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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林子驄一個。就算林子驄顧惜親情,懸崖勒馬,他們也不會肯的。除非……”“除非什么?”“除非有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肯出來為如風翻案。只是如今朝廷中的官員,要么結黨營私,要么明哲保身,這樣的人,實在太難找了!”青珞急道:“真的一個也沒有?”“也不是沒有,只是以你的身份,根本見不到他?!?/br>“他是誰!”青珞才不管有多艱難,心想為了如風,死了也要去。宋大人的目光忽然變得悠遠,神色之間滿是崇敬,一字一字地道:“他就是當今天子最為倚重,素有‘鐵膽孤忠、朝中砥柱’之稱的韓相國?!?/br>相國是什么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家仆九百,護衛三千;往來之人,定是烏紗在頭,功名在身。象青珞這樣市井小人物,終其一生只怕也難以見到。可是,青珞卻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見見這位韓相國。他選擇了最冒險,但可能也是最有效的一種方式。“小老板,我打聽好了,相爺每天早朝之后,一定會從這里經過?!敝煨∶柿丝诳谒?,又道,“可是你真要得這么做么?沖撞官儀,那可是重罪。就怕你還沒見到相爺,先被亂棍打死了?!?/br>“我要是回不去,你就和阿桂他們把店讓出去,得來的錢就當你們的遣散金好了?!?/br>“小老板……”“行了,別哭天抹淚的觸我霉頭成不成?乖乖的給我滾回家里去!”青珞這一輩子,最見不得別人淚眼汪汪。朱小毛走了兩步,忽然回過頭來:“小老板?!?/br>青珞不耐煩地道:“什么?”“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我們都等著你呢?!?/br>青珞怔了一怔,望著朱小毛走遠的身影,竟然說不出話來──當他感動的時候,往往都是說不出話的。他回頭問小石頭:“你怕嗎?”小石頭搖搖頭:“救少爺,你不怕,我也不怕?!?/br>青珞笑道:“好。待會兒我一喊沖,你就沖過去把儀仗打亂,越亂越好。而我呢,就趁機摸到轎子前面去喊冤?!?/br>兩人正說著,只見巷子那頭,一隊儀仗正緩緩行來。青珞看那陣式,心想:我還當相爺得有多大排場,現在看看,跟一般的京官也沒什么區別。沈住氣,等那行仗來到身邊,輕聲喝令:“小石頭,沖!”“冤枉!冤枉!”小石頭一面大喊,一面舉著棍子沖入行仗中,場面頓時混亂起來。青珞瞅準了中間那頂轎子,趁亂溜了過去。人人都被小石頭吸引了目光,沒人注意到他。眼看著就要摸到轎門,心中正自歡喜,冷不防被人揪住手臂,反擰到背后。“什么人,沖撞相爺的官轎,莫非要行刺不成?”青珞只覺那手臂疼得刺骨,大聲道:“我不是刺客!草民有冤情在身,求相爺伸冤!”“伸冤到衙門去審,相爺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管你的閑事!”又有一人過來,抓住了青珞的另一只手臂。兩人一起用力,要把青珞帶到街邊。青珞哪里肯乖乖就范?口中嘶喊著,身子也在拼命掙扎,死活不肯退后一步。忽然“嗤”的一聲,卻是掙扎過猛,半邊袖子被撕扯下來,懷里的東西也散落一地。一旁其余的侍衛見他如此頑固,也上幫忙,一人抓住青珞一只腳,中間那人托腰,竟將他高高地舉了起來。青珞人在半空,還在不停的掙扎:“相爺,相爺!你是著朝廷里最公正最清明的,你就忍心看著一個忠心為國的好人被人冤枉殺頭么?”“還這么多廢話!”幾名侍衛已經將青珞抬到街邊,聽他嘴里還在不停的胡說八道,sao擾相爺,人人心里都是又急又氣,只怕回去要被統領大人責罰。幾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手臂暗暗運勁兒,只待一起甩臂,把青珞狠狠摔在地上。地上鋪的是厚硬的青石板,血rou之軀若是硬砸下去,不落個殘廢也要在床上躺上兩三個月。正在這時,忽然一個蒼老而又威嚴的聲音道:“住手!”[秋/銀之月]六十八青珞坐在客用的檀木椅上,好奇地打量四周。如果不是一路跟著韓相國進門,打死他也不相信這里竟然是相國府。象丞相這等大官的府邸不都應該是金碧輝煌么?可是這里卻布置簡陋,連林子驄的那間別苑也頗有不如。不過話說回來,丞相府窮,就代表這姓韓的老兒不貪,不貪就代表是個清官,是清官就一定會秉公辦理還荊如風一個公道。這么一想,心里不覺踏實了幾分。他這里胡亂猜測,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道:“相爺到?!边B忙站起來,垂手立在一邊。偷眼打量,那韓相國已經褪下了玄色朝服,換上了一身家常便裝,跟這整間相府的格調一樣,簡樸之中透著莊嚴大氣。僥是青珞這等放縱恣肆慣了的人,也不敢正視韓相國的臉,總覺得這老人四周似乎涌動著一片氣場,壓得他不敢抬頭。恭恭敬敬地說道:“小民拜見相爺?!?/br>“不必多禮了。這個……可是你的?”青珞微微抬頭,見韓相國手中正拿著一條白色綢帕,那綢子的顏色已經發黃,上面還有斑斑墨跡。青珞不自覺地往自己懷里一掏,果然發現懷中的東西都不見了?!暗拇_是小民,還求相爺賜還給小人?!?/br>他想伸手去拿,可使對方卻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追問:“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聽你的口音不似是京城人士?!?/br>“回相爺,小人名叫青珞,今年滿二十一了。我是去年才來的京城,先前一直住在淞陽?!?/br>“哦,青珞,是本名么?你家在淞陽哪里?”“我本名叫阿青,青珞是老……是后來改的。我家在淞陽城西面的望柳村?!鼻噻蟛幻靼走@相爺帶自己回府不說案情,反而問起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有什么用意。但他不敢催促,生怕惹惱了相爺,前功盡棄。“原來如此!小兄弟,我只是好奇問問,沒別的意思。我適才看到那帕子上有字,就好奇地看了幾眼,看那字里行間的意思,小兄弟莫非曾遭家人遺棄?”青珞真想大喊:你問案就問案,管人家家里雞毛蒜皮的閑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