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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提上議程了。坐在下手的妃嬪們又羨又妒,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們雖是妃,但說白了還是妾,她們這一生,都不會有機會和夫婿穿同款衣服了。 在場中唯獨皇帝,瞧著這對璧人是樂呵呵的。 程瑜瑾尚不知道她在無意中又當眾秀了一把恩愛。其實她還真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李承璟的衣服全是她來挑選,程瑜瑾給自己訂做衣服的時候,順便就給李承璟置辦一套,所以兩人身上的衣服,無論怎么穿都像配套的。尤其他們倆長得好,儀態好,動作默契,光是一起站起來敬個酒,都讓別人覺得在刻意秀恩愛。 敬酒后,程瑜瑾坐下,李承璟為她遞來一杯茶,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什么,程瑜瑾聽后點頭。這兩人的互動落在旁人眼里,又是一陣牙酸。貴妃忍不住問:“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真好,當著大伙這么多的人呢,不知道太子在和太子妃說什么悄悄話?” 程瑜瑾訝異抬頭,還沒反應過來話題怎么轉到自己這里了,李承璟已經接話:“太子妃不勝酒力,孤怕她喝醉,便提醒她飲茶醒酒?!?/br> 貴妃嘖了一聲,用帕子掩著唇笑道:“少年夫妻到底不一樣,本宮牙都要酸掉了,一會上了硬菜,恐怕咬都咬不動?!?/br> 程瑜瑾只能保持微笑,任由眾人打趣。淑妃坐在貴妃側對面,見狀說道:“太子和太子妃琴瑟相諧,感情和順,這乃我朝的大好事。妾身倒盼著多被酸一酸呢?!?/br> 淑妃和程瑜瑾有昌國公府這一層關系,向來替東宮說話。程瑜瑾承了淑妃的好意,笑道:“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快不要打趣我了,兩位娘娘再說下去,我該無地自容了。這杯酒,我敬兩位娘娘?!?/br> 太子妃敬酒,貴妃不能不接。接了人家的敬酒,貴妃自然也不好再打趣了。妃嬪這里終于消停下來,沒想到上首的楊太后聽了一會,慢悠悠說道:“淑妃所言有理,你們小夫妻感情好,這確實是國家的好事。只不過太子妃既為正妃,最要緊的職責便是替皇家開枝散葉。太子妃進宮已有半年,如今有消息了沒有?” 隨著楊太后這句話,大殿中本來還算融洽的氛圍迅速冷下去。程瑜瑾臉上的笑收起,楊太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提起這件事,顯然是存心給她難看。其實成婚僅僅半年,沒有懷孕是很正常的事,再著急的婆家也不會這般催促媳婦。但是李承璟站在風口浪尖,一舉一動都被無數人盯著,身后又有楊太后這么一位繼祖母,就尤其容易被拿出來做文章。 程瑜瑾放下酒杯,正打算說什么,手突然被一個溫熱的手掌覆住。李承璟手指修長,骨節勻稱,十分好看,此刻他的手虛虛壓在程瑜瑾手上,明明力道很輕,但是莫名讓人覺得堅定。 李承璟看著楊太后,不閃不避,緩緩說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兒臣已過弱冠卻尚未有嗣,實在是對陛下、對太后不孝。兒臣心中不安,太后若是降罪,孫兒絕無二話?!?/br> 第115章 側妃 偌大的宮殿里靜悄悄的, 只能聽到李承璟的聲音,不疾不徐,擲地有聲。 李承璟一開口便將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楊太后本意是對程瑜瑾發難, 李承璟這樣,楊太后倒不好繼續說了。楊太后撩了下眼皮,道:“太子對太子妃倒是維護。不過既然入了皇家的門,懂禮數、識大體便是最重要的, 尤其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皇后身上的擔子遲早要交到你的手中。太子妃若是不做出表率,天下其余女子見了, 有學有樣, 可如何是好?” 楊太后專門點名到她身上,程瑜瑾不能繼續坐著, 攬著袖子起身。李承璟坐著在她身邊,也陪著她一起站起來。 程瑜瑾斂下眼眸聽訓:“太后娘娘說的是,兒受教。然陛下春秋鼎盛, 皇后娘娘母儀天下, 兒還有許多東西要和皇后娘娘學。太后說這些話,委實讓兒惶恐?!?/br> 楊太后真是鍥而不舍地挑撥他們和皇帝的關系,如今當著后宮眾人的面, 皇帝都在座, 楊太后便說什么“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其心簡直可恨。 程瑜瑾立馬撇清立場,楊太后雖有失望, 但是也沒準繼續追究。挑撥這些話輕輕一點就夠了,說得多了反而落于下乘。這次沒成功, 以后還有的是機會。 楊太后緩了一下,突然話音一轉,說道:“太子妃進宮已經半年了吧,這半年東宮都是空的,宮里連個伺候太子的人都沒有。雖說這些話討嫌,但是哀家身為祖母,這個惡人哀家不當,還有誰來當?太子妃,哀家知道這些話你不喜歡聽,但是你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妒乃是大忌。按制太子身邊該有才人、選侍、淑女,可是如今都半年了,竟然一個都沒有。傳出去讓其他女子聽到,朝廷該如何教化天下?太子妃,你說是不是?” 程瑜瑾低著頭,她早就料到過這個局面,只是沒想到,這一關會在這種場景下降臨。 納妾是正妻繞不過去的坎。高門中妾簡直如喝水吃飯一般普遍,程瑜瑾從小見父親叔伯一個個納妾,甚至她的姑父、表兄弟也不例外,處理丈夫的小妾仿佛和管家一樣,成了閨秀生命中必須學會的技能。 程瑜瑾以前是不覺得妾有什么的,她甚至覺得妾和財物并無差別,只要下一代繼承人握在她的手中,丈夫愛去哪兒去哪兒,管她什么事?妾生出來孩子她就抱過來養,生不出來那就扔在后院養著,反正又不花她的錢,程瑜瑾才不在意。 至于曾經見到過的哪些出閣前還好好的,一嫁人便為了妾吃醋置氣、鬧死鬧活的手帕交,程瑜瑾也覺得難以理解。有什么可鬧的呢,不過是家里增添了一個物件,夫婿好把玩罷了,身為正妻,唯一要注意的,不過是不能讓物件勢大以至于越過了自己罷了。 程瑜瑾每次見慶??ぶ鳛榱顺淘t新領回的姬妾氣得摔東西,心中都暗暗搖頭,至于那些因為丈夫納妾就心如死灰,把自己弄得形容枯槁、陰郁丑陋的,就更是愚蠢。只不過姨娘多畢竟事情多,在同等條件下,林清遠這種潔身自好的狀元郎,和徐之羨這種溫柔多情的公子哥相比,程瑜瑾毫不猶豫選前者。 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冷靜,理智上她明白太子納妾是遲早的事,與其別人提,不如她主動出擊,將人選控制在她能掌握的尺度內。但是情感上,程瑜瑾光想到她親手打理的慈慶宮會搬進來另外一個,或者另一群女人,李承璟對她說過的話會再次對其他女人說一遍,她就覺得渾身難受。 程瑜瑾悄悄掐了自己一把,想借著疼痛讓自己下定決心。她走到這一步不容易,她不能為了一時的流連不忍,毀了多年來的經營。 十指連心,那股刺痛仿佛傳入腦子里,程瑜瑾正打算開口應話,動作突然被另一個人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