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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都合在了一起。你別生我的氣?!?/br>“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你算計我?!?/br>我終于還是爬出了浴缸,站在岸上穿上了浴袍。“你要走么?”他仰著頭問我。我沒回答,只是自己起身去推了門。“景玉!”頓下步子,我轉身,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那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你還有什么瞞著我的?”他在水中沉了下去,過了會兒自己又浮了出來:“以前的算么?”“算?!?/br>“你在姓于的地盤上賣過大煙?”“好像是?!?/br>這才想起來我曾搶了浩源的大煙和茶葉,嫁禍給黑風寨的事。“那大煙,是我收的?!?/br>“原來除了我,別人都知道?!?/br>他在霧氣中虛了眼睛,趴在池沿上,自顧自地開始舔他手掌上的傷口,看了我一眼。“你么,總知道身后有我,但從沒轉過身來看過?!?/br>“什么意思?”他舌尖上沾了血,淡淡地道:“你說我是你哥,卻從沒放進過心里。我面上雖然入了別家宗譜,但我把你這個弟弟放進心里了。你說,誰輕誰重?”見我沉默著,他指了指旁邊的小案幾:“上面有杯醒酒湯,你喝了吧?!?/br>我走了過去,一口灌進了喉嚨。第22章一杯醒酒湯下肚,我走出去的時候便覺得不對勁兒,本已漸漸消散的酒意似乎回來了般,腳步都變得虛浮。扶住墻壁,才走了幾步,我就站立不穩。伸指摸了自己脈搏,太快,手心冒出熱汗,氣短心慌。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竭力穩住自己的神思。不知道醒酒湯里面到底加了什么料……心里真有些涼。他之前,便是個有心思的人。但我從沒想過,他這心思能用到我身上來。自嘲地彎了彎嘴角,我已經沒什么可失去的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怎么做。若真栽在這上面,也算我這輩子白走一遭。打定了主意,我靠在外間的沙發上,瞇起了眼睛。不久他走了出來,已穿戴好了,仍是一副溫潤儒雅的模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對周圍吩咐道:“給他換身睡覺的衣裳,再披件大衣。我被人裹進衣裝里,一路出了會所,又被塞上了汽車。在車上靠著窗子我都快睡過去,手腳已變得沒了力氣:“你……給我喝的什么……”他摸了摸我的額頭,眼睛卻看著前路,輕輕地道:“我帶你回家……”我放松了身子,讓自己的呼吸平和下來。“你害怕么?”他忽然開口。我搖搖頭。他笑了,窗外的燈影在他臉上跳躍,顯得有些陰沉:“為什么?”伸手覆住他伸出袖口的指尖,玉扳指在我手心留下一余溫:“我怕什么……沒什么可怕的……”汽車緩緩地停在了羅公館門口,是個富麗堂皇的三層洋樓。他先下了車,親自給我開了車門,又回身攙著我,剛進門,就見一個麗影在眼前一閃。好不容易借著力,站穩了,撐著眼定了神,這才發現視域中靠近了一身精工雕織的華麗旗裝。“武哥哥,這是誰啊……”面前的人開口了。我被扶著身子,腦筋有些混沌了,只覺得這音色婉轉柔媚,如九霄中百蕩千回,略有耳熟。抬眼,一張絕色的面容出現在面前。少年早已洗盡了臺上的鉛華,清雋秀麗,夜光中閃爍著一雙媚若蝕骨的眼。這才想起,此人不就是“福滿樓”里唱戲的花旦么……大哥看了身前少年一眼,轉頭對金貴道:“把景玉送到我房里去?!?/br>“是?!?/br>金貴扶著我上樓,教傭人鋪好了床,服侍我躺下,站在床邊有些拘謹地笑道:“梁先生,上次你們到底看出來沒有?”身體陷落在柔軟的床墊,昏昏沉沉,本來就這么快要睡過去,聽他說話,眼睛便開了一條眼縫:“……什么……看出來沒有?”“那個時候,羅先生吩咐了,說要給王副官一點苦頭吃,就在賭盤上下了手腳,他那天可不是一直輸么?!?/br>“喔,他沒看出來,只是覺得不對勁兒?!?/br>金貴小心翼翼地給我蓋上了被子:“當時可是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大量,我也是奉命行事罷了?!?/br>我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幫我把門關好?!?/br>他轉身便要走,我忽然又想起來什么,于是叫住他:“那個柳什么……總這么來找羅先生?”金貴一愣:“戲子嘛,總要人捧,得人砸錢,找人罩著?!?/br>“喔?!?/br>隨后便是輕輕的關門聲。我迷迷糊糊便要昏過去,也許是軍旅中形成的習慣,睡得不深,一點響動就能讓我警覺。仔細辨認,原來是門外的仆人在悄聲議論。“剛才……進去的那位……長得可真是俊啊……”“是啊,大衣里面就裹了一個睡袍,那露出來半截身子就像玉似的,也難怪柳小爺看著就變了臉色,這會兒主子就讓他直接睡屋里了,柳小爺來了多少回,連樓都沒上過……”門口兩個仆人有的沒的說了半天,聲音越來越小,到后面還笑了起來,也不知在笑什么。那笑聲隨著一陣腳步倏地就戛然而止了。“三太太,您怎么來了?”“我不能來嗎?”一個女子的聲音道。“這……呵呵……大少爺房里有人呢……”“我知道?!?/br>“這個……誒……您……您……”一陣冷風灌入,我睜開了眼,卻見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女子站在了我面前。換了衣裝,卻還是那張臉。她怔怔地看著我。見她身邊趕來兩個畏手畏腳,一臉尷尬的下人,我抬了抬下巴:“你們出去吧?!?/br>“這……”那女子也道:“你們出去吧,我有話跟這位客人說?!?/br>“是……”全球華人的自由討論天地有種如墜夢中的感覺,我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看見了她,那曾經聚集了許多記憶的李家舊宅,仿佛也變得清晰起來……那個時候,他還是個總是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