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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著來到國公府的正院, 鎮國公夫婦早已經等在這里。 下人給阮芷曦搬了個繡墩,讓她坐在林氏身邊。 阮芷曦心里喜歡這夫妻倆, 陪他們說了半晌的話,又跟他們一起去逛了園子。 林氏興致很好,還頂著日頭站在池邊喂了會魚。 阮芷曦怕她曬著,趁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池中的時候退后幾步, 讓下人去取把傘來給她遮陽,又趁機對站在一旁的鎮國公小聲道:“伯父,我有些話想單獨跟您說,不知您用過午膳后有沒有空?” 阮劭東一怔, 下意識將她想說的話猜了一遍。 雖猜不出具體是什么, 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然她沒必要要避開林氏。 林氏身子骨不大好, 只有會讓她生氣動怒影響身體的事她才需要刻意避開她。 阮劭東眉頭一擰, 神色頓時肅重幾分。 “有空,到時候去前院書房說吧?!?/br> 阮芷汐點頭, 正要再說什么,林氏已經看了過來。 “你們兩個背著我說什么悄悄話呢?” 她笑道。 “還能說什么,”阮劭東臉上凝重頓消,轉眼又恢復成那副爽朗模樣, “汐兒怕你曬著,讓人去給你拿把傘來,我問她怎么不給我也拿一把,就不怕我也曬著嗎?” 林氏笑的前仰后合:“你當年征戰沙場,一去就是好幾年,風吹日曬霜打雨淋的,什么沒經歷過,還用得著傘?” “那不是年輕的時候嘛,”阮劭東嘆道,“現在老啦,身子可不比以前了?!?/br> 阮芷曦在旁輕笑:“那我讓人也給伯父拿把傘來?!?/br> 說著真的讓人給他們一人拿了一把。 ………………………… 一行人時走時停,逛到午膳時分才回去。 阮芷曦用過膳又服侍著林氏歇息了,這才離去。 聽霜聽雨以為她跟往常一樣準備回顧家,誰知走到前院之后她卻隨著阮劭東一起去了書房。 “少夫人這是要跟國公爺說什么?怎么還特意避開國公夫人了呢?” 聽雨不解道。 聽霜搖頭:“我也不知道,總歸是大事就是了?!?/br> 少夫人這何止是避開了國公夫人,把她們也避開了,就連原本伺候在國公爺書房里的下人都被遣退了出來,只留了一個老管家在里面。 一定是十分機密的事,才會需要這樣。 其實阮芷曦是只想跟鎮國公一個人說的,但男女有別,即便阮劭東是她的親大伯,共處一室的時候也還是要避嫌,留個下人在這里。 好在姜管家是跟了阮劭東幾十年的老人了,確定信得過,阮芷曦就安心坐了下來,道明了今日真正的來意。 “想來伯父已經知道了,我前幾日發賣了一個下人,就是父親那邊安排給我做陪嫁的馨兒?!?/br> 阮劭東點頭:“你爹為這事為難你了?” 他不僅知道阮芷曦發賣了馨兒,還知道就在她來國公府之前,先被阮家叫去了一趟。 以往阮家也經常這樣,打著讓她回去探望的名義把她叫回去申斥一番。 阮劭東曾想給阮芷汐做主,可每每問起時阮芷汐總說沒這回事,他也就不好多說什么。 阮芷曦眸光微暗,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倒也談不上為難,這件事我沒有做錯,他們為難不著我?!?/br> 提到阮家時她很少會用這種強硬的語氣,阮劭東聽著皺起了眉,越發覺得她要說的事跟阮家有關,而且還是很嚴重的事,嚴重到她甚至不愿再向阮家低頭。 “我聽說馨兒是因偷盜財物被發賣的,是不是她還做了別的什么?” 他沉聲問道,一句話就猜到了重點。 阮芷曦點了點頭:“馨兒其實根本就沒有偷盜財物,她是因為別的事被我發賣的?!?/br> 她說著將聽雪寄來的那封書信遞了過去。 姜管家接過,呈到阮劭東面前。 阮劭東看過之后面色更沉了幾分:“馨兒幫阮家傳遞消息我倒不覺得奇怪,畢竟你爹娘……” 后面的話有挑撥阮芷曦與阮家的關系之嫌,阮劭東回過神后及時停了下來,直接跳過去道:“但他們怎么會給馨兒這么多銀子?” 就聽雪信上的內容來看,馨兒得到的銀子顯然已經超過了一個尋常眼線的價錢。 阮芷曦眸光低垂:“那些銀子并非都是阮家給的,還有別人?!?/br> 她說完抿了抿唇,許久后才下定決心般又掏出了一封信。 “這是她幫那人帶給我的書信?!?/br> 姜管家忙將這封信也拿給了阮劭東,阮劭東接過后將信封打開,發現里面的信并不完整,是被燒過的,邊緣處還留有焦黑的痕跡,像是有人曾想把它毀掉,但最終又留了下來。 這封只有一半的信就是當初馨兒代趙坤轉交的那封,阮芷曦今日出門前把它帶上了。 信的前半部分雖被燒毀,但剩下的也足夠讓阮劭東明白這是什么。 他只粗略掃了一眼之后便神情一震,拿著信的手微微發抖,面色瞬間變得鐵青。 姜管家見他神色不對,正想勸他先喝口茶消消氣,有什么事慢慢說,就見他驟然起身,一把將面前百余斤的桌案掀翻在地,同時怒喝一聲:“混賬!” 桌上的筆墨紙硯兵書古籍灑落的到處都是,有些正滾到阮芷曦腳邊。 她嚇了一跳,驚呼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院中的下人都已經被打發了出去,遠遠地站在院門口,免得聽到他們的談話,可即便如此還是被這驚天動地的響聲嚇到了,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國公爺有多久沒有這樣動怒了?今日怎么忽然發這么大的脾氣?大姑奶奶到底跟他說了什么? 他們心中納罕,卻并沒有貿然靠近。 沒有國公爺的吩咐,書房里就是有再大的動靜他們也不能去。 姜管家也被阮劭東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回過神后沒再勸他息怒,而是皺眉問道:“國公爺,到底是什么事讓您如此動怒?” 他跟了阮劭東大半輩子,對他再了解不過,能把他氣成這樣,那大姑奶奶帶來的那封信一定非同小可。 阮劭東沒回答,只丟給他一句:“你自己看!” 姜管家俯身從一片狼藉中將那封信撿了起來,掃過之后面色亦是一變,瞬間明白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怒火了。 別說是國公爺了,就是他看了也覺得氣血上涌,想把這寫信之人和那個叫馨兒的丫鬟一起五馬分尸。 可阮劭東已經如此生氣了,他不好再拱火,克制著心中的怒意道:“大姑奶奶既然已經發賣了馨兒,又將這封信帶來給您了,那想來沒出什么大事,您就別動這么大的肝火了,在把她嚇著?!?/br> 阮劭東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這才想起阮芷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