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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我問你話呢,你怎么這樣看我?” 程瑜瑾輕輕笑了, 她眼睛彎起,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柔和:“我在疑惑,二嬸母為什么說這種話?!?/br> “什么?” “二嬸母昨天晚上沒睡好吧,今兒一上午都在說囈話。我的母親是大太太,二嬸母怎么一口一個親娘?眾人皆知我是大太太慶??ぶ骱痛罄蠣數呐畠?,我為什么要叫你娘?”程瑜瑾笑著,還輕輕地拍了拍阮氏的手,“二嬸,雖然是夏日,但是晚上睡覺時還是不能貪涼,要不著了風,頭昏迷糊,就會說一些糊涂話。今日這些話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二嬸盡可放心,但是二嬸切不可再對別人亂說了。我這里畢竟能瞞著,如果二嬸去找寶兒說一些你是我的兒子你該叫我親娘這類的話,那恐怕母親就不肯善了了?!?/br> 阮氏被說的一怔一怔的,她近乎不可置信地看著程瑜瑾。她沒有說胡話,依她看說胡話的分明是程瑜瑾!阮氏是程瑜瑾的親生母親,這是府內皆知的事情,程瑜瑾為什么能笑著說讓她不要發瘋呢? 阮氏嘴都合不攏,不敢置信地問:“你不相信?不,府里這么多張嘴,你不可能不知道。那就是,你不愿意認回親生父母了?” “什么親生父母?!背惕よm然笑著,可是眼中冷冷清清,倏忽閃過冰冷的警告,“我的父母是大老爺與大太太。我是他們養大,族譜上也記著他們的名字,我從始至終只有一對父母,談何親生和非親生的?請二嬸自重,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不要再說了,不然傳到母親耳中,她說不定會誤會二嬸想挑撥我們母女感情?!?/br> 程瑜瑾說完就抽開阮氏的手,遠遠行了個晚輩禮,說:“母親那里還有事,我先回去了,恕侄女不奉陪?!?/br> 程瑜瑾說完后果真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阮氏愣愣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她竟然不認我?我將她生下來,當初被抱給大房也是無奈之舉,她怎么能這樣傷我的心呢?” 程瑜瑾回到院子時臉色還是冰冷的,連翹聽到聲音,歡歡喜喜從屋里跑出來,迎面撞到程瑜瑾幾人,她的聲音立即被掐在嗓子里:“姑娘您回來了……姑娘?” 程瑜瑾深吸一口氣,伸手遮住自己的臉。過了一會,她將手掌放下來,表情已經完全恢復了常態:“我沒事?!?/br> 連翹不敢多說,程瑜瑾能屈能伸,氣量很好,能讓大姑娘產生明確的感情波動,并且控制不住表現在臉上的,只有一個人。 二房的阮太太。 連翹退到一邊,默默去給程瑜瑾倒茶。杜若跟在身后,沉默地程瑜瑾打扇子。程瑜瑾安靜地坐了好一會,突然開口說:“將老夫人的鈿螺漆盒拿過來?!?/br> 這個東西杜若一直收著,就沒有離開過視線。聞言她輕輕將東西放到程瑜瑾面前,然后無聲地退下。 程瑜瑾注視著漆盒上極盡精巧的雕花,四壁上還鈿了珍珠、寶石、玉片等物,紅紅綠綠的看起來很是奢華。程瑜瑾手指拂過漆雕花葉,最后輕輕一扣,打開了蓋子。 