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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如今皇后娘娘召見我,若是這樣路上都能出現問題,那也太不成體統了?;屎竽锬锷頌榱鶎m之主,怎么可能出這種低級紕漏?” 周嬤嬤說不出話來,被程瑜瑾這樣一說,楊皇后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哪敢讓程瑜瑾在路上出亂子。周嬤嬤干笑著應是,出門后,周嬤嬤看路格外小心,比自己懷孕都提心吊膽。她生怕一個不注意,這位主摔了跌了,那楊皇后可就有嘴說不清了。 程瑜瑾現在懷有身孕,兼之剛下了雨,抬轎輦的人十分小心。等轎輦終于停在坤寧宮門口,上上下下的人都抹了把汗。 程瑜瑾不緊不慢進坤寧宮,剛才進宮門時,她眼尖地發現了親王妃規制的轎子。這個時節,這個關節眼,里面會是誰,實在一目了然。 她進宮后,果然發現,竇希音已經在了。 程瑜瑾才剛剛做出了行禮的樣子,楊皇后連忙讓宮女將她扶住,說:“太子妃有孕在身,不必多禮了??炜熳??!?/br> 程瑜瑾確實也只是做做樣子,她沒有推辭,在一邊的扶椅上坐下。 程瑜瑾能免禮,竇希音卻不能當做看不見,她站起來給程瑜瑾行禮:“參見太子妃?!?/br> “壽王妃請起?!背惕よ獌H是掃了竇希音一眼,就再沒關注,又將視線停在楊皇后身上,“兒臣身體不便,多有怠慢,請皇后見諒?!?/br> “無妨?!睏罨屎笳f,“你現在懷的是太子第一胎子嗣,若是男孩,便是我朝的嫡皇長孫了。你的肚子如此金貴,合該千尊萬貴地養著才是,這些虛禮能省則省了?!?/br> 程瑜瑾含笑:“謝娘娘體諒。只不過太子和我說過,覺得兒女都是緣法,這一胎無論是男是女都好,太子并不強求?;屎竽锬镆豢谝粋€生兒子,倒讓我無所適從了?!?/br> 楊皇后嘴角不甚痛快地撇了撇,果然老虎即便吃素,實質上依然是只老虎。程瑜瑾半個月沒有出門,一張口還是這樣油鹽不進、滴水不漏。楊皇后想到今日有正經事,沒有理會被程瑜瑾將了一軍,而是繼續說:“太子妃說得對,你現在,靜心養胎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余都是虛的。只不過太子貴為國本,不能疏忽,太子妃這幾日身子重,不方便伺候太子,不知道是如何安排侍寢的呢?” 呦,手都伸到她的房里來了?程瑜瑾撇了撇茶沫,完全沒有喝茶的興致,又重新將茶盞放回桌上:“我剛進宮,年紀輕,見識淺,今日才知道,原來除了后宮侍寢,東宮侍寢的事也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楊皇后是繼母,安排繼子睡哪個女人那叫什么事。楊皇后臉上難堪,連忙說:“自然不是。本宮主管六宮,但是東宮并不在后宮范疇內,太子寵幸哪個女子,當然是太子自己決定?!?/br> “哦?!背惕よc點頭,笑著看向楊皇后,“那就好,我還以為這么些年,我從史書和律例上看來的規矩都是錯的呢。剛才皇后娘娘那樣說,兒臣誤以為皇后要為殿下安排侍妾,是兒臣錯怪皇后了,請皇后降罪?!?/br> 楊皇后話都到嗓子眼了,突然被她這句話堵了一下。楊皇后一口氣不上不下,面色十分古怪,竇希音看到這里著急,連忙插嘴道:“皇后娘娘,您不是說給太子妃準備了貼心人么。如今太子妃就在這里,您此刻不送,更待何時?” 竇希音一句話捅穿,楊皇后沒法,只好繼續說了下去:“沒錯,本宮倒確實尋了幾個妥帖人,來給太子妃分憂。來人,叫那幾個良家女上來,給太子妃磕頭?!?/br> 磕頭敬茶是侍妾面見正室必經的禮節,只有正室接了茶,這個妾的身份才算真正被承認,同理,一旦應承了別人的敬茶,即便心里不愿意,正室也必須捏鼻子認下了。 從側殿走出來四個水靈靈的美人,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一見到程瑜瑾全齊刷刷跪在她腳下:“奴見過太子妃?!?/br> 眉間楚楚,我見猶憐。程瑜瑾看見她們不慌不忙,說:“皇后和壽王妃也在這里呢,你們只給我請安成何體統?你們莫不是想以下犯上,不敬皇后?” 四個美人驚了,萬萬沒想到這種發展。她們早就被皇后吩咐過,自然知道自己是要被送給太子的。四人個個春心萌動,上來施禮時更是用了全副身家手段。她們早知太子妃似乎并不好性,但是有幾個人并不以為意,甚至頗有些摩拳擦掌。然而怎么也沒想到,她們的魅惑奪寵之路還沒開始,便要栽倒在起點了。 不敬皇后的罪名她們哪里敢認,幾個人面目相覷,趕緊又對著皇后和竇希音磕頭:“奴不敢。奴拜見皇后娘娘,拜見壽王妃?!?/br> 楊皇后本來是打算將這四個人送給程瑜瑾,她軟硬兼施的話都想好了,沒想到一轉眼就看見一排嬌滴滴的美人對著她磕頭,楊皇后心里一梗,心情極其一言難盡。 這到底是誰給誰送人……楊皇后趕緊打住,說:“太子妃,東宮至今尚無選侍,你懷孕在身,不能費神,一時半會不好找身家清白、品性優良的女子。本宮心疼你勞累,便替你找了四個人。她們四個人的底細本宮都探查好了,俱是十分溫柔孝順的性子,必然能伺候好太子,無聊時還能給你解解悶。太子妃,你看如何?” 楊皇后這話禮法人情都占齊全了,程瑜瑾無論從哪里都沒法推脫。竇希音聽到后露出笑,好整以暇地看著程瑜瑾。 “皇后娘娘的好心,兒臣領教了?!背惕よ捯魟偮?,楊皇后和竇希音的眼神明顯亮起來,可是程瑜瑾話音一轉,又突然問,“皇后娘娘,兒臣有一事不明。為婦者,當聽從父母之令,還是夫君之令?” 楊皇后驟然警惕起來,她雖然不明白程瑜瑾提這些做什么,但是直覺程瑜瑾在設套。楊皇后于是想了又想,謹慎說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人人皆當孝順父母,妻順從丈夫,兒子順從母親,故而,公婆和夫婿不會有分歧。聽從父母和聽從丈夫,俱是一樣的?!?/br> 楊皇后自認為這番話說的面面俱到,躲過了所有陷阱。一模一樣的套路楊皇后不可能中兩次,程瑜瑾如果還用原來的辦法,想借她的話來反將一軍,那就太天真了。 可是楊皇后沒想到,程瑜瑾聽到這里還是露出微笑。楊皇后看到程瑜瑾笑,下意識地汗毛豎起。 程瑜瑾笑著,說:“皇后娘娘果然明理,經皇后一說,兒臣豁然開朗?!?/br> 楊皇后被她繞暈了,有點慌又有點惱,不禁皺眉:“你說什么?” 程瑜瑾說:“正如皇后娘娘所說,為人子者當孝,為人臣者當忠,太子殿下既是子又是臣,自然該奉祖先法令為圭臬。開國祖宗說過,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一妾,太子殿下敬慎祖先,早和妾身說過要以身作則,追隨祖宗的腳步?;屎竽锬飳ξ乙黄眯?,我十分感動,因此更應該孝順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