咽的簫聲,仿佛漂浮在浩渺的虛空之中,又仿佛近的觸手可及,那是每一份愛戀中暗藏的矛盾,對峙和痛苦,是一次次的爭吵,裂縫和隱患。簫聲漸漸代替笛聲描摹琴音,而琴音聲聲破碎,欲訴還休,離別很苦,愛卻不得。破碎的那一刻,簫聲驟然消失,往日的抱怨,隱忍統統都變成二胡如杜鵑泣血一般的哀痛,心碎,已經無話可說,還是已經痛到極致?那一刻代表愛情的琴音幾乎變成了二胡的陪襯,但是琴音又那么綿長那么堅韌,遲遲不肯徹底消失。終于,再一次笛音響起,仿佛又回到了當初情盛之時,無限美好的回憶慢慢將過去的裂痕緩緩修復,琴音終于再一次振作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不再心緒激蕩,不再歡欣鼓舞,也不再撕心裂肺,每一天都好像平淡,但是又好像如當初一般美好。漸漸漸漸,整首曲子緩了下去,緩到整個曲子已經盡了,人們仿佛還能在空氣中聽到那平淡卻珍貴的琴音。沒有人說話,場間靜默如同最開始李四的那首曲子一般。景澤已經站起身,等待評委的評價了。景澤知道自己的曲子最大的缺陷還是在和音上。盡管用了專業機器調音,可是調了就是調了,失去了樂器原本的音色,會讓整個曲子被扣分不少。鑒賞家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說道:“演奏者都很不錯,但是指揮家指揮得不夠好。有幾個地方樂器的原音失真,應該是后期調整過的。如果好好排練,不應該出現這種問題?!?/br>公孫:“這個曲子基本上符合劇本?!闭f這句話的時候公孫抬眼看了景澤一眼,把景澤看得有些發虛。公孫卻在想,這是個機會讓景澤光明正大以配樂師的身份進入劇組。當然最后的結果還有待商榷。金牌制作人:“我記得你,你最后一輪選拔的時候就是我面試的?!?/br>景澤對著他點了點,然后聽見他繼續說:“那個時候我很不看好你。你的演奏技巧很好,但是沒有感情。我想你的老師曾經也這么說過吧?”景澤微笑著點頭:“您的眼光和我的老師很接近?!?/br>金牌制作人搖搖頭,說道:“現在我發現我看錯了,你的曲子里面有很多的感情,我甚至能夠因此激發出畫面感。我可以知道為什么你前后的落差這么大嗎?”景澤難得地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淡漠地說道:“可能我的靈感來源,從來都不是我自己?!?/br>金牌制作人挑了挑眉,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音樂家,或者說藝術家們,或多或少都會有自己的靈感來源。鑒賞家接過話頭說:“想必我們都已經選出來了最后的曲目?”李四的聲音突然傳來:“不可能,他不可能有四個演奏家,他拿了別人的曲子!”作者有話要說: 完全沒想到我能如此毒舌☆、現場演奏抄襲,或者說占用他人的作曲,在原創界是最嚴厲的指責,一旦坐實,這個污點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洗去,即便生產出再多的好曲子,人們都只會認為你是抄襲。“李前輩,說話要講證據?!本皾赊D頭看向李四,臉上卻沒有了笑意,而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你不可能有古琴彈奏者,也不可能有簫,甚至是二胡和長笛?!倍烷L笛比較常見,李四說的時候加了一個心眼。“那么,您是憑什么認定我用了別人的曲子呢?你聽過?看過?”景澤身上的氣勢突然變得銳利了起來,其中隱隱包含的委屈和憤怒讓人直截了當地接收到了。李四腦門上的汗就那么滴落了下來,他甚至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一個上位者。他不知道,這種仿佛來自上位者的威勢是單獨針對他一個人的。李四沉默了。不曾想,慕巖突然間開了口,他開口的一瞬間,整個會議室中來自于景澤的壓迫幾乎全部演變成了慕巖的壓迫。“人可是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任的?!?/br>比起景澤完全是出自于對抄襲質控的污蔑的憤怒,慕巖的壓迫幾乎是想碾碎一切的本能。李四幾乎沒有了思考能力,很快回答道:“我沒聽過也沒看過,但是你不可能在公告發下來之后擁有四個樂器的演奏者!這是毋庸置疑的!”景澤不再理會李四也沒有去看慕巖,而是把視線轉向了五個評委,他收斂了身上的氣勢,神色卻是一副前所未有的認真,對評委們說道:“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證明我在那段時間內擁有會那四種樂器的演奏者,是嗎?”“是的,你如果能夠證明。但是你要知道,你不要隨便找人來做假證,每個人的演奏習慣都是固定的,我自認為聽得出來?!辫b賞家對于這件事情也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姜姐,麻煩您了?!本皾蓪χ獚骨逭f道。姜嵐清站到景澤身邊,臉上的笑意卻止不住地說道:“不麻煩,我喜歡看某些自以為是的人被打臉?!?/br>“請各位稍待,很快就來了?!苯獚骨迥贸稣谕ㄔ捴械氖謾C,然后對幾位評委說道。不過幾分鐘,敲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第二會議室的門被打開,出現了兩個拿著樂器的年輕男子,一個將古琴放置在會議室的展示臺上,另一個將二胡,簫和長笛放在會議室的桌面上。“呵,就憑這兩個人?”李四原本有些忐忑的心緩緩落了下來,即便是他也知道眼前的這兩個男人對樂器根本就不熟悉,甚至連二胡的弓都沒有放進去。鑒賞家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說道:“小伙子,你莫非在糊弄我們?”“請稍等?!本皾蓪δ莾晌话徇\樂器的同事道了謝,然后將他們送出了門。對著在場的人說道:“演奏者從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人而已?!?/br>五個評委面面相覷,金牌制作人更是吃驚不已,他當然還記得眼前的這個大男孩當初來面試的時候使用的是鋼琴!一個二十歲的人說自己會五種樂器,這未免有些過了。無論是誰都聽得出剛剛那個曲子里面,無論是長笛,古琴,還是簫和二胡都是專業級的。李四更是直接嘲諷:“你要是能會臺面上這些,我就會十種樂器了!小孩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