頓時玉光大盛,即使靠近了看,也在玉鐲上找不出一點瑕疵。凝而不散,溫而不寒,清而不透,乃是絕佳的玉。 程瑜瑾隨便拿了一只套在手腕上。金銀鐲子會變老,可是玉永遠不會過時,這樣一只水色一流的玉鐲子掛在手上,果然顯得手臂白皙許多,無論搭什么衣服,都不會顯得突兀。 杜若見程瑜瑾擺弄這對玉鐲,以為程瑜瑾不喜歡。畢竟,就是因為它們,程瑜瑾才和阮氏起爭吵的。杜若輕聲問:“姑娘,您不喜歡嗎?” “不喜歡?怎么會?!背惕よ獙㈣C子褪下來,原樣放回到木盒中,“價值少說五千兩的東西,我為什么不喜歡?” “可是老夫人……” 程瑜瑾輕輕一嗤:“我那祖母是什么人,別人不清楚,我還不清楚嗎?二太太本來對我就說不上友好,用得罪阮氏,換回一對有市無價的玉鐲子,這是多劃算的買賣?!?/br> “小姐……” “我沒事?!背惕よ獙⑵岷兄匦驴酆?,說,“我最近這是怎么了,總是得意外橫財。祖父那一盒金子是,祖母這一對玉鐲也是?!?/br> 程瑜瑾說完想起什么,補充道:“九叔那一千兩地契,也勉強算吧??磥砦业贸榭瞻葚斏?,請他幫我壓一壓小人,要不然,我這些身家可不好保?!?/br> 杜若聽到了問:“小姐,您要出門上香嗎?” 程瑜瑾噗嗤一聲笑了,意味深長地說道:“求神拜佛可未必要出門,哪一尊佛能比我們家的那位大?” 杜若沒聽懂,程瑜瑾笑而不語,不再解釋。杜若心態特別敞亮,聽不懂很快就放過,她問程瑜瑾:“小姐,那這個漆盒?” “收起來吧?!闭f到這里程瑜瑾有點頭疼,想必不出一日,全府都知道程老夫人把壓箱底的東西給她了,程瑜瑾想要悶聲發大財,也不知道還能瞞多久。不過無論如何,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低調處事了。 程瑜瑾眼睛落到漆盒上,紅漆雕刻出來的牡丹華貴又神秘,程瑜瑾天生喜歡漂亮的首飾,可是這樣一對美麗的鐲子,她卻不能戴。至少現在不能。 果然,嫁一個有錢有權的夫婿還是很重要的。有了夫婿撐腰,她倒要看看誰能管到她頭上! 程老夫人將壓箱底的寶貝賜給程瑜瑾一事果然引起不小的風波,只不過程老侯爺的七七之日很快到了,眾人忙著準備祭典,才引而不發,暫時維持表面的平靜。程瑜瑾自從得到了程老夫人的承諾,之后對待程老侯爺的喪禮頓時認真許多。被當做長孫留在家里守孝可不是說著玩的,指不定有多少人不服,在暗地里盯著她的錯處。此事對程瑜瑾日后嫁人至關重要,程瑜瑾決不允許自己在這種事情上出錯。 程瑜瑾緊繃著神經,守喪儀制力求做到完美。來客在堂上聽到程瑜瑾奉了程老侯爺遺命,在家里以長孫的儀制守孝一年,頓時對程瑜瑾刮目相看,等看到程瑜瑾在祭典上的表現,態度就更加鄭重了。 程家眾人在眾人的觀禮下給程老侯爺上了香,磕了頭,然后回屋除去孝衣,換上平常衣服。雖然可以穿家常衣裳,但大紅大綠還是要避諱,孝期內要穿清淡顏色,隨著時間過去,顏色可以逐漸變得豐富,取悲痛漸消之意。而程瑜瑾顧忌自己的名聲,換衣服就更加謹慎。 她換了身素白平紋長衫,修長貼身,在膝蓋處開了叉。衣服上有淡淡的淺粉色梅花紋,除了布料自身的紋路,其余一點裝飾都沒有。下面的裙子也是銀灰色的,褶子工整細密,行走時如孔雀開屏,清麗又端莊。 程瑜瑾的骨架是修長纖細型的,因為從小養的好,她并不過分瘦弱,反而凹凸有致,纖細風流。換上修身的長衫后,更能顯示出她曲線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