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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綠植不多,也不講究綠化,空地基本都被各種農用車農具給占了。小區的房子都挺新,占地面積不大,頂多就是比城里的那些小區大上那么一半兒,住的,是這清水鄉所有的老百姓。前幾年地震完,因為房子矮,幾步就能跑出去,又是大夏天的,一大半的人都在地里侍弄棉花,不少人都是從地里出來看見建筑才后知后覺地震了。人沒事兒,就是整個清水鄉的房子基本上都成了廢的,一時半會兒都修不起來,老百姓也沒那些錢重新去蓋,政府干脆做了主,把這大片房子占的宅基地地給征了用于什么什么經濟建設開廠子,然后用換的這些錢圈了片兒地蓋了個小區,把人都給安置了進去。這么說起來,宋海林回老家也是這跟這事兒脫不了干系。從前說好了只占房屋地基那塊兒,廠子給錢給的也痛快,可過了這些年,眼看著他們就膨脹了,非把房子周邊那些地都給圈進來。宋家本來就不種地了,農用地倒沒什么,給錢就成,可問題是,那些人要圈的地正圈到了宋家的祖墳。因為這事兒,宋慶一個電話把宋海林弄回了老家,主持大局。宋海林本來沒答應。局里的案子弄得他連軸轉恨不得連睡覺的時間都省了,同事們各個兒一秒時間掰成兩瓣兒花,哪還能在這關鍵時候請假啊。周倩被殺案和女童失蹤案雖說是方向一致,可現場發現了疑點,認為并非是同一人作案,案子本身就撲朔迷離,這么一來就更沒有頭緒了。眼看著好幾天過去了,警方還是束手無策,從一定意義上來說,即便當時女孩兒沒死,也已經錯過了最佳營救時間。那女孩兒的家長這么些天被折磨地心力交瘁,找不到嫌疑人沒地兒撒氣,只能把一腔怨言都賴到警察身上,他們的賴法兒不是像周倩父母那么個待在警察局蒙頭哭的賴。要只是在警局鬧鬧還好說,可他們兩口子都是知識分子,在本地也算得上是受人敬重的人物,孩子的父親寫了一篇長文,可稱是字字泣血,托報社相熟的編輯給發了出來,還順便在網上也貼了一篇。一時間引發了眾怒,網民們口誅筆伐還扯出了幾年前的一起虐童案,差點寫出來一出陰謀論。公信力遭到挑戰,警察又實在是無能為力,情況可以說得上是窘迫。不知道為什么,朐施然在這段時間一直都顯得有些優哉游哉,看到網上的消息之后不僅沒著急,看著還有點懶散,一點都不像是傳聞中穩準狠的鐵血手腕。為此,鄭局長拍著桌子發火,并且正式拍板兒兩起案子分開查,把女童失蹤案交給了辦案最有一手的老刑警邊航邊隊長。事情也奇怪,就在眾怒都到達了一個不可調和無力回天的情況時,朐施然才像是回了血似的,提出了關于羅明明的疑點。邊隊長正指揮著人都不眠不休湊在電腦旁邊徹查監控,用的是最費力的笨辦法,但說實際的,這個時候,也無所謂什么聰明辦法笨辦法,因為也沒實在什么其他辦法可用。朐施然針對羅明明這看似沒頭沒腦的提議,惹惱了邊隊,當即拍著桌子罵起了朐施然,什么一點不成立,什么不踏踏實實干點有用的事兒,什么年輕人心浮氣躁。正罵著呢,鄭局長親自過來把宋海林叫了出去。親自把他提溜出去,在這個緊要關頭給他強制放了假。迫于官位越坐越高的宋慶親自囑咐。宋海林在小區里邊溜達邊嘆了口氣。邊航為人老派,硬氣又固執,靠著自身的邦邦硬經手的案子走到今天,一直就不喜歡宋海林這種靠著家長蔭蔽的人,從前不喜歡,估計來了這么一出兒之后,就更不待見了。宋海林幾乎能想象到回去之后會怎么被邊隊怎么指著鼻子罵。得虧他不在邊隊手底下,他心想。“狗蛋兒!”有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宋海林下意識回了頭。不遠處的樹蔭底下坐著一個婦女,這喊聲兒就是她發出來的。她看見宋海林回了頭,沖他不好意思地一笑,“你也叫這名兒???我這,叫我們家貓呢?!?/br>宋海林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只肥壯的花斑貓正在他不遠處的草叢里窩著,聽見喊聲之后才蹭出來。貓脖子上掛著一個小名牌兒,宋海林幾乎不用湊近仔細看就知道那上邊寫著蘇慎一筆一劃的“狗蛋兒”仨字兒。狗蛋兒好像不認識他了,但又好像認識,站在原地躊躇了很久,才下定了決心似的,慢慢地挪到他腳邊蹭了蹭。狗蛋兒這些年也老了不少,毛有些禿,也沒原先那么愛跳了。宋海林鼻子有些酸。“誒真奇了,我們家貓從來不親人,怎么就往你那邊兒湊???”那阿姨拎著馬扎走了過來,順了順狗蛋兒的毛,把他抱了起來。“我,有貓緣兒?!彼魏A终f。他話剛說完,就有一個聲音從樓道口喊過來。“媽!你那上官端木又重播了,還不回家??!”“正要回去么這不?!?/br>宋海林正沖著那邊,那說話的人剛出樓道口也往這邊看,兩個人一下子就對上了視線。田喆這些年在外邊自己開了一個修車店,維修加汽車美容干得順風順水,隱約也有了些成功人士的樣子。這次他抽空回來,也是為了征地的事兒。他看見宋海林,愣了愣,然后往這邊走了幾步,“好幾年沒見了哈?”“是?!彼魏A指杏X氣氛有點尷尬。“你們倆認識?”田mama抱著狗蛋兒在一邊問。“媽,你先上去吧,我們說句話?!?/br>雖說是這么說了,等田mama上去之后倆人好像還真沒什么話可說,在大太陽底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老半天,田喆才擠出來一句,“你原先給狗蛋兒買的逗貓棒,都玩禿嚕了,狗蛋兒還當寶貝呢?!?/br>“啊……我好些年沒見著它了?!?/br>宋海林說完這話,田喆突然嚇了一跳。不大確定這個“它”指的是狗蛋兒還是蘇慎。根據上下文分析,八成指的是狗蛋兒,但要從另一種情況分析,剩下二成也可能指的是蘇慎。因為這個,他一時也尷尬地沒話說了。兩個人扯了會兒關于征地的事兒,換了名片各自走了。田喆看著宋海林名片無限唏噓。好像昨天還都是背著書包上學堂的小孩兒,現在竟然都開始真正像一個大人一樣,開始交換名片了。他看著那張畫著警徽的名片,想了想,收到了錢包里。蘇慎這些年不大回來,他已經沒家了。政府按照宅基地分房子的時候,那小區里的樓房被他叔叔給分走了,他當時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也沒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