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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毓將消息在燭火下點燃放進了香爐中,看著消逝的灰燼笑的不懷好意。秦崢進來就看見了這笑的跟偷到雞的狐貍一樣的笑容,秦大教主神色微動,在對面坐下,拿過一旁準備好的布巾擦拭著鶴啼的劍身,靜靜的等著夙大護法笑完。夙毓反應也算靈敏,注意到人時已然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欲蓋彌彰總比不掩飾要好,就算已經被看見了,也要裝作若無其事,你不說,我就當你沒看到。所謂掩耳盜鈴,夙毓學的也不差。但是吧,秦大教主意外的不解風情,他垂目擦著劍問道“剛才想什么笑的這樣開心?”夙毓“......”他們一行不疾不徐,但是這么些天也到了江北的地帶,接下來要過江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他們腳程太快,卻也是沒必要那么早就趕到。江南是楊程的地盤,酒仙樓自然會給他們打點好最好的位置和雅間,因此也不必太急著過去。江北的風光倒是不錯,一行人在楊程置辦的別院中稍作休整,各路人馬經過什么的也好探查清楚,也不至于過早的暴露身份。幽冥教畢竟算是魔教,向來跟中原武林不和,更別說參加什么武林大會,只是不暴露身份,以秦崢的武功奪得魁首,狠狠打那些名門正派的臉,也不失為一件快意的事。如今他們正是在江北的別院中安置,秦崢也有了隱蔽的練劍之處,自然苦修不縋,勤勤磨劍。秦大教主的刻苦精神固然值得贊賞,但是不解風情的毛病必須時時教誨。夙毓單手托腮,悠悠的看了秦崢半餉,直到他的擦劍的手停頓下來時才回答道“你?!?/br>秦崢抬頭,然后垂目將劍收回了劍鞘,一聲回答“哦?!?/br>夙毓“......”簡直就是木頭!秦大教主是不是木頭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超過一手之數,但是夙護法就是這樣認為的,所以秦大教主真是不裝個木頭都不行。一人有意勾、引,殊不知另一人是否反其道而行呢?無解......命令很快散布下去,與蘇止言的通信也寫好,讓秦崢看過后差人重新送往京城。夙毓寫的周密,秦崢倒也沒有什么可以添加的,隨之而去的,還有新制定的秋明心法的分析和接下來的步驟。夙毓掃過那書簡,只是將之裝了進去后吩咐人務必送到后,便沒有多言。江北好風景,查探的同時倒是可以在那滾滾的江面上泛舟,倒也別有一番風味。至于新搬來的富貴人家的夫人艷名遠播,則被當事人一笑置之,不再理會。此行弒霜是同行的,只是這個小小少年倒是聰明的很,直覺也準的很,一路不曾打擾,跟隨在馬車的旁邊,負責照看并監視馬車里的人。而秦靳,自從知曉了弒霜修習的是幽冥寒霜心經后,意外的沉默了半餉后,繼續教導弒霜的心法。秦崢雖是極為的理智冷靜,但是也能察覺出夙毓那幾乎溢出來的占有欲,從幼弟秦小笙就能看出,秦崢是個寵孩子的,更是比總是笑著的大哥好說話。人分親疏,夙毓被秦崢納入了自己人的范疇,如同親人一般,接下來是同一世的蘇止言和其余的九個少年,再下來才是弒霜這個徒弟。因此,夙毓所有的動作秦崢都看在眼里,但是卻沒有阻止,對于秦崢而言,愛人是和親人放在同一位置之上的,因而,若有似無的縱容,是理所當然的。而在確定了秦靳指導的方向并無錯誤,更除了十天一次的探查外,秦崢已然是幾乎不管弒霜了。對于這一點,夙毓很滿意,至于京城之中前來的陣容在蘇止言的配合之下完美確定的消息傳來,夙毓更是滿意了。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只待人的到來.......☆、第33章(三十三)渡又是一月多的時間過去,夙毓將前往江南的武林人士名單掌握的七七八八,而這些門派中竟無一是秦崢的手下敗將,連心法都被掏的七七八八,實在是沒有什么威脅。若是前世,夙毓還擔心有各路高手,難以馴服,但是有秦崢在,那些人倒是不必有所顧忌了。已經是八月上旬的時間,他們一行也該動身了。一行人收拾上路,巨大的木船在江上泛起,江風吹來,衣襟獵獵,頗有登臨山頂之感,也讓其他的小船羨慕不已。而今日,正正好是皇族渡江的日子。同樣巨大的船在一旁泛起,華貴的鑲嵌著皇族的紋飾,倒是將眾人的目光集體吸引了過去。兩艘大船算是并肩其行,只是原本站在甲板上的夙毓已然隱沒在了船艙之中,兩艘船上皆不見主人,只有侍從在掌帆,倒是讓人謂為嘆息。在那艘皇族的大船之上,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旁邊這艘并駕齊驅的大船。打開的船窗,頗為正派的公子打量著旁邊大船上的標致,卻百思不得其解,江湖上的勢力雖是駁雜,但是像這樣奇怪標致的勢力倒是未曾見過。正派公子的眉間一片陰郁,生生的將正道大俠的形象扭曲的有著幾分的邪氣。“許公子,三皇子喚您前去商議,快跟奴才來?!北澈髠鱽砣首淤N身公公的聲音。許長安眉頭一皺,卻在轉身的瞬間恢復了原來的狀態拱手道“多謝公公,許某這就去?!?/br>形勢比人強,該低頭時就低頭,至于以后,他必將所有人踩在腳下,只留下他想留下的人。區區的三皇子,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渡江很順利,即使有些江湖恩怨,在這樣波瀾壯闊的水上發生沖突也是不明智的,因此,江上船只大大小小,不曾有碰撞發生,都是很順利的前行,并紛紛在對岸的渡口停船靠岸。當然,如果不算上秦大教主暈船事件的發生,渡江就算是很順利了。風也好,誰也好,一向沉穩有余的秦大教主偏偏有著暈船的毛病,這是連夙毓也沒有料到的事情。這個男人一向無所不能,如今正襟危坐卻偏偏面色慘白的樣子,卻莫名讓人心中柔軟。剛開始夙毓也是沒有發現的,甚至于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秦崢有暈船的征兆,直到到了江心,這個人握住劍的手越來越緊,面色也越來越慘白的時候,才被發現。很輕而易舉的將難得倔強的教主大人推倒在床榻之上,夙毓用沾濕的帕子擦去他額頭上的汗水,這才將親自調制好的藥塞入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