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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默不作聲的轉院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護士早上還進來給他打針,到晚上沈宣一推門,病房里干干凈凈,一個人也沒有。秦堅親自出馬把花滿樓拎著脖子拎到太后面前,楊真小碎步跟在后面灑了幾滴鱷魚的眼淚,說師兄我對不起你啊我真的對不起你啊我不敢冒著生命危險解救你于水火之中啊,師兄你就老實交代吧早交代早超升其實全院的人都認為死在太后手下其實是一種造化啊啊啊……花滿樓一邊在秦教授手下無望的掙扎著,一邊怒罵:“楊真!你要助紂為虐就助紂為虐,你干了虧心事還要裝白臉你什么意思——??!”楊真愣在原地:“二少你怎么知道是我向太后ju報你躲在醫院鍋爐房的大水管子后面的……”花壯士的身影在風蕭蕭兮易水寒中漸漸遠去,只余回音裊裊:“呔——!為兄白疼你這么多年——!……”楊真站在原地喃喃著說:“……零點五年?!?/br>在這里特別需要表彰花二少的是,在赴宴之前,他已經在李唯的暴力yin威要挾之下被迫餓了三天。金融系眾人浩浩蕩蕩的開進唐飛家門,沈宣溫柔的微笑著站在門口迎接,身后背景是一輪巨大的血紅彎月,墓地之上,荊棘叢生,吸血蝙蝠撲棱棱亂飛。李唯剛邁上樓梯口就倒退了半步,面無表情的命令:“來人,將花滿樓祭上!”英勇壯烈的花二少立刻被無數雙充滿希望的手推上前,一把塞進了沈宣懷里。唐飛在屋里咳嗽:“咳!咳!注意影響!”沈宣這人做菜,不做則已,一做驚人。花滿樓指著面前呈化學物質氧化鐵狀的大塊物體,誠心請教:“太后,這是什么?”沈宣說:“草莓蛋糕嘛?!?/br>在太后已經十分西化的思維里,蛋糕這種東西絕對不應該從外面買;一個家庭主婦(他奇跡般地并沒有把自己代入)不會做蛋糕是很失職的。鑒于以上兩點,他用半個小時的時間對著烹飪食譜烤制了這個驚天地泣鬼神活死人rou白骨的……我們姑且稱之為草莓蛋糕的東西。在這里需要說明的是,那里面其實并沒有草莓。至于它為什么會顯現出氧化鐵一樣的紅色,沈宣自己也感到很奇怪。花滿樓在全宿舍人的殷切目光中顫顫巍巍的切了一小塊放進嘴里,神情決然大義,感天動地。他握著李唯的手說:“大少,我死以后,請把我的骨灰灑在那美麗的西沙群島上;讓我的靈魂日夜守護著祖國的邊疆,讓我默默注視著那蔚藍的海平線,讓我時刻在心里歌頌:啊——!祖國——!你是如此的堅貞,如此的偉大!你的領土是多么的遼闊,你的胸襟是多么的寬廣!——祖國!我的母親!我的家園!我的歸宿——!”李唯拍拍他的肩:“放心去吧?!?/br>花滿樓翻了個白眼,撲通一聲僵硬倒地。李唯俯身在他耳邊低聲道:“不想再品嘗太后做的糖醋排骨的話,你就老實點裝死到結束?!?/br>花滿樓閉著眼拼命點頭。李唯滿意的拍拍他,起身愉快的走進廚房。沈宣正精心烹調他的雪里紅燒魷魚(不要懷疑,確實是有這道菜的。嗚呼偉哉——當年把秦堅那樣精鋼腸胃的人都吃進了醫院)。沈宣頭也不回的問:“死了一個?”李唯誠懇的說:“已經確認陣亡?!?/br>“很好,”沈宣說,“去告訴唐飛,經試驗,蛋糕不能吃?!?/br>他老人家說這話的時候竟然可以做到面色坦蕩,沒有一點羞愧之情。李唯坐在廚房洗手池邊上,看著沈宣往菜里放鹽。有一剎那間他突而有種錯覺,他看到的不是X大法律系最年輕的教授,他看到的是一個披著黑斗篷的邪惡巫師,正向他的復方湯劑里添加牙齒、鮮血和蟾蜍液。“太后,”李唯問,“您老就這么定下來了?以后不辭職了,跟著太上皇過日子了?”沈宣嗯了一聲,反問:“還能怎么樣?”李唯說:“我就是不理解啊。您老可以等一個人十年,在完全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回頭、什么時候回頭的情況下,用一種近乎決絕、凌厲、堅定和柔韌的姿態,做出了完全和你的性格不符的犧牲。這一點讓我覺得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沈教授您,而是另一個古穿今穿越來的人啊?!?/br>“更何況,”他繼續道,“在這個人歷盡千帆之后,您完全不計較這十年之間發生的一切,甚至不計較曾經的背叛、現狀的窘迫、未來的渺?!砸环N我想象不到的寬容姿態接納了這個人——這一點讓我真的很驚訝?!?/br>他加重了語氣重復:“真的很驚訝啊?!?/br>沈宣思忖了一會兒,搖頭道:“你還年輕哪孩子?!?/br>他轉身面對面的對著李唯,雙手搭在他肩膀上,盯著李唯的眼睛:“等你長到我這個歲數卻屢屢相親失敗的時候……你就會理解,一個愿意浪子回頭、愿意真心誠意的和你白頭到老的人是多么難得。作為輔助教材,我強烈推薦你去讀胡蘭成給張愛玲的婚書:惟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個世界上永遠只有一個人,可以在風浪過后,給你一世安穩?!?/br>“打??!打??!”李唯說,“您老相親過?學校八卦狗仔隊怎么沒有相關報道?”“他們敢,”沈宣安詳的回答,“不管怎么說我都是他們的第一任隊長?!?/br>——作為一個年輕有為前途如錦的大學教授,沈宣的相親之路充滿了種種不可思議的、不幸的巧合。他第一次相親的對象是系里的老師,名叫周佳麗;后來這個女人跟金融系博導秦堅好上了,還生了一個小孩名叫秦躍東。他第二次相親的對象是系里的學生,他叫了高中同學蘇隱前去陪同;結果人家對某te警總隊大隊長一見鐘情,被黃健tong志以zu織的名義發配去了那遙遠而迷離的大上海。他第三次相親的對象是系里的圖書館工作人員,這次他什么朋友也沒有帶;結果人家姑娘看到他的第一眼就yin笑著說了兩個字——小受;沈宣當即就拂袖而去,無比憤慨。他第四次相親的時候,青tian白日六月飛xue,一道大雷啪嚓一聲劈下來,全院師生跟在后面苦苦相勸:太后!您老就認了吧!您老天sha孤星!您老別折騰了!…………沈宣終于意識到,他命定的那個人還沒有