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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聽見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醒來。“管好你的家伙!”陳蒼幾乎是吼出來的,“小心我剁了它!”“???”康凌莫名其妙。陳蒼卻是閉上了眼,一副不想再說的樣子。康凌皺著眉,不明白陳蒼這是怎么了,但接著他就察覺了自己身體某個部位的異樣。康凌:“……”不!這是個意外!厚臉皮如康凌也覺得氣氛尷尬了起來,十分尷尬,無比尷尬,簡直要被尷尬淹死了。康凌下意識就想后退……未果……又忘了這個繩子只能前進不能后退了??盗柚荒鼙M量躬起身子,不讓小康凌碰觸到陳蒼。尬了一陣,康凌的尷尬勁過去了,又開始張口瞎說:“這是早晨的正常反應,難道你不會么?莫非你……不行?”陳蒼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陳蒼微微偏過頭去,懶得理會康凌。康凌的目光停留在陳蒼身上。夜間不覺得,此時天明兩人又緊挨著,膚色差就格外顯眼。陳蒼不僅臉白,身子也是一樣的,白的通透,冰肌玉骨不過如此??盗璨恢醯鼐蜕诵┊悩拥男乃?,很想摸上一把。若不是手被捆在身后,康凌指不定手真會先于腦子做出行動。康凌在心底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把,最終將原因歸結于這片空間太過詭異。“看來你們睡得不錯?”燕夫人的聲音響起,帶著明顯的愉悅。不知道是不是康凌的錯覺,總覺得燕夫人刻意加重了睡字的讀音。康凌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陳蒼就先一步開口道:“燕夫人這般作弄晚輩恐怕有失身份!”康凌微微嘆息一聲,到底是落霞宮將陳蒼教得太好,明明已經氣極,卻仍連罵人的話都如此沒個分量。燕夫人不怒反笑,饒有興趣的蹲了下來,拿指尖輕輕拂過陳蒼的臉,“倒是張惹人憐惜的臉?!?/br>陳蒼臉色又青下去一分。“別怕,我不是說了么,一個人在這里太無聊了,讓你們陪陪我,過些時日就放你們出去?!毖喾蛉似鹕磔p聲道。燕夫人的聲音極為暗淡,一個人留在這片遼闊的空間確實容易沾染上失落的情緒。陳蒼心里微微一軟,但隨即想到燕夫人的所作所為又恨得牙癢:“燕夫人若是想要晚輩作陪,晚輩自然沒有不允的道理,但何必如此折辱晚輩!”燕夫人用手輕輕捂了嘴,“這樣不是更有趣么?”聞言陳蒼氣得顫抖,康凌覺得放任他們說下去不定要給陳蒼氣成什么樣,趕緊打斷,問了個關鍵問題:“燕夫人,您什么時候放我們離開?”“待我玩痛快之后?!毖喾蛉藥е┢诖难酃饪粗盗?,似乎也在等康凌炸毛。康凌卻與陳蒼不同,這種程度對他而言不痛不癢,反而還能笑嘻嘻的繼續道:“那行,祝燕夫人玩得愉快?!?/br>燕夫人:“……”別有深意的掃了一眼康凌,這人渾身上下有股藏不住的痞氣,根本不似一個修士,也不知是哪個門派教出來的。而另一個倒是從頭至尾都洋溢著修士風范,毫無疑問自小修的就是清心淡漠之道。“你們是哪個門派的?”燕夫人問道。“我,楚山的?!笨盗璐鸬?,“他則是落霞宮的棟梁?!?/br>楚山?燕夫人微微皺眉,從未聽過。落霞宮倒是知道,也是老牌的正道之一了,看陳蒼的氣質確實挺符合落霞宮的做派。雖然不清楚楚山到底是個什么山,但燕夫人也沒有多問的意圖,她隱世太久,對這些事務早已沒有絲毫的關心。手一翻,壓制兩人的繩子唰唰的縮回地面,將兩人放了出來。被捆得太久,這一下子解禁兩人都有些身體僵硬,顫顫巍巍的才站了起來。陳蒼咬著下唇,運息掉氣,強迫自己恢復。這燕夫人喜怒無常,也不知道她下一步打算做些什么,陳蒼生出一絲魚死網破的心思??盗杳翡J的察覺出陳蒼的異樣,用肩膀撞了陳蒼一下。陳蒼內心翻滾的暗色被康凌這一下給撞沒了,側首狠狠的瞪了康凌一眼??盗桧斨惿n的目光,湊近他,“怎么?這般沉不住氣,這就是落霞宮小師叔該有的樣子?你往日那副皮囊被你給扔哪去了?”“與你何干?”陳蒼道。康凌無所謂的笑笑,眼里盤旋著一抹深沉:“你這人還真是拎不清,現在重要的是什么?!?/br>陳蒼一愣,驀地想起來昨夜康凌一邊哆嗦一邊說的話……活著出去再說。當時聽到的時候沒有什么感覺,但在不經意間卻深深的刻入了自己的腦海里,現在被調出來不斷的回蕩。活著出去么……不僅要活著還要出去。燕夫人沒有打斷,抱著手看著他們,手指輕輕的點著自己的手臂,“你倒是個機靈又識時務的,難得?!?/br>這話是對著康凌說的。康凌馬上道:“多謝前輩賞識?!?/br>燕夫人笑了笑,沒再說什么,身形一晃又消失了去。燕夫人一離開緊繃的氣氛就散了,兩人都撐不住直接落下坐到了地面。陳蒼沉著臉,費了點力將自己的腿盤好,準備打坐恢復??盗枰彩且粯?,借著自己的功法做著恢復。被束縛或者被受凍對他們而言都不是大問題,重點是不知為何一直在流逝的修為。各自努力了一陣,發現修為的流逝根本無法阻擋,兩人已經快與尋常人無異了,甚至身體還要更虛弱一些。康凌掐著指尖,調好氣息睜開了眼睛,看了眼陳蒼,果然臉色依然沒有回轉。“你也恢復不了吧?”康凌道。陳蒼睜開眼,沒有回答,但答案也是明顯的。陳蒼目光放在遠處,外表看起來只是面色不甘,但實際上體內氣息翻滾根本控制不住。他心魔附身已久,一旦有了情緒波動就極容易誘發。心魔發作只能靠著冰池壓抑,若是在此處發作只怕會直接走火入魔了去。“等楚山弟子出去之后發現我不在自然會向我師父報告,那老頭有我的本命玉牌,只要沒碎他一定會過來尋我的。而且我看燕夫人留在這里的時間恐怕不斷,她覺得無趣又不出去,只怕是有什么限制讓她不能出去。屆時我師父在外面與孤鶩宮的人交涉一番,孤鶩宮的人再來與燕夫人談,應該可以放我們出去……”康凌自言自語的說著,說這么多也是他看陳蒼情緒不佳,有意寬慰陳蒼,而他自己卻從不寄希望于別人,如今這局他只想著靠自己出去。碎碎的說了一堆,發現自己的聽眾毫不專心,康凌臉一黑,難得自己想要安慰下別人,居然這般不給自己面子。“小師叔?小師叔?陳蒼?陳蒼!”康凌喊著,試圖拉回陳蒼的注意力。陳蒼視線都有些模糊了,世界正在飛快的褪色,康凌喋喋不休說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