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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布,露出里面的盒子來,魚淵從懷里取出鑰匙,打開盒子鎖,蓋子打開,一本書呈現在恭王眼前。 書是新的,沒有書名,但有一個陳謙的印章。 “王爺,陳大人讓小人轉告的話是——這本書是離國退兵還城并簽訂十年和約的籌碼,還望王爺妥善保管,若他醒不過來,請王爺親去西涼城外與離國簽訂和約?!?/br> “此書給離國后,離國不出三年,將空前強大,萬望朝廷重視,寫此書時,沒有時間再寫對離國的應對之法,若他醒不過來,請朝廷不要殺郕王,唯有郕王可與離帝一爭高下,方可保大興百年平安,但……大人請王爺務必保護好萬家?!?/br> 恭王面色凝重,盯著魚淵手里的書看,她不有些不敢接,這本書看似輕輕薄薄,可事實上重若萬斤。 “王爺,陳大人說,此書必須給離國,方可保一時平安?!濒~淵補充道。 恭王明白,現在決定大興生死的是離國,只要離國不出兵,大興便有時間解決內部問題,解決了內部問題后,才能騰出手來對付離國。 其實于陳謙而言,郕王做皇帝,和承天帝做皇帝沒什么兩樣,他完全沒必要耗費心力寫這本書,可于恭王和承天帝等便不一樣了,郕王得勢,他們就得死。 陳謙之所以要耗費心力寫這本書,并不是為了恭王,也不是為了承天帝,他是為了萬朝云,恭王殺了溫庭鈞,注定萬朝云不可能和他達成和解,所以,為了萬朝云,郕王必須失敗。 恭王一咬牙,把書接到手里,對著躺著的陳謙深深鞠躬,“小王多謝陳大人?!?/br> “王爺,明日談和之事,還請盡快準備,小人盡力讓陳大人在談和之前醒來?!?/br> 日以繼夜的趕路,不曾歇息過,緊趕慢趕,從離國來到上陽城,也花了兩天時間,明日去談和,也要起大早,才可勉強趕到。 “多謝,本王先去準備?!惫醢褧нM懷里,心情沉重的出了屋子。 “衛玦,立刻準備明日談和事宜?!惫醴愿?,她語罷去了自己的院子,關起門來,便迫不及待的打開陳謙的書。 書薄薄一本,二十幾頁的樣子,從字面上可看出,這本書是陳謙親自書寫,且寫時體力不支,但他的字素來飄逸出塵,倒也沒失他獨有的風骨。 恭王慢慢翻開,仔細的觀閱。 斜陽從窗外打來,正好落在桌面上,罩著那烹茶所用的紫砂壺,金色的光,漸漸收攏,當恭王看到第五頁時,斜陽已罩不住紫砂壺了,而茶,也涼了。 看到第十頁時,夜幕降臨,衛玦躡手躡腳進來,點上燈,然后出門垂首立于門外,守著。 當薄薄的冊子看到到最后一頁,恭王抬眸望去,窗外漆黑一片,只有桌上的孤燈還亮著,燈火隨風跳躍,讓她有些悵然。 “來人?!彼龘P聲道。 守著的衛玦立刻進來,“王爺,末將在?!?/br> “大人醒了嗎?”恭王問。 衛玦搖頭,“沒有,魚大夫說可能還要等兩天,末將已準備好明日談和事宜,還請王爺放心?!?/br> “磨墨吧?!彼p輕一嘆,鎮紙鋪開,提筆便打算把冊子里的內容謄抄下來。 謄了一會,她突然停下動作抬眸看衛玦,“你說,若不分兵南援,本王會敗嗎?” 衛玦幾乎沒做考慮,立刻搖頭,“不會,王爺用兵如神,不會敗?!?/br> “郕王打了幾次以少勝多的勝仗?”她仿若隨意般問。 衛玦一愣,他并不知陳謙說只有郕王可與離帝抗衡的事,“四次吧?!?/br> “自古,以少勝多總能被傳成神話,為何?”恭王繼續謄抄,閑話家常般接著道。 “因為少,所以被津津樂道?!毙l玦接話。 “沒錯,因為少,所以被奉為傳說,可在郕王那里便出現了四次,說明什么?” “末將不知?!毙l玦低頭,不敢回答,話說到這里,他自然已明白恭王為何要與他談論此事了。 恭王輕笑,“本王,不如他?!?/br> —— 京城,萬府。 萬朝云躺在望安樓的藤椅上,身上蓋了條狐貍毛毯,睡得極不安穩。 她,又做夢了。 眼前一片灰蒙蒙,什么也看不見,聽不見,她走啊走,也不知為何要走,就一直走,走了很久很久,終于前方出現了一棵樹,是一顆桃樹,桃樹上結滿了果子。 果子又大又圓,仿若仙桃般。 她伸手想要摘一個,眼前一切突然便沒了。 “小朝云?!?/br> 耳邊好像有人在叫她,是陳謙的聲音,“先生,先生!” 她激動的回應,整個人坐起來,夢散去,耳邊傳來窗外沙沙雨聲,哪里還有他的聲音。 “姑娘,您做噩夢了?!绷级藖肀璧?,“喝口茶,壓壓驚?!?/br> 萬朝云搖頭,她現在什么也喝不下,掀開毯子,她起身走到窗邊,往下看去,望安樓下的桃花開得正艷,奈何春雨沙沙,打落了好些花瓣兒。 “花自飄零水自流,如今花都要謝了,能陪我看花的人卻不在,去取個罐子來,算了,花總是要謝的,又何必矯情?是真姐呢?” 她原想把落花收攏到罐子里,做些什么,可想著,不管做什么,總不如落地成泥好。 “山莊有事,她去處理了,姑娘要尋宋姑娘?”柳眉不常見主子哀愁,她總是樂觀開心的,像如今這般對花自憐,很是不習慣。 萬朝云覺得有些冷,提了那狐貍毛毯子披在身上,轉身下了樓,“有先生的消息嗎?” “沒有?!绷嫉?,她說的是實話,最近確實沒有陳謙的消息。 “怎么會?”萬朝云蹙眉,“他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不會沒有消息?!?/br> “姑娘,大人身邊有魚大夫,應該無礙?!绷济θト《放?,把萬朝云身上的狐貍毛毯子換下來,又給她系好,主仆二人才繼續下樓。 下了樓,萬朝云直接沖去宋是真平日里處理山莊事務的小書房,剛靠近,便聽宋是真道:“陸鎮南也是個人物,怎么就那般輕易的死了呢?他要是不死就好了?!?/br> “按理來說他不該中計,可他偏偏中計了,他一死,大興又失一員大將,哎,屬下看,這回是懸了,莊主,不如讓東家趕緊帶上家人回天慕山?雖然太子會親赴前線鼓舞士氣,可我看沒什么用,他才多大點?!泵魍⒉豢春昧忠娚畹淖饔?。 “你忘了?郕王與咱有仇,就算回天慕山,也不安全?!彼问钦鎿u頭,“可惜,他身邊防守太嚴,自己又警惕,沒辦法刺殺,不然把他殺了,就什么事都沒了?!?/br> “哎,陸鎮南麾下那十五萬水軍和楚家軍二十萬人,潰不成軍,而敵軍沒什么損失?!?/br> “是命嗎?”萬朝云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她不是第一日才知道路南鎮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