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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是阮家出來的下人!你不能就這么把我賣了!” “就算是要打發了我,也該是將我送回阮家才是!不然……不然國公府陪嫁的幾個丫鬟都好好的, 就我這個阮家出來的被賣了,你覺得二老爺二夫人會怎么想?” 顧家人口中的二老爺二夫人指的是顧家二房, 馨兒口中指的就是阮劭安夫婦了。 她說前幾句還有些磕巴,到后面興許覺得有了底氣,越說越順。 “若是讓二老爺知道你發賣我的理由是偷盜財物,丟了他的面子, 他又會如何訓斥你?” “你不是二夫人親生的,她待你本就不親近,若連二老爺也厭棄了你,那阮家可就真的容不下你了!你……” “阮家本就容不下我,”阮芷曦打斷,“這些年一直容著我的是鎮國公府,將我養大的也是鎮國公府,從不是阮家?!?/br> “還有一點你大概是忘了,阮家的權勢都是國公府給的,沒了國公府,他們什么都不是?!?/br> 鎮國公與阮劭安雖然是親兄弟,但早年間其實就已經不大往來了,這些年關系緊密,都是因為阮氏的緣故。 阮家沒了,阮氏仍舊是國公府的掌上明珠,但如果反過來,阮氏沒了,那阮家對國公府而言就跟那些庶出的旁支沒什么區別了,偶爾允許他們上門打打秋風,還肯認這門親戚就已經算是不錯的待遇了。 馨兒大概怎么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張著嘴半天沒動靜。 阮芷曦也不耐煩再跟她廢話,直接將事先早已準備好的賣身契拿了出來。 “從你跟了我的那天起,你就不再是阮家的下人?!?/br> “你的賣身契在我手里,我想發賣了你隨時都可以,也不必經阮家的手?!?/br> 說完不等她回神,就叫來了聽霜聽雨,告訴她們馨兒自己承認了偷盜府里財物,讓他們去叫牙行,把他遠遠地發賣出去。 聽霜聽雨雖然早先就已經有了些準備,但也沒想到會這么突然。 好在她們反應很快,回過神后一個去安排下人找信得過的牙行,一個叫來了膀大腰圓的仆婦,拖著馨兒就往外走。 馨兒猶自掙扎:“你不能就這么趕我走!你不能賣了我!我是二老爺二夫人安排過來的,是阮家的人!你不能……” 仆婦將一塊汗巾塞進她嘴里,喊聲戛然而止。 阮芷曦沒理會,兀自坐在房里給自己倒了杯茶,三兩口灌下去了。 她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不是被馨兒或是阮家這些糟心事氣死的,是被這身體的原主人氣死的。 人家府里的下人犯了錯,被主子發現后害怕求饒還來不及。她倒好,身邊的下人犯了錯不僅不知悔改,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她! 她好歹也是鎮國公夫婦一手養大的,國公府一家都沒有好欺負的人,她怎么就能把日子過成這樣呢? 阮芷曦又灌了一杯茶才把火氣暫時壓下去,以頭疼為由躺下歇息了,讓聽霜聽雨都從房中退了出去。 等房中四下無人,她才將趙坤寫的那封書信又拿了出來,大致掃了一眼。 信的開頭無非是說他在上次荷花宴上等了她很久,沒能如約相見感到十分遺憾,又假惺惺的關心了一下她的身體是否安好,后面就通篇都是些rou麻的相思之語,以及盼著能與她再見之類的了。 阮芷曦起身將信紙湊近香爐,等卷起的火舌將開頭幾句有關于荷花宴的內容燒掉之后又把火吹滅,剩下了大半張,邊緣處一片焦黑。 這半張信還有用,她妥善地保管起來,鎖進了一個匣子里,鑰匙只有自己有。 ………………………… “給你?!?/br> 沈樅將一張帖子塞給顧君昊,嘖嘖兩聲。 “就這一次啊,下次我可不幫忙了。你要討好你夫人就自己去想辦法,別來麻煩我夫人?!?/br> 每年的荷花宴過后,京城都會有一段時間沒什么宴飲。 一來時間靠得太近沒什么意思,二來跟宣平侯府的荷花宴比,其它宴飲難免顯得平淡無奇。 阮芷曦近來一直閉門不出,除了給鎮國公夫人林氏祝壽,就沒走出過家門,任憑顧君昊如何勸她出去走走,她也待在家里懶得出去。 她不主動出門,近來又沒有什么別的她非參加不可的活動,想來想去,顧君昊只能拜托好友沈樅,讓他的夫人邀請阮芷曦去京郊游玩。 沈樅是他為數不多的關系比較親密的朋友,作為顧君昊的妻子,旁人的邀請可以拒絕,沈家的邀請拒絕了就不大合適了。 所以顧君昊請沈樅幫忙,讓他的夫人給阮芷曦下了帖子。 理由是自家夫人自從受傷后就不大出門了,他勸又勸不動,只能請他幫個忙。 沈樅知道顧君昊與阮氏向來恩愛,也沒多想,扔下帖子就走了。 顧君昊拿著帖子回府,心想待會他就把這帖子當著阮芷曦和馨兒的面遞過去。 馨兒知道了,等于趙坤也就知道了,屆時他一定會想辦法跟阮氏私會的。 若是這次就能抓到他們的把柄,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等他回府,卻發現伺候在房中的是聽霜聽雨,馨兒半晌也不見人影。 他以為馨兒只是有事暫時不在,沒放在心上,直到去正院跟周氏和顧蒼舟一起用膳的時候,擺飯前聽周氏拉著阮芷曦的手道:“我早就覺得那丫頭心思不正了,果然如此!還好發現的及時,你也是個有決斷的,將她打發了出去,不然以后還不定有什么麻煩呢?!?/br> 顧君昊直覺不對,擰眉問道:“娘,你們在說什么?” 周氏道:“就你們院子里叫馨兒那個丫頭,因為偷盜財物被芷汐發賣了,今日……” 不可能! 顧君昊心里高聲喊道,人也跟著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動作太大打翻了身側茶杯。 瓷片碎裂聲響起,房中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下人屏氣凝神,周氏和阮芷曦也都忘了說話,周遭頓時寂靜無聲。 顧君昊這才察覺自己反應太大了,可馨兒是阮芷曦跟趙坤之間的一座橋梁,這座橋說沒就沒了,讓他怎么能不急? “是不是……弄錯了?” 他坐回去盡量放緩聲音道。 “馨兒又不缺銀子,怎么會偷盜府里的財物呢?” 周氏在他起身時臉色本就已經不大好了,這會更加難看。 “你怎么知道她不缺銀子?” 顧君昊:“……她每個月的月例不少,芷汐又時常賞賜她,想來是不會缺銀子的?!?/br> “你怎么知道她的月例多少,芷汐又賞賜了她多少?什么時候分發月例這種內宅庶務你也關心起來了?” 周氏冷著臉道。 顧君昊:“……” 房中再次陷入沉默,還是顧蒼舟清咳兩聲打了個圓場,說先吃飯,眾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