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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劍拔弩張,年輕的容顏,添了幾分不屬于這個年紀的哀傷,“以前我一不高興,你便消失不見,那時我便想,你若哄哄我,我就原諒你,可是你沒有?!?/br> “朕給你送去如此多的奇珍異寶,為你差不多把國庫搬空,你都沒看見?” “是,我看見了,陛下高高在上的姿態,就像在告訴我,你萬朝云輔佐我父復辟,我封你為貴妃,賜你奇珍異寶,你還有什么不滿足?” “你知道當時別人是怎么說我的嗎?” 想起當年艱辛,她輕嘆一聲,那時她是真的年輕,不懂得做人要佛系,平白吃了許多苦,若換做現在,她自然是不在意那些言論的。 “如何說?” “罷了?!彼蝗徊幌朐偬崞?,左右都過去了,此生再也不可能出現那樣的境遇,再耿耿于懷,只能平添煩惱,沒有絲毫作用,“你問我為何恨你,我現在便告訴你?!?/br> 她沒有停太久,語氣也沒有帶刺,斂去心中不平,心平氣靜的道:“當年,我為你付出所有,滿心都是你,我以為我能接受你后宮佳麗三千人的事實,可真到那一刻,我奔潰了,我無法接受要與別人分享你?!?/br> 曾經做過夫妻,現如今說這些rou麻的話,倒也沒什么不好意思。 只是林見深聽得動容。 “可你沒看到,你只以為女人嘛,吃醋而已,給些奇珍異寶就好了?!闭f罷眼淚不自覺落下來,“可我什么奇珍異寶沒見過?有時候你為了前朝,亦是如此對其他嬪妃,我并沒有體會到我有什么特別之處?!?/br> “當初太愛你了,所以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你,陛下,幾十年的糾葛,我們并不快樂,請看在我為你出生入死的份上,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可好?” 林見深現在知道月遠還是她遠了,月在天邊,她在天邊的天邊,遙不可及。 “你說你心里都是我,又讓我怎么放手?”他眼中的深情,仿佛要溢出來了般。 “可是陛下,我真的想起在宮里的日子,便覺得氣不順,悶得慌,想要逃,逃得越遠越好,我再也無法說服自己重蹈覆轍,重來一遍,我依然無法以平常的心態去看待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那里,是牢籠?!?/br> “如果當初煜兒活著,我有了別的寄托,可能會慢慢的學會如果做好一個貴妃,或許會為了兒子,徹底融入后宮,可煜兒死了,壓垮我最后一根稻草,你還當我尋常吃醋,避而不見,說來可笑,我現在睡覺身邊必須有人,如果沒有,會覺得很不安?!?/br> 夜色如幕,蛙聲一片,與蟲鳴摻雜在一起,仿佛來到無憂無慮的王國,可相對而立的兩個人,卻把這歡樂隔絕在外。 林見深無法相信,自己于她而言竟如此的沉重,可沒有她,他會抓狂,會瘋。 “我們現在都不一樣了,不用過苦日子,我會幫你父親,到時候你身份高了,就可以直接做皇后,我們再生一堆小皇子,長曦……” “不要再叫這個字?!比f朝云聲音拔高,“我不喜歡,我不想再做你的太陽,不想做你金屋里的寵物,我要自由!” “我沒有把你當寵物?!彼q駁。 “我要出宮,你不讓,你變相囚禁我,我從未想過你會如此可怕,陛下,你還不明白嗎?不管多濃烈的愛意,都早已磨光,回不到從前了?!?/br> “我不信!”他固執道,“我不信你心里對我一點情誼都沒有?!?/br> “陛下,你為什么總喜歡自以為是?”她搖搖頭,“沒有,早在那些煎熬的時光里磨沒了?!?/br> “是不是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肯回頭?”林見深見說不動她,便直接問。 話出口,頓時便覺得時光好漫長,但又好短暫。 期待答案,又害怕答案。 “如果你覺得害我一世還不夠,還想繼續害我,你便一意孤行吧?!彼p輕一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也逃不到哪里去,更不能如何反抗,為了我爹我娘,為了我的親人,我也只能唯你是從,只是,也只是一具軀殼罷了?!?/br> 林見深后退,再后退,別過眼,不敢看她心如死灰的樣子,“我們都冷靜冷靜,我會在白鹿洞念書,體驗一下曾經沒有體驗過的書院生活,如果在此期間,你愛上了別人,就離得遠遠的,不要讓我看見你!但我會永遠等你回心轉意,你不喜歡我叫你長曦,我便不叫,你不喜歡宮里,我便不勉強你,你不喜歡的一切,我都可以依你?!?/br> 他知道,自己的堅持,會讓她窒息,他愿意給她時間去沉淀自己的感情,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這世上,只有他,最愛她。 話說完,他轉身沒入黑暗,再也沒有回來,承天帝也不知他兒子來了京城,原本是要給他祝壽,卻因為萬朝云而折返了。 夜色中,萬朝云在亭子里站了很久,久到腿都麻了,單薄的身子被夜風吹得通體冰涼。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慢慢轉身,步行離開。 遠處,望著她走遠的背影,林見深長嘆一聲,輕聲道:“走吧?!?/br>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我會換一種方式愛你。 時光重來了,那些不好的記憶卻還在,如同萬千溝壑,汪洋大海,天與地,阻隔著,讓我們不知該如何重新來過。 這世上,感情獨一無二,不可復制,不可模仿,只是獨一無二,走過一遍,便永遠存在心間,鐫刻在石頭上的文字可以更改,但刻在心里的往事,無法磨滅,哪怕再粉飾,血液里,該排斥還是會排斥。 萬朝云落了一路的淚水,如果不是曾經那樣的深愛,又如何被傷得這般深? 被傷過的心,又如何再去愛? 皇后?他說這一世會封她為皇后,可她在意的又不是皇后那個位置,前世皇后不過是她的傀儡,那個人人爭奪的位置,早已不被她看在眼里。 她要的,不過是天冷時,有人加衣。 天晴時,有人給撐傘。 做飯時,有人添柴。 寫字時,有人磨墨。 那個人,只為她一個人加衣,只為她一個人撐傘,只為她一個人添柴,只為她磨墨。 僅此而已! 什么王權富貴,她全可以自己去爭。 什么金山銀山,她都可以自己去掙。 唯獨,這個人,她無法勉強。 他來,或者不來,都得聽老天安排。 前世,她以為這個人來了,她傾盡全力,精疲力盡后,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人,也會為別人加衣,也會為別人撐傘,也會為別人添柴,也會為別人磨墨。 那一絲絲特別的期待,猶如一個天大的笑話。 眼淚落得失神,突然前方傳來打斗的聲音,攬茝瞬間將她護在身后,三人隱進官道旁的樹林里,“快,快去,把圖搶回來!” “聽聲音怎么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