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腿也受了傷，坐在地上有些發懵。

暗衛一個箭步上去點了他的xue，反手捆住。

淮宵也沒多話，直接問道：「誰的人？」

那刺客瞪他一眼，不吭聲，只聽得耳邊一聲輕嘆，少年的聲音也變得大了些：「你說不說？我問你不說，我請太子來問？」

見那刺客身形一顫，冷汗流下來。

這大裕太子方故煬能耐極大又無情是出了名的，天下誰人不曉寧落蛇蝎洞不落裕太子，這番道理？

他要你開口，你不得不開口。

「你最好快說?！够聪粍C，徒增幾分寒氣。

北國皇子雖淪落他鄉甘為質子，這氣勢卻是依舊輸不得人的。

「是，是，大將軍府公子?！?/br>
常盡？

「少敷衍！」懶得跟他瞎扯，淮宵皺了眉，「你說不說？」

「常公子，常公子，說太子和您……交往過密，會阻礙，阻礙太子登基以后……來年大裕滅北的決心！」

淮宵愣了愣。

這番話，至少后半句，他不是完全不信的。

這種念頭也僅僅是一閃而過，他臉面上仍然是顯然不信的模樣，招手換來暗衛。

「把他帶回府上，等太子回來再說?！?/br>
大裕太子和北國皇子交往過密，會阻礙太子登基以后來年大裕滅北的決心。

刺客一句話，在淮宵心里深深扎根。

他裕太子鐵石心腸，胸懷江山萬里，皇權天下，又怎會如此。

多慮罷了。

大?；食巧峡盏暮L席卷，撥亂了淮宵身后長長的青絲縷縷。

「啟稟殿下，質子在石子街市被刺，」報道的暗衛頓了頓，「輕傷?！?/br>
方故煬的暗衛匆匆沖進府內報信時，正好常盡與方故煬正對坐著談過幾日出征的事情。

桌案前懸一張疆土擴張地圖，兵符下壓著一疊疊墨跡未干的戰術。

聽聞這消息，方故煬眸中是狠戾之氣一閃而過，嚯地一聲站起來，手放在拿了今日配于身邊的大刀刀柄上，語氣仍舊是穩得瘆人：「誰?！?/br>
見那暗衛被這太子這番模樣嚇了一跳，常盡放下茶壺，拉了拉方故煬的衣袖：「殿下，別激動，只是輕傷?！?/br>
「是誰，」方故煬沒多話，正準備掀開幕簾朝外走，命令著自己的手下：「下去查?！?/br>
「是?！?/br>
命令剛下達完，簾旁緩步走來一人，血還濺在衣擺。

他站在那兒靜視著方故煬，故作輕松道：「我沒事?！?/br>
方故煬張張嘴不知道說什么，陰著臉繼續往外走。

淮宵默不作聲跟在后面，常盡遠遠地也跟著。

繞到自己的書房外，方故煬踹開門，伸手把淮宵拉進去，又狠狠將門扇關上。

猛地把淮宵拉到身邊，正面兒沒問題，又翻面兒繼續看，確定沒用大礙，松一口氣，作罷。

淮宵全程未發一言，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方故煬臉有些發燙，他頓了會兒，又揮揮手，說：「我去叫太醫?！?/br>
手腕被人拉住，抬眼便見淮宵笑著看向自己：「不礙事?！?/br>
方故煬也沒多說什么，推開門來，見常盡站在石階下，面帶慮色。

他無奈望著一臉不放心的太子殿下，帶些輕松語氣：「淮宵功夫好得很，不會出大事兒的，看你緊張得這樣子！」

「不用勞煩太醫了?！够聪粗?，又有些郁悶看著常盡：「刺客說是你的人?！?/br>
于是常大少爺差點兒沒噴淮宵一臉茶：「什么？我？」

方故煬面色這才好看了點，勾起嘴角輕笑道：「你不可能，上窯子的錢都不夠還顧刺客?！?/br>
心底笑得不能自已之余，淮宵眨眨眼看了眼滿臉郁結的常盡，繼續煽風點火：「那刺客太不了解你了，要是我啊，就說是驚鴻的人?！?/br>
太子殿下收起刀來，道：「那小子私房錢滿滿當當的?！?/br>
「又不上窯子?！?/br>
淮宵拍拍常盡的肩膀。

「我告你們兩口子誹謗??？」

常盡憤憤地戳戳兩人，收起桌案上長劍，對著方故煬說道：「淮宵回來了，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去找扶笑，讓她查查這件事情?！?/br>
方故煬一笑，「你真是長大了?！?/br>
天色已晚，入夜，方故煬給淮宵披了披風，兩人花費了一番功夫支開侍衛，暗暗出了門。

兩人在街市上晃悠，四周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掃雪的人蹲著拾撿路中石塊。

這條熟悉的街道，這么多年過去了，仍舊熱鬧非凡。

淮宵揚起臉，系緊了圍在脖子上的錦帶，歪頭問太子：「今兒想買什么？」

佯裝思索，方故煬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后者越躲他越起勁，最終捏了個飽后，太子悠哉悠哉道：「買劍?！?/br>
兩人晃到一家鐵器店門口。

第十章

這家店，店面看起來著實是古怪，門口一樽青銅大缸，浮萍星星點點漂浮在上，內養一火紅錦鯉。

待錦鯉側過身子，淮宵看到三個字——

「慕劍閣」

看身邊這人一臉疑惑甚至有想捉錦鯉找錯重點的沖動，方故煬拉住淮宵小聲解釋道：「這里叫慕劍閣，是全天下造劍最好的地方，也是我朝百年來皇家傳劍的指定地點?！?/br>
「這么寶貴？」

「嗯，」方故煬忍不住又手癢捏了捏人臉，「我們的劍就在這里買?！?/br>
淮宵暗暗掐了一把太子的小龍爪子，咬牙道：「還癢不癢？」

太子忍不住一笑，一只利爪鉤住人腰，攬至身前。

他聽得院內動靜，便輕拉了拉門上金鎖，叩開沉重的大門，大聲道：「老慕？」

這院里大為稀奇，明明是春雪的時節，庭院卻種著很多花草樹木，不覺寒冷，未有飄雪，如春季提前到來一般。

驚詫之際，從一株盛放的山茶中探出個古怪的老頭兒。

他不慌不忙地跪下，低頭道：「太子殿下來了?！?/br>
「起來吧，老慕，好久不見了?！狗焦薀瑪[擺手，語氣略為淡然，「今日——」

「來找老朽求劍的吧？太子來得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