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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是各類擺放雜亂的箱子與各家停在門口的電動車以及坐在樓下閑聊的阿姨小孩。地勢呈坡狀,布滿橫槽的水泥地面坑坑洼洼,滿是潑出來的污水與細碎的垃圾,整個巷子都散發著隱約的酸臭味。卻比惡臭還要恐怖,因為這股味道簡直要在不知不覺之間入侵到你的每一個毛孔,讓你不得不疑神疑鬼,時刻保持警惕,以防自己被同化。樓上各家窗子前伸出三三兩兩的竹竿,上面掛著花花綠綠的被單和衣物。很有點遮天蔽日的氣勢。這氣勢顯然震懾住宋祁燃,他站在巷口,遲遲不肯下腳,雙手負在身后,面色帶著沉思,半天才轉過頭看向蘇渭,謹慎的道:“難怪你從前不愿意提,我總算知道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潔癖是從哪里來的?!?/br>都是被逼出來的,一旦脫離了這里,到達了新環境,與從前有關的一切就一絲一毫都不想要沾染。而這各地方的最大特點就是臟亂差。所以從前的藍休總是整潔精致而完美?這話蘇渭又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他只好問:“我以前有潔癖嗎?”宋祁燃歪下腦袋對他笑:“洗手之前都會把水龍頭消毒一遍?!?/br>蘇渭不以為然:“這還好吧,愛干凈而已?!?/br>“三遍呢?”“嗯?”“十遍呢?”“沒那么夸張吧……”宋祁燃好像和他杠上了,決心要說服他,讓他承認自己以前是一個怪咖,他回過頭得意道:“最后拆下來換成了新的?!?/br>“而且有精神潔癖,居然連----性----生活都放棄了,完全不能和女人做?!?/br>“也許是gay也說不定?!?/br>宋祁燃回過頭一本正經地回答,然而眼睛里卻閃著調皮的光茫:“嗯,也有這個可能?!?/br>蘇渭被他逗笑了,然而很快就笑不出來,他仰起頭的時候視線正好落到二樓的陽臺上,陽臺欄桿處倚著上一個女人,披散著枯黃的頭發,光裸著胸脯對著他,將手指放進了嘴巴里吮---吸。這種露---骨的挑---逗把蘇渭嚇了一跳,他趕緊低下頭看地面。宋祁燃沒有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也一愣,等循著蘇渭剛才的視線望去,這才了然地笑了一下,但是著笑意并沒有讓他更溫柔,那精致的眉宇間顯然藏著明顯的不悅與厭惡。“喂,居然害羞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像個寬厚的兄長,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蘇渭大吃一驚,“雖然失憶了,但是做人總還是要有點根植于靈魂的原則的,精神潔癖也比對那種女人有感覺要好得多吧?!?/br>沒想到宋祁燃會說出這種刻薄的話,蘇渭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突然間變臉的宋祁燃還真是不好應付。“走吧?!?/br>蘇渭快步跟上他,當那個女人被甩在身后的時候,她竟然手舞足蹈地大聲招攬起來,一時間,不少居民都從屋子里探出頭來。這兩個衣著不凡的男人瞬間引起了一陣sao動,有人看見了停在巷口的車,便吹起口哨,大聲叫嚷:“兄弟,從哪里來的呀?”也有人對那個女人憤怒地叫著:“裱子!”有個胖男人一掌摑到她臉上,發出清脆的巴掌聲,蠻橫地將她拖進了屋屋內。“砰!”的一陣摔門聲。哄笑聲四起。饒是蘇渭一個大男人,也覺得這個地方很可怕,總覺得會他強裝冷靜地跟在宋祁燃的身后。他們最后停在了一個獨棟的單元樓前。這里已經比較偏僻了,在巷子的最深處,周圍長著荒草,屋子的墻壁上用紅油漆寫著巨大的欠債還錢之類的字。三樓和五樓估計沒有人住,玻璃窗已經被敲碎,留下空蕩蕩的窗欞,像一張張貪婪的大嘴。蘇渭定神審視:“我們……要上去嗎?”“剛才嚇到你了嗎?”“嗯,不過我覺得接下來的比較可怕?!碧K渭咽咽口水,“話說這刺激貌似大了一點?!?/br>說真的為什么要到這種古怪的地方來?這里就跟鬼屋差不多,如果有人告訴蘇渭這里發生過靈異事件,他一點也不驚訝。宋祁燃笑了一下,眉宇間竟然透著得意,他伸出手握住蘇渭的手,特地往風衣袖子里攏了攏:“現在不怕啦?”誰說的?蘇渭用眼神反對。宋祁燃挑眉。在幽暗狹窄的樓道里拾階而上,因為太窄,兩個人只能一前一后向上走,因為年歲悠久的緣故,樓梯已經殘破不堪,布滿厚厚的塵土。蘇渭左手被宋祁燃牽著,右手勉強撐在表面滿是沙礫的粗糙墻壁上。潮濕冰冷的觸感在手心蔓延。兩個人相牽的手猛地聳動了一下,蘇渭差點因為重心不穩而向后載倒,他心里一驚,惱怒地嚷道:“發什么神經!”宋祁燃回頭嘲笑道:“膽子這么???”這邊的樓梯建得很不規范,高高低低的讓人走不穩,一不留神摔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但是這種時候蘇渭實在是沒法一本正經地解釋,只好含糊道;“太危險了?!?/br>宋祁燃審視他,看滿意了,就把相握的手扯到自己腰上用手肘緊緊夾?。骸皢?,這樣總安全了吧。不過是逗你玩罷了,這么較真,還是讓我來保護你吧?!?/br>幼稚!不知道為什么,宋祁燃的情緒從剛剛就開始有點不對。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剛開始接觸的時候不知道有多暖,一副大哥哥的樣子。雖說蘇渭到這把年紀當然不會需要大哥哥這種鬼,但是實在想不到這么一個溫雅的男人實際上這么難纏,自說自話的能力已經到一種境界了。他隱隱覺得自己的脾氣也在一點一點地失控。藍休的家里住在頂樓,一路上,蘇渭簡直就像個熊孩子被大人夾在腋窩一樣,那么難堪地被攜帶上樓。氣喘吁吁地爬到最后一層,門還是敞開的,外面是敞亮的天光,仿佛被這方形的門框匯聚在一起,顯得異常耀眼。他們到達了藍休從前的“家”。寬闊的地面印證了蘇渭一路的猜測,所謂的家就是天臺罷了。空地上除了巨大的水箱,就是一間用木板搭建的小屋子。木板之間還有幾道稀疏的縫隙,只能靠在外圍搭上墨綠色的橡膠皮來遮風擋雨,蘇渭忍不住皺眉,這環境簡直太差,真是難以想象藍休從前是怎么在這里生活的。但是宋祁然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他大概在之前就已經來過。走進卻發現木板和橡膠布都是嶄新的,完全沒有經歷日曬雨淋十多年的破敗。打開門,屋子里也是格外整潔,生活用品齊全。“你讓人打掃過這里嗎?”“沒有,”宋祁然掀開鋪在床上的被子坐下,修長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