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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掙脫出來,一爪子堵向rourou的嘴,因為動作太急竟在他唇上留下了幾道淺淺血印,卻是強行打斷了他后面的話。朕不愿意!這事明擺著就是要以朕為名來坑rourou,朕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要殺要剮朕自己擔著,反正朕已經活了幾百年,早活夠本了,朕才不在乎!“住口!皇后,尚昕只不過是個孩子,分封大夏王爵豈是兒戲,是他一個六歲孩童自己能夠作主的?”老皇帝此刻再也顧不上與皇后演什么夫妻恩愛的戲碼,當即便狠狠地瞪了皇后一眼,將她充滿惡意的誘哄全部堵了回去。“今天這事,確實是尚昕的過錯,朕不能包庇,但是這里是太廟,上供的說得端正是我大夏歷代帝皇靈位,說得親近些也是我尚氏一族的列祖列宗,供的是尚昕的爺爺!太爺爺!和太祖爺爺!朕比你們任何人都了解他們,他們胸懷寬廣,仁慈寬厚,尚昕既是朕的兒子,也是他們的血脈,他們是絕不會因為打碎了一盞燈就毀了子孫前程,斷其生路!”“昨晚尚昕跟朕住在郁春園,今天他帶貓入太廟,朕是知道的,也是朕允許的,所以,這件事的責任主要在朕,子不教,父之過,諸位宗親覺得應打還是應罰,還是要朕退位讓賢,都說出來,朕先領受,絕無怨言?!?/br>所有人都愣了,就連朕都愣了,皇帝這話說得可重了。“不!父皇,這不是父皇的錯?!眗ourou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立刻膝行上前一把抱住了老皇帝的腿。“尚昕,起來!”老皇帝一把拉起rourou,順手將他高高抱起,目光轉而掃向那些咄咄逼人的皇室宗親和一臉震驚憤怒的皇后。誰敢打皇帝?誰又敢因為打碎了一盞燈就對皇帝說:你別干了,自己退位吧。這盞燈別說是太祖皇太后做的,就算是太祖皇帝親手做的,它也值不了這個價。就在朕以為這件事在老皇帝強勢鎮壓下,真的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超出朕意料之外的人突然蹦了出來,那位皇帝的叔父,快八十的老桓王被人攙著顫巍巍走到了大殿中央,他抖著手指著皇帝的鼻子說:“既然皇上說了,子不教,父之過,老臣身為皇上的叔父,就替列祖列宗打你這位不孝子孫十拐杖!”說罷,就在所有人的驚呼聲里,他就真的抽起拐杖朝著皇帝的大腿上打了下去——“叔祖,不可!”有人驚叫要上前阻攔,卻被皇帝揮手阻止,他硬是抱著rourou直直地站在那里領受著老桓王的拐杖。“皇上乃萬金之軀!不可,不可??!”當即便有人哭倒在地。這是亙古未有之事,這是歷朝歷代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呼拉拉所有人全跪在了地上,包括皇后在內都趴伏在地深深地低下頭,不敢抬頭去看皇帝被打的樣子。朕跟著rourou一起趴在老皇帝的肩膀上,眼睜睜看著老桓王的龍頭拐一下一下沉沉地砸在老皇帝的身上,老皇帝身上的肌rou繃得緊緊的。rourou咬著嘴唇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叭答叭答一顆顆掉在朕的頭上,他突然哽咽著從喉嚨里喃喃地喚了一聲:“爹……”這一聲喊在老皇帝的耳邊,除了朕大約沒有別的人能聽見,朕只感覺到老皇帝抱著rourou的手瞬間一緊。“皇上乃萬金之軀,老臣罪該萬死!”十拐打完,老桓王喘著粗氣扔下手中的拐杖跪地大哭三聲!“皇叔不必如此,這是太廟,皇叔施的是家法,并無過錯,請起!”老皇帝淡淡開聲,抬手虛扶老桓王,朕看到老皇帝額頭上隱隱冒著汗,可想而知,剛才那個死老頭真的沒有手下留情,那沉沉的龍頭拐是真的結結實實地砸在老皇帝身上的。“老臣無過,卻有罪,犯大不敬當立死!”說罷,老桓王直直地就朝著太廟靈臺石角上撞了過去。“叔祖!”“皇叔!”“快宣太醫!”……從被召進來驗傷后再沒離場的申老神醫第一個沖上去了,可是看著老桓王額角上那個深深的血洞,半刻之后,他也只能無奈地放開了染滿殷紅的雙手,搖了搖頭。“桓王——薨了?!?/br>殿內頓時響起一片哭嚎。桓王死了,因為他犯了大不敬,所以自盡而亡,老皇帝挺身而出替rourou擔責的效力也因此折損大半。不過,老皇帝對rourou極端維護的態度還是起了重要作用,最終,經過宗禮司的討論,rourou的處罰被確定:停親王俸三年,享皇子俸,在長云觀靜心修行至十二歲方可回宮,每日必須親自擦拭列祖列宗的牌位,供奉香果奠儀。只是,他們的討論中——居然完全沒有再提到朕。后來躺在長云觀硬梆梆的土坑上,朕反復想了好久,覺得大概是因為宗禮司管的是皇家宗室,壓根兒管不到朕的頭上,所以他們就選擇性地把朕給忘了。第35章祭完了太廟,皇帝帶著數百宗親浩浩蕩蕩回了京城,長云觀里只剩下冷清寂寥的課經聲。正月剛過,山里的夜格外冷寒,呼嘯的山風仍舊裹挾著一些冰雪的氣息,嗚嗚地從窗戶的縫隙里鉆進來,就算屋子里點著火盆,也談不上暖和。rourou抱著朕裹著被子坐在床頭發呆,朕往他腳底下探了探,兩只小腳涼涼的。“大仙,父皇被打了屁股,現在會不會疼?”朕無法回答他的話,只能抬頭舔舔他的小下巴,用耳根反復磨蹭著他,這次也是朕不夠小心,著了別人的道,不但害得皇帝被打屁股,害得rourou少了上萬兩俸銀,還要守在這大山道觀里待五年那么久。還有阿西,不幸中之萬幸竟然也留了條命,只是被打了五十大棍,逐出永善宮,被調到雜役局當苦役去了。但是聽說他五十棍子之后還能跪下謝恩,朕知道一定有人在暗中保了他,就算調到雜役局去也不至于因為無醫無藥丟了性命,不然同樣五十大棍,那幾個內府司的太監,可沒有一個從刑凳上爬下來。“殿下,怎么這么晚了還沒睡???”聽到rourou跟朕說話的聲音,福臨披衣走進內室。“嗯,我想父皇了?!眗ourou小腦袋倚著手臂,眼圈有點泛紅。“殿下……”福臨聽到rourou說這話,兩只眼睛也不由得濕了,“殿下,莫要傷心了,皇上每年不都要出宮來太廟嗎?總是能見到的。再說,左不過就幾年時間,轉眼就過去了,等到您十二歲的時候,便能回宮再見皇上。再說,您也看到了,這幾年宮里實在不太平,那些人膽子越來越大,留在里面指不定又要沾上什么禍事,咱們暫時在這長云觀里避一避,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备ER聽著窗外呼嘯的山風,微嘆口氣輕聲說道。朕從rourou的懷里鉆下去,趴在他冰涼的腳面上,這是生平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