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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幫忙,一起扶著好友出去了,朝著附近的醫院去。魏琛的這一腳沒有控制力道,估計是傷的不輕了,那人面色都白了,冷汗涔涔的。不過也沒人同情這人,這明顯就是作死,硬是要往人家的逆鱗上撞,要是換成一個瘋狂的,估計不是被踹一腳這么簡單。引起sao動的人離開了,圍觀的人也就散去了,店長和營業員感受到陳黎和魏琛之間古怪的氣氛,也沒往上湊,就默默退開了。當這片空間只剩下陳黎和魏琛兩人的時候,魏琛眼中的戾氣盡數褪去,神色溫柔的看著陳黎,輕聲說道:“黎黎……”陳黎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呆呆的站著,又把自己囿于一個孤獨的世界里,拒絕外界所有的情緒,包括驅走黑暗的光芒。自閉癥的患者,永遠都是敏感而脆弱的,魏琛不知道剛剛那人那句話觸及了陳黎的敏感點,讓陳黎打開為他打開的心門猛的關上了。所以這會兒魏琛也不敢擅自去安慰陳黎什么,只能溫柔的看著陳黎,希望陳黎能夠通過自己的眼神,感受到自己內心里的真正情感。陳黎目光呆滯的站著,就站在魏琛的面前,可是魏琛覺得此刻的陳黎離自己很遠很遠,明明觸手可及,可是卻咫尺天涯。魏琛深知這邊不是談話的地方,他向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靠近陳黎,陳黎沒有推開,可是目光卻不再對上魏琛的雙眼了。“黎黎,我們先回家好不好?”魏琛靠近陳黎,輕聲而又溫柔的說道。陳黎斂目不語。魏琛嘗試的去觸碰陳黎的手,陳黎的手顫了顫,卻沒有躲開。這讓魏琛心里一喜,沒有躲開自己,就說明陳黎沒有完全的拒絕自己。“黎黎,我們回家?!蔽鸿【o緊的握住陳黎的手,溫柔的重復了一遍,并且嘗試的牽著陳黎向前走一步。陳黎剛開始并沒有動作,魏琛也沒有催促,就溫柔的,耐心十足的看著陳黎,陳黎才猶猶豫豫的邁開了一小步。魏琛眼中的笑意一下子就炸開了,慢慢的牽著陳黎離開,也不在乎周圍的人投射而來的詫異的目光。直到魏琛和陳黎離開,諸葛余和席爾維斯特才走到剛剛陳黎畫畫的位置上。剛剛要不是他們兩個授意,店長也不會讓趕走其中一人,把黑臉都對著那人了。店長也在這時候走了過來,目光落在剛剛陳黎畫的畫上,然后就再也移不開眼了。和店長有同樣的癥狀的人,又何止店長一個,諸葛余和席爾維斯特也一樣,那張被陳黎渲染過的薄薄的宣紙就像是被賦予了魔力一般,吸引了他們全部的心神。國畫強調“外師造化,中得心源”,要求“意存筆先,畫盡意在”,強調融化物我,創制意境,達到以形寫神,形神兼備,氣韻生動。而陳黎的這副國畫,真正的抓住了國畫的精髓,只消一眼,就被畫中所透露出來的意境給深深的吸引。寒天,大雪,枯枝,就是這副畫里僅有三個意向。數九寒天,大雪紛飛,砸落在枯枝上,又在枯枝上堆疊了一層又一層,原本筆直的枯枝被大雪壓彎了。雪還在下,似有暴風襲來,整個世界都被紛飛的大雪給籠罩了,寬廣的天地之間,唯有那根枯枝在承受著暴風雪的摧殘。看畫的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擔憂的情緒,深怕枯枝再也承受不住了,在暴風雪的肆虐之下,會被攔腰折斷,一顆心也跟著枯枝懸了起來。然而看得久了之后,孤寂之感便從心中升起,如附骨之疽一般,心生悲戚。茫茫大雪中,殘弱的枯枝獨自抵抗風雪的肆虐,孤獨而又脆弱,充滿了無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看畫的三人才從這副畫所帶來的意境中回神,皆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席爾維斯特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看著這副畫,末了才道:“諸葛,我現在可以理解你惜才的心了,我也想把畫這副畫的天使收到自己的門下。然而,我對你們的國畫只知皮毛,并不能教他什么。如果這個天使他是畫油畫的,諸葛,就算把我們對面的友誼陪進去,我也要讓他當我的徒弟。這是一個天才,一個很快就能夠超越我們的天才!”可以說席爾維斯特是震驚的,這副畫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寥寥幾筆卻勾勒出一片沉寂的世界,甚至不僅僅將這片沉寂的世界展現在紙上,更是展現在圍觀者的心里,讓圍觀者也能感同身受,甚至潸然淚下。席爾維斯特震驚,諸葛余又何嘗不震驚,當日在醫院門口看到陳黎畫的是油畫,他只覺得陳黎在油畫方面有著卓絕的天賦,可是今天一看,陳黎又何止在油畫方面有卓絕的天賦,在國畫方面也是逆天的存在!對于席爾維斯特的話,諸葛余并沒有回復,他心里現在已經有一個計劃在生成了。陳黎是一塊不用雕琢就已經非常耀眼的美玉了,如果再經雕琢,這塊玉將會綻放出更加奪目的光彩。在今天之前,諸葛余覺得他完全有能力雕琢陳黎這塊美玉。但是現在,諸葛余卻否認了這個想法,他還沒有完全雕琢陳黎的能力,如果想要陳黎綻放最耀眼的光芒,還需要其他人的幫助,而他相信,那個老頭子會出山的。沒有一個人看到這么一塊美玉而不心動的。諸葛余讓店長小心翼翼的將這副畫裝裱起來,也不理席爾維斯特在身后叫自己,像對待質保一樣的把這副畫抱在懷里,恨不得現在就出現在那老頭面前,讓他看看自己給他帶來了一個什么樣的寶貝!第040章縮回去了正午時分,太陽濃烈的就像把無數把燃燒正旺的火把投擲在這個世界上,柏油的路面被烤的一陣扭曲,似乎還有青煙在路面上縈繞。車里雖然開了空調,不似外面那般的火熱,可是魏琛心里卻非常的急躁,大太陽投擲下來的火焰就像是在他的心里燃燒一般,坐在駕駛座上,就感覺坐墊上鋪著針氈一般,他怎么都坐不住。紅燈的時候,魏琛不禁轉頭去看陳黎,陳黎低著頭,露出白皙的頸部,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黎黎……”魏琛想要和陳黎說些什么,可是話到嘴邊打了一個轉就再次吞下去了,他怕現在自己說什么觸及到陳黎敏感的神經,到時候問題比現在還要嚴重。接下來就是一路的沉默,直到到達魏家,魏琛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甚至這安靜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他們回到房間中。陳黎一回到房間,就坐在一個角落里發呆,像是把自己隔離在一層罩子里面,一整個世界就他自己一個人,誰也不要妄想越雷池一步。無力抵抗這個世界,那么就只能自己塑造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里,以為都是他想要的,這里沒有傷害,沒有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