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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穿的是一套價格不怎么便宜的職業裝。小玲看了看價牌咬咬牙決定買下來,她其實一直在攢錢,具體用途不明。最后這錢沒有讓小玲自己一個人付,他們三個人給攤了。小玲:你這回咋不分一份兒了。鬼:我都死了!小玲:你的原則呢?這只銀發鬼笑得眉眼彎彎。鬼:我的原則是有錢就拿,付錢就跑。小玲:你可真夠不要臉的!【十七】在埋伏的過程中鬼試圖和小高搭話,但是小高還是不理他。周圍的鄰居很仗義,聽說他的計劃之后都很配合。在小區里撒紙錢挺晦氣的一件事兒,但他們都幫著撒。有些有戲癮的還說幫忙演演尸體什么的。小高:……謝謝,您在旁邊看戲就成。晚上弟弟喝得醉醺醺地從車棚里面走了出來,朦朦朧朧看見地上撒了一圈的紙錢,他聽見有人在吹嗩吶,天這么黑,那種奇怪的調子像是喪樂。小玲這么多年終于穿上了合身的西裝。她臉上全是血(用糖水弄的人造血漿),背光亮得連衣服的毛邊兒都看的清清楚楚。她有點兒緊張,畢竟她并不是個戲精,也沒有任何表演天賦。眼看著弟弟離著自己越來越近,她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小玲忘詞了。小高沖著她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劇本。小玲終于想起來了一句。小玲:我精神不正常。小高:……老林:……鬼:……其實劇本是這樣寫的:你居然還有臉活,你的面容上沒有任何的懺悔,我不相信你沒有參與對我的謀殺,除非我的精神變得錯亂。小玲在心里罵:這么神經病的表述方式鬼才記得??!下一秒鐘小玲就把臺詞順下來了。老林發現她的狀態不怎么正常,小玲的個子很高,有時候會有點兒駝背,加上又宅又愛打游戲,整個人都顯得很喪。但她的臉還是漂亮的。小玲再次想打人了……她的儀態發生了一些輕微的變化,但和她熟的人都意識到現在說話的不是小玲。女青年附在了小玲的身體上。女青年:這么多年你一有事情就來找我。弟弟:?。?!女青年:父母對你百依百順,對我就視若無物。他們有多珍惜你,對我就有多么的鄙夷。我曾經想把你們當成親人看待,但是你們從來沒有一天對我有過半點的體貼。弟弟:說人話。女青年:我的存款不會給你,我都已經捐了。弟弟:不?。。。?!他終于露出了悔恨的神情,但這不是因為親人的死去,也不是因為父母骨rou相殘,他只是純粹為了自己jiejie的錢。他jiejie死了,父母又馬上會死。他幻想jiejie在城里的房子能換不少錢。他可以揮霍。女青年:我早就說了,我沒錢,房子也不是我的。弟弟:你他媽沒錢還穿那么貴的衣服!你就不能留下來給我嗎!這是一句很自私的話,即使女青年因為死亡已經對自己的家庭徹底失望,但是這句話還是深深地刺痛了她。本來她只想嚇一嚇自己的弟弟,但是她現在決定讓他的余生活在驚恐之中。這時候狂風大作。弟弟的臉上被割得全是血道子。女青年:你記住,這還沒有我死前的千分之一疼。弟弟面色慘白。女青年:我會一直盯著你的,你不要想過上好生活。小高在這個時候十分合時宜地關上了背光,整個小區陷入了一片黑暗,女青年沒有任何聲息地走近他的弟弟,她的眼睛亮得嚇人。弟弟(驚恐):你活著的時候我就不怕你!你死了我就更不怕了!女青年:你從里到外都爛透了。第3章【三】【十八】弟弟還很健康,但從今往后他看自己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渾身都是爛口子。這是女青年能想到的最可怕的報復。她現在已經是厲鬼了。所以她想任性一下。她是個講理的人,但她不是個講理的鬼了。女青年不滿三十歲的人生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十九】最近市中心發生了幾起靈異事件。商場里的衣服會自己飄起來。奇怪的三個人居然對著空氣說話。還有食客看到簽子自己漂浮了起來,然后上面的rou就不知道去哪兒了。女青年玩兒得非常開心,她和三人一鬼度過了很愉快的三天時光。現在她要去投胎了,小玲說想要擁抱一下她,女青年同意了。雖然說她們兩個已經感知不到彼此了,但是她們還是會將其視為一個“擁抱”。在最后的最后女青年講述了自己的故事。她小的時候父母就不怎么在乎她,她一路考學靠的都是自己成績優異。她在大城市找了工作,這時候她的噩夢就來了。他們認為她很有錢。最終矛盾的爆發是因為她弟弟和別人合伙偷了一輛上萬的自行車,人家要賠償,他就讓他jiejie賠,可她那時候已經厭倦了,于是她打算住一晚就回城里去了。因為她那件價格不菲的職業裝,所以一家人都認為她見死不救。他弟弟說氣話要殺了她。所以他的父母就動手了。這是一個簡單且讓人不寒而栗的故事。小玲第一次看到鬼魂流眼淚,那是一種近乎氣狀的煙霧,不是向下滴落的,它彌散在了空氣里,小玲比其他人更能感受到這個故事的毛骨悚然。有一件不太便宜的衣服并不怎么過分。而且那件衣服是職業裝。【二十】小玲把他們合伙買的那件衣服燒了。她希望女青年能有兩身好看的衣服,倒著穿。【二十一】老板又拎著他那個保溫杯訓了他們一頓。原因是他看見旁邊女青年的墓碑了,老板覺得瘆得慌。小玲:她是個好人!老林:也是個好鬼!小高:我同意。老板:你們是不是中邪了……這個月的工資比以往多了一百塊錢,老板說讓他們上山去燒燒香,去去晦氣。然后這三個人就理所當然地用這筆錢下了頓館子。【二十二】第三幕渡河第一場屋外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屋內的青年在書桌上寫著自己的絕筆信。(吳晴上,走到青年的身邊)吳晴:你看你那副喪氣的樣子!青年:請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