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澆灌更顯嬌嫩, 在微風中輕輕擺動, 讓阮芷曦想起以前老騰家陽臺上的那些花花草草。 老騰是他大伯, 上了年紀之后沒別的愛好, 就喜歡養花遛鳥。 他死后把房產留給了阮芷曦,知道她平時工作忙肯定沒時間遛鳥,就把兩只寶貝金絲雀送給了自己的老友, 只留下了陽臺上的那些花草讓她照顧。 可惜阮芷曦實在不是養花種草的料, 那些老騰養的枝葉繁茂的植物到她手里沒多久就要么淹死要么干死了, 在她來到這里之前, 只有角落里的一盆富貴竹還□□的活著。 如今她突然消失,估計連這富貴竹也要去見它那些已經亡故的難兄難弟了。 阮芷曦想得出神,手上不經意間就掐斷了一截花莖。 一旁的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阮芷曦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把顧君昊心愛的寶貝蘭花給揪了。 這蘭花先前一直沒開, 今日好不容易開了一朵,被花房的下人拿出來擺了擺,結果還沒等主子來瞧它清麗的身姿,就先被阮芷曦給摘下來了。 她拿著那朵花尷尬地站在原地,正想著趁顧君昊來之前毀尸滅跡,卻聽下人對著院門的方向喚了一聲:“大少爺?!?/br> 阮芷曦循聲望去,就見顧君昊正被下人攙扶著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手里的蘭花,估摸著是剛才就已經進來了,但她沒注意。 兩相無言,顧君昊額頭青筋直跳。 就在阮芷曦以為他要發怒的時候,他又向前走了幾步,強忍著怒意扯出一個笑臉:“喜歡?” 阮芷曦:“……嗯?!?/br> 可是喜歡也不一定要摘下來,摘這么一朵連花枝都沒有也不能說是拿來插花的,為了讓自己的行為看上去更合理一點,她急中生智,拿著那朵花在頭上比了比:“好看嗎?” 顧君昊:“……好看?!?/br> 阮芷曦順勢把只有一截短短花莖的蘭花簪在了頭上,轉移話題,問他:“夫君腳上的傷好些了沒?” 顧君昊:“好多了。夫人呢?可還頭暈?” “不暈了不暈了?!?/br> “那就好?!?/br> 阮芷曦笑笑,又看了看他的腳腕。 “你腿腳不便就快進屋去吧,別在這站著了?!?/br> 顧君昊點頭:“你呢?” 阮芷曦:“……我也去?!?/br> 兩人前后腳進了屋,好在進去后沒多久早飯就端上來了,不用再繼續尬聊。 飯后顧君昊又要回書房去看書,而顧家的藏書很多,他又向來喜靜,讀書時聽不得外面時常有下人的走動聲,所以書房并沒有設在汀蘭苑,而是旁邊另一座院子單獨辟出來用作讀書之處。 阮芷曦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猶豫半晌,終是在他即將邁出房門的時候忍不住出聲:“夫君?!?/br> 顧君昊回頭:“嗯?” 阮芷曦面露關切:“你這樣在書房和正房之間來回奔波,實在麻煩,不如……” 顧君昊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手指微微收緊。 這是要留他在汀蘭苑嗎? 他就是想避開她所以才要去書房的。 可如今還未撕破臉,她若是開口,他也不好拒絕。 顧君昊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已經準備好勉強答應下來了,卻聽女子繼續說道:“不如晌午時候我讓人將飯菜給你送到書房去,這樣你就不用來回走了?!?/br> 顧君昊:“……好?!?/br> 他松了口氣,卻也越發篤定阮氏一定已經與趙坤勾搭上了,這才不想與他獨處。 不過沒關系,這正是他想要的。 顧君昊不再逗留,轉身去了書房。 阮芷曦緊繃的神經在他離開后也終于放松一些,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去阮氏的書架上隨便翻了翻。 阮氏并不喜歡讀書寫字,書架上的書大多都沒怎么動過,除了一些前人翻閱過的古籍之外,幾乎都是新的一樣。 阮芷曦其實也不喜歡看書,但她實在是沒事干,只能隨便找點事打發時間。 書架上那些經史子集她看不進去,就挑了幾本方志,了解一下大齊的風土人情。 還好她有阮氏的記憶,不然這些繁復的文字和拗口的語句她真不一定看得懂。 昨夜下了一晚的雨,帶走了夏日的暑氣,讓今天的天氣格外涼爽。 面容姣好的女子坐在窗邊桌前看書,房中只聞書頁偶爾翻動的窸窣輕響。 清風,美人,書卷,任誰來看到了都覺得是幅令人挪不開眼的美人圖。 聽霜聽雨不忍打擾,連呼吸聲都很微弱,生怕驚擾了畫中人。 但再怎么不忍打擾,有人來拜訪的時候還是少不得要通稟阮芷曦一聲。 “少夫人,”聽霜上前低聲道,“阮小姐來拜訪您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云自無心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弓箭 “大少爺, 該用膳了?!?/br> 聽風探身對廊下的顧君昊說道。 顧君昊點了點頭,放下手里的水壺,往門口走了幾步, 進門時卻又站住了, 猶豫一瞬才低著頭邁進門檻。 聽風待他進去, 看了看廊下那幾盆花, 無奈地搖了搖頭。 自打見過劉昌和之后,大少爺的心情就一直不好,看著到比真正被人算計的少夫人還在意似的。 這兩日他臉上也依舊少見笑容,可又和前幾日的樣子不大相同, 似乎是得罪了少夫人,不敢見她。 以往他只要不出門, 就整日跟少夫人待在一起,這兩日卻總是找各種理由待在前面的鋪子,或是后面的院子里,不敢進屋。 廊下那幾盆花一天要被他澆十幾次水,現在已經開始打蔫了,估摸著要不了兩天就要死了。 要不是他的神情看起來明顯是忐忑不安, 而非厭惡嫌棄, 聽風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因為劉昌和對少夫人起了什么疑心了。 聽風放下簾子守在了門口, 屋里的顧君昊此時已坐在桌邊,拿起了自己的筷子。 他眸光低垂,悶頭扒飯,別說抬頭看阮芷曦一眼, 就連筷子都不敢伸的太遠,始終只夾自己面前的兩盤菜,別的動都不動。 一時間房中只有飯桌上的碗筷響動,再沒有旁的聲音。 阮芷曦坐在他對面,安靜吃飯,期間拿起勺子給自己盛了碗湯。 顧君昊看見,下意識想幫她盛,準備放下自己手中碗筷的時候又頓住了。 等他回過神,阮芷曦已經盛完了湯低頭喝了起來。 顧君昊執筷的手松了又緊,最后默不作聲地繼續埋頭扒飯。 他這兩日一句話都不敢跟阮芷曦說,也實在是沒臉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