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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直插不上話的李憐兒突然伸頭搶了進來。朕驚訝地看向她,她知道?她一個私塾只讀過兩年全靠一張臉爬到妃位的鄉下丫頭能知道個啥?“送我進宮的那個老頭子跟我講過,前朝亡于巫蠱之禍,他跟我說在宮里什么都可以干,就是絕對不能碰那種東西?!?/br>什么都可以干?這個送她進宮的老頭子是生怕她死的不夠快啊,額,好吧,她確實也死得挺快的。“其實剛死的那些年我都是渾渾噩噩的,等我清醒過來,北肅已經亡了,賀涼厥也已經死了,鄭朝都已經立國快二十年了,說實話,我倒還真不清楚那北肅到底是怎么亡的?!痹鷰е├涑暗_口。朕微嘆口氣,“賀涼厥只當了七年皇帝就死了,死之前他親手殺了皇后給自己陪葬,說是舍不得她孤零零一人留在世上受苦。他兒子賀長永十二歲繼位,主幼臣強,朝局一直動蕩不安,那小子自小嬌生慣養,再加上小小年紀就沒了約束,很快就被別有用心的大臣引誘沉溺于酒色,在十六歲那年更是迷上一個二十五歲的寡婦,非要鬧著娶進宮里做皇后。最后鬧得雞飛狗跳,折衷的結果是收進宮里做了貴妃,可惜,那寡婦實在命薄福淺,進宮才四、五年就得了急病,一命嗚呼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不知從哪里聽說了筮依蒙氏能令死者復生的秘辛,真的跋山涉水派人去找蒙氏族人,結果,還真讓他給找到了一個。然后就開始了禍亂整個皇都的巫蠱之禍?!?/br>“筮依族其實早在弘朝末年就已經滅族了,是我兄長帶人剿滅的?!甭犽拚f到賀長永派人尋找筮依蒙氏時元妃突然淡淡地插了一句。朕愣了愣,然后瞬間就明白了為什么元妃認為這座景瀾殿里面有蒙氏的手筆,“看來滅得還不夠干凈?!?/br>“賀涼厥當時是我兄長的副將?!痹俅慰聪蚰歉颠^無數白綾的楠木大梁。“自作孽,不可活?!彪迵u頭。“巫蠱之事不過旁門左道,怎么還能惹得亡朝滅種?而且那筮依蒙氏真能令死人復活?”瑾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能,筮依族的巫蠱之術不同尋常,他們能夠控生魂攝死靈,令死者還陽。只是,那些法術極是違背天道人倫,想要做到必須付出巨大代價。其中最為陰毒的便要屬還陽術,還陽者要想在陽世活得像個真正的活人,就需要大量的魂力來供養他的rou身和體內死靈,實可稱是一人還陽,萬靈寂滅。當年賀長永為了讓他的貴妃活回來,制定了各種嚴苛律法,動輒殺人性命,就是為了抽取活人生魂作祭,換他的貴妃在陽世重生,當時鬧得京城五百里內幾乎戶戶飄白,家家戴孝。最后,他和他的貴妃終于被幾個忍無可忍的宮人半夜吊死在了寢宮,北肅也就亡了?!闭f到這兒,朕不禁用爪子使勁抹了抹臉,抹得自己臉上毛都亂了,真不知道這幾百年沒出現過的筮依族究竟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又冒出來的,真是讓喵煩躁!“那現在那個二皇子也是被人施了還陽術了?”瑾妃心有余悸地問道。“不,二皇子并沒有死,用不上還陽術?!备鶕褚沟那闆r看,應該是那個‘老祖’想要奪舍還魂,他是要搶二皇子的身子。“陛下,您要怎么解決這件事?”元妃聽完朕的推測后立刻問道。解決?朕?看著她、李憐兒和瑾妃那一臉信任與期待,朕實在有些憋不住納悶,她們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信心,就覺得朕一定能有辦法解決這種事情啊,難道她們就沒有意識到朕是一只貓,只是一只貓嗎?!“陛下您怎么會只是一只貓呢?您可是咱們宮里最英明神武的陛下呢,在這宮里哪里有什么事能難得住您哪?”朕真的只是宮里一只喵!rourou心心念念想要參加的冰嬉大會定在臘月初九,正好喝過了臘八粥,大家好活動活動身子。天公作美,臘月初九是個難得的大晴天,陽光照在鏡湖厚實的冰面上,反射出一層青熒熒的光。到了預定的時辰,皇帝帶著皇后、愛妃、皇子、公主們坐著雪橇興致勃勃地來到了鏡湖邊。而沿著湖岸各家王公大臣、公侯勛貴們早已經高搭暖棚,攜著家眷在那里等著了。既定的儀式走完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rourou跟老皇帝行禮告退抱著朕興高采烈地去了自己的暖棚。其他皇子公主都跟各自母親在一處,只rourou只能獨自一個人一間。但是他的暖棚也很快就熱鬧起來,先是衛先生大喇喇地晃進來,徑自找了個挨火盆最近的暖和座位,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接下來就是林家兄弟也一先一后地跑進來,一邊往火盆邊湊一邊笑嘻嘻說道:“還是三殿下這里舒服,我們家那邊的暖棚里全是女眷,我們這些男人連個腳都插不進去,只能生生在外邊凍著?!?/br>阿威扭頭看見衛隱愜意地裹了件狐裘大氅,坐在鋪了熊皮的軟椅里偎著火盆犯睏,不禁好奇問道:“先生今天怎么這般裝扮?難道一項比試都沒參加么?”衛隱微抬眼皮睨他一眼,輕笑道:“冰嬉而已,爾等身為弟子替為師上場爭光即可,哪里還需勞動為師親自下場?”林冠琛卻是一拍自己傻弟弟的頭:“先生若是下場,哪有認輸的道理?但是,贏了不過是平白惹得別人注目,于三殿下又有何益?”聽得堂兄這么一說,阿威憨憨地撓了撓頭皮,“大哥教訓得是,是我問了傻話?!?/br>衛隱笑吟吟地看著林氏兄弟,朕清楚地看見了他眼中的贊許。“師傅!師傅!您看,馬上就要輪到我上場了,您看著,我一定要把那根金翎箭贏了來!”一直眼巴巴盯著賽場中心的rourou并沒有注意到棚里幾人的對話,他只一心想著要怎樣才能贏。“好,師傅看著,哎!你不把大仙留下?”“我要帶他一起去!”“喵~”朕一點也不想去好嗎?朕努力掙扎著朝逐漸遠去的暖棚和火盆伸出爪子,卻被rourou一把按住腦袋塞進了懷里。rourou穿著鑲好冰刀的特制皮靴在冰上如行云流水般滑過,卻在剛進入賽場時就被一個八、九歲的強壯少年打橫里頭狠狠地撞了一下,若不是rourou下盤足夠扎實,只這一撞他整個人都得被撞翻過去。緊跟在rourou身后的阿威立即沖上前抵住rourou,只是冰上不好借力,兩人互相攙扶還是倒滑了小一丈才停穩站住。“宋建文,你沒長眼睛哪?沒看見三殿下過來嗎?”林冠威站定看清楚撞人的少年,立刻眼睛就豎了起來。朕也怒氣沖沖從rourou懷里鉆出腦袋,卻見對面那少年正得意地笑出八顆牙,不是別人,正是四皇子的伴讀之一,武威將軍家的小兒子宋建文,平時在御書房里也經常有事沒事跟著四皇子一起找rourou